二楼,宽敞的房间里。
满朝文武,京都的世家豪族的族长,全都站在房间里。
他们被秘密转移出京都后,就从庄园的后门秘密上了庄园的二楼,和炎文帝一起等在房间里一个多时辰。
没有茶水,没有人伺候,甚至没有人敢说话,敢问话,全都大气不敢喘。
没有人知道炎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
直到厚重的大门打开,太子和范明忠以及宇文封从外面走进来,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炎文帝针对范明忠和太子等人,所布下的一个局。
特别是范党和太子党,这时候心都凉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此时凝固下来。
必须得提醒太子和范明忠,这是个圈套,是皇帝和唐逸联手布置的圈套,是为了拿贼拿赃!
然而,他们还在想办法怎么传信息,范明忠已经命人拉开了盖着货物的布!
布下是一排排紧密靠在一起的铁笼,铁笼里全是孩童和女人,而随着布帘的掀开,重新见到了阳光,铁笼中的女人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甚至,很多孩童都已经被砍断手脚,被随便包扎后丢到铁笼中,以至于整个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顷刻间,整个房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原本空间有限,上百人挤在一起热得大汗淋漓,可现在所有人只感觉像是身处九寒天,浑身冰冷得吓人!
原来,传言是真的。
太子和范明忠,真的联手北狄三王子宇文封贩卖大炎的女人和孩子。
皇帝今日让他们过来,就是让他们做见证的。
“该死的,蠢货,蠢猪,凭你们这脑子,也特妈敢和唐逸玩?!!”齐文道攥紧拳头,气得眼珠子通红。
而他身后的范党一众大臣,已经吓得腿软,他们大多可都是范明忠的同党,要是等下范明忠将他们供出来,那后果很严重啊!
“齐老,得提醒范明忠,不然全完了。”有人提醒齐文道,声音却都是颤抖的。
齐文道冷冷地盯着说话的大臣,老子特妈不知道吗?还用你说!
看了一眼身后那群早就吓得冷汗淋漓的大臣,齐文道就知道他们已经靠不住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脑袋迅速运转,随即装得很震惊,怒不可遏道:“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和范明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陛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很多人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不是故意要出声的,我是太震惊了,没忍住。
瞬间,立即有很多人跟着附和。
“没错,太子殿下是储君,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陛下,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太子殿下和范明忠。”
“陛下,此事要谨慎处理,免得引起炎狄大战啊!”
“……”
炎文帝抬头,冷眸扫过全场,刚刚喧嚣起来的房间再度陷入死寂。
“怎么?诸卿是忘记了朕在大殿上颁布的旨意,想公然抗旨?”
炎文帝背着手,声音凛冽道:“朕知道你们想报信,但,听听外面的声音,你们报得了吗?”
群臣一怔,随即很多大臣都绝望了。
刚刚他们议论的声音,绝对不小,可这声音和大殿上那数百孩童和女人的哭声比起来,那就是一滴水掉进大海,掀不起半点波澜啊!
“朕再说一次,给朕好好看着,谁敢再发出怪声,诛九族。”
炎文帝看向宁川,道:“宁川,你登记在册,事后立即执行。”
群臣看着宁川真的取出了纸笔,顿时纷纷闭嘴,不敢再说半句话。
长公主站在炎文帝的身后,自始至终都笑吟吟地看着大殿,没有看群臣一眼。
这里面一群胆小鬼的正气凛然,怎么有大殿上唐逸独战群魔有意思呢,而且这场大戏,可是她亲自给唐逸搭的台。
杜淮芳盯着大殿的一幕,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堂堂储君和丞相之子两个身份尊贵的人,亲自参与贩卖百姓,这传出去大炎朝廷还有什么体面?!
王安修作为太子太师,此时看到嚣张跋扈的太子,也瘫软在地,怀疑人生了。
前段时间,他联手范党向炎文帝各种施压,就是为了帮太子出气,太子是他的弟子,自幼就是他在辅导,耗费了无数心血,他是不相信太子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
一定是唐逸在诬陷!
但现在,太子直接用现实,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王安修捂着胸口,老天爷啊,我这是教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啊!
……
大殿内。
唐逸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脸色都冰冷下来。
他没有再看周围的孩童和女人一眼,只冰冷地盯着范明忠和宇文封三人,缓缓拔出身后的巨剑。
“这个礼物很好,我很喜欢,谢谢。”
他手中的巨剑指向范明忠和太子,一字一句道:“大炎太子萧琮,丞相范庸之子范明忠,你们联手北狄狗贼宇文封,贩卖我大炎子民。”
“你们,可知罪?!”
闻言,萧琮和范明忠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笑声疯狂而狰狞。
“知罪,知罪,少爷我知罪了。”
范明忠抬手抚着胸口,一脸恐惧:“唐大人,我罪该万死,我和太子联手卖了好几万孩童和女人,我们深知罪恶滔天。”
“求求你,来杀我们,来终结我们的罪恶吧!”
“来来来,唐大人,用你的法,来宰了我们吧!”
“我们,求宰啊!”
太子也盯着唐逸,满脸不屑。
他手指着唐逸,冷笑道:“唐逸,你狂妄什么?你不过是父皇手底下的一条狗罢了。”
“需要你叫的时候,你就吠两声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本宫是太子,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哈哈,可笑。”
“本宫所犯的罪,足够株连九族,怎么?你想让皇帝自己杀自己啊?”
“哈哈哈,你就算知道真相了又如何?知道本宫参与人口贩卖又怎样?”
“信不信今日你死了,本宫将来依旧当皇帝,依旧可以将贩卖人口的罪名,安在你的脑袋上?”
唐逸闻言,体内的杀意抑制不住往外泄。
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狂!
不过,你们越狂,我越高兴啊!
他剑指着范明忠,道:“妈的,凭你们两个,还没本事操起这么大的盘子。”
“朝中,哪些人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