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能秘密的潜入南郑,也就代表着这个水平的城池他们都可以来去自如。
‘不愧是...和柒他们相提并论的吗...’
范春在心中默默想到,只是当他注意到对面的做派,以及裁缝那似乎明显不适合飞檐走壁,哪怕是刺客信条的主角都不会穿的那种宽大的袍服,不由得将上一句话默默改成了。
“不...是柒跟他们相提并论...”
当然,是不是裁缝在潜入时穿的其实是另一套衣服,然后等进来后又特意换上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未免对方也太闲了。
范春点了点头。
只见裁缝低着头环顾了下四周,随后笑道。
“不过还请殿下容许在下不得不说的是...”
说着,他缓缓的张开双臂,宽大的袖子垂下,随后不住的笑道。
“敢于独自一人在高楼上面对我二人...这份气度、这份胆识、这份自信...只能说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未来的天子吗!”
他这样恭维着,说到最后一脸陶醉的双手合十行礼,恭恭敬敬的朝着范春躬下了身。
身后的纺锤虽然还是一脸不忿的神情,但听他这么说意外的没有不情不愿,看来像是也有些认同了裁缝对他的评价。
毕竟,独自一人面对两个曾经非杀自己不可的人,这放在任何一个上位者,哪怕是普通人身上都是难以想象的。
“呵...”
范春闻言不屑的笑了笑,心里暗暗想道。
‘卧槽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下还不得让他们给我来个自由落体啊!我不想亲身体验一下高空抛物啊!!!’
想到这,他脸上差点忍不住露出慌乱之色,但赶忙收敛又想道。
‘不行!要克制,克制自己啊范春!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被他们看出来啊!就像是老师讲题自己明明一个字也没写但就是要装作写了的样子啊!’
这样想着,下一刻他故作镇定,强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呵,呵...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啊!你们以为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咱们仨吗!?”
“哦?”
闻言,裁缝发出疑惑的一声,连带着纺锤也纳闷的转过头来。
这间屋子里不是三个人还能是几个人?大概他们是这样想的。
“哼!其,其实我早就在这里埋伏了五百...呃...三百...三个,对三个大只佬!”
在左右评估了下自己的这个房间似乎并不能藏下那么多人后范春及时改口,然后抱着膀子得意忘形的说道。
“只要我摔杯为号,他们立刻就从四面八方像脱了缰的野狗一般杀出来把你们吊起来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啊!怕了没有啊!?”
说着,他似乎想威胁吓唬他们一下,伸手朝桌案上摸去,左摸右摸什么也没摸到,余光扫过才发现上边空无一物。
‘卧槽穿帮了啊!忘记准备茶杯了啊!难道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马叔给我准备这些,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而成了废人才忘记了这些的吗?果然人还是不能彻底失去生活能力啊!’
想到这,他轻咳了两声随后给自己解释道。
“呃...是这样的,实物的杯子破绽太大,万一被抢走了就完了,所以我特意练习了口技,可以模仿杯子破裂,就是那种银瓶乍破水浆迸的声音!完美!这个解释太好了!”
看着他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裁缝笑了笑,随后行礼附和道。
“那就...谢殿下不杀之恩了!”
“小意思!”
范春摆了摆手,随后他再次将手握成拳头歪着头拄着侧脸一脸戏谑的朝他们喃喃道。
“不过...其实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心里对你们还是多少有点意见的吧?”
他指的是从前孛星半路截杀他的事。
闻言,纺锤蹙着眉转过身似乎想要上前一步拦在裁缝身前,但下一刻被裁缝拦下。
接着,裁缝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我等当初屡次冒犯殿下,殿下怨恨我等也是理所应当。”
“不仅是这样!”
范春再次开口道。
“你们把我的...”
他刚想说我的柒,但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好,像是把柒当成了什么物品一样,于是改口道。
“把我的...手下,把我的手下伤成了那样,这件事我可一直记得呢!”
说罢,他狠狠拍了下桌案。看来范春还在对当初柒面对杀手将他推下山坡舍命救他然后遍体鳞伤的事耿耿于怀。
裁缝本就苍白的脸上露出更加淡漠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生无可恋,他微笑着默默说道。
“是啊...那时受先帝的命令曾两番对您和柒小姐下手,两次都让二位身陷险境。在下不会说什么各为其主,把责任都推给一个死人的话...”
说着,他摇了摇头,长发随之飘动。接着,他默默从腰间掏出短刀缓缓走上前去。
吓得范春不住的朝后面退去,双脚像是做着什么挣扎般不断朝他蹬去嘴里不停说道。
“哎哎哎!干什么!?你,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可要叫了啊,我要模仿口技了啊,到时候大家都收不了场的啊!”
只见裁缝面对他的威胁毫不在乎,精致的一脸默然的朝他走来。
见他越来越近,范春用胳膊捂着眼睛绝望的喊道。
“救命啊!给我留个全尸吧,我不想给未来考古队的同志们添麻烦啊!”
他叫喊着,随后只听见面前“咚”的一声。
“哎?”
范春有些疑惑和害怕的尝试着挪开了自己的胳膊,睁开眼朝前面看去,只见面前的场景令范春睁大了眼睛,不能说他没预料到这一幕吧,只能说像是一回事,可真的发生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见裁缝朝着范春行大礼,一头抢地还不忘伸手将那把短刀伸双手递到范春身前,还没等范春反应过来只听见他说道。
“在下自知死罪难逃,所以自请殿下去在下一臂以作惩罚,万望殿下看在此身还有些用的份上,留下一条残命来为殿下戴罪效力!”
他这样说着,虽然低着头但声音清晰可闻。
直到片刻后范春才反应过来,看着近在咫尺泛着寒芒的短刀,范春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