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其他破坏**件的发生,高烈把任务时间延长到午夜一点。
巩雪把姚晓璟送上网络车,交给天鹰的队员保护,又回到了广场。
气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她看到扮成外地人模样的黑鹰,正背着硕大的背包立在报刊栏的前面。
走近了,才发现他关注的竟是解放军报。
可能是危险排除之后心理放松的缘故,他盯着一篇介绍现代武器演变史的文章,看得极为专心。
超强的职业敏感度,使他在陌生人进入防御范围的瞬间,全身的肌肉也进入戒备状态。
他没有回头,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蹙起的眉头却渐渐放松,紧绷的肌肉也没了劲道。。
他指着正在看的文章,向身边的人推荐:“你可以看看,写得很不错。”
不像那些充版面的华而不实的宣传报道,这一类的文章文风严谨,用词恰当,有足够的事实作为依据,可信度极高。
黑鹰最大的爱好就是枪械。
只要有这方面的介绍,不论是书籍还是视频,哪怕就是这样的一小块版面,他也不会错过。
巩雪和他一样,也喜欢枪械,但是没他这般着魔。
“嗯,我看看。”她立在报刊栏前,就着灯光,很快扫完文章,然后指着上面说:“我好像在哪儿看过。”
黑鹰抿唇一笑,看着巩雪的眼里掠过激赏,“确实。看完了我才发现,是我借给你那本武器精华录里面的内容。虽然看过了,可还是值得再回味一遍。”
黑鹰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表,“马上就要敲钟了。过了12点,任务基本上就结束了。”
巩雪认同他的说法,从对方主动消除病毒炸弹之后,此次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黑鹰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巩雪,“胡克让带给你的,走前叮嘱说,要我亲自监督你喝下去。”
递出去之后,他嫌弃地甩甩手,又凑到鼻子下面闻闻,牢骚说:“什么玩意啊,臭死了!”
巩雪打开盒子,看到熟悉的暗褐色药丸,以及它们散发出来的特殊的味道,她的眉头禁不住蹙在一起。
“我能不能不喝,这药丸的味道,实在是。。”实在是不敢恭维。
黑鹰扬了扬眉,直接从背包侧面拿了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赶紧的,胡克说了,你要是不喝就直接向高队打报告!”
巩雪瞪着黑鹰,见他没有松动的迹象,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拧开瓶盖,就把药丸就着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了。
沁凉的水从喉咙处一路滑到胃部,她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散去嘴里的味道。
黑鹰眼神不明地瞅瞅她,说:“胡克也是为你好,他跟我兜底的时候,你的胃病都严重到把我吓住了。雪鹰,其实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听我说说?”
巩雪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说:“你说。”
“你太要强了。我见识过你拼命的样子,特别的震撼,同时也敬重你。可是雪鹰,你是一名特种兵的同时,也是一个人。一个吃五谷杂粮,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生病,是人就会有办不到的事,所以,我想劝你,怎样都好,就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现在有高队了,不再是一个人了,而高队对你,也是。。。也是。。。”黑鹰难得说这么多的话,有些词穷,可他挠挠头,挤了挤眼睛,还是憋出一句形容词:“用情之重。”
用情之重。
巩雪脸红的同时,又憋不住笑,“你还挺会劝人的。”
黑鹰也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他脸黑,就算是再红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呢,你是不知道,刚才北京来的专家出现在广场西侧的时候,有四把狙击步跟踪保护她的安全,而我,高队说了,只负责保护你。”黑鹰神情严肃地说。
保护她?
高烈让黑鹰开狙击步保护她?
巩雪完全怔住了。
她怎么可以和姚晓璟一样享受到被保护的特权呢。虽然她怕暴露,没有携带枪械,可她是一名特战队员啊,就算是没有武器,也应该是实施保护的那一方。
黑鹰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说:“你别惊讶,这是真的。而且这事也有先例,你当时的情况确实需要保护,只是高队太过在意你了,他给我下了死命令,就是绝不允许你出任何的意外。不过,他不让我告诉你的,可能怕你有什么想法吧。”
黑鹰是天鹰特种部队举足轻重的人物,高烈竟然把他抽出来负责看护她的安全,可见,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巩雪静想了一会,才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她看着黑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放心,我不会像过去一样给自己找别扭,给关心我的人添堵。我会记着他的好,还有你的好,黑鹰!”
黑鹰愣了愣,才豁然笑开,他指着巩雪说:“确实变了。。变得不一样了,雪鹰。。开始灰鹰跟我说你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又胡说八道呢,谁知竟是真的!太好了,你能想得开,说明你再也不钻牛角尖了!”
巩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看到黑鹰咵的一下靠脚,手向上伸,伸到半空想起什么,又立刻放了下来。
“高队。”黑鹰低声叫道。
巩雪回头,看到高烈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了过来。
他冲着黑鹰挥挥手,黑鹰立刻很有眼力见的消失了。
偌大的报刊栏,只有他和她并肩立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我和小雪商量一下,看何时让田姨去北京手术,嗯。。好的。。谢谢爸。。好,您也早点休息。。好。。再见。”高烈收了线,转头看着同样望着他的巩雪。
她的眼睛很亮,比起灯光来也毫不逊色,可比那双湛然清澈的黑眸更加吸引他的,是她眼底呈现出的暖暖的情意。
“哦,是爸爸联系好了军总医院的专家,说田姨可以随时去北京手术,你看,什么时候去合适?”高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说完了半天,等不到回音,他不免有些奇怪地看她。
忽的,他的手就被她握住,攥得力道有些着急,让他在惊喜之余,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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