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舅母派你来得?”姜妧姎冷声问道。
“公主,您说笑了!奴婢是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这条路就是去二少爷院子的路。”
带路的婢女犹自嘴硬道,若不是她的额角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姜妧姎几乎就信了。
“二表兄?”姜妧姎脸上的笑意消失,周身满是凌厉的气息。
“二表兄院中只有仆妇,何时有过婢女?即便二表兄派人来请本宫,也会派他的贴身小厮来,几时找过生人来请本宫?”
沈度和容予一样洁身自好,院中服侍的多是些小厮仆妇,很少用未出阁的婢女。
而且他行事谨慎,他们虽然是表兄妹,真论起来私下独处也是于理不合。
为防落人口舌,他们单独见面时,身边基本上是不离人的,且都是信得过的人。
今日她同沈度说得也都是些秘闻,沈度更不可能请生人来请她过去。
“公……公主……”那婢女结巴着。
“说吧,三舅母让你将本宫诱骗至她院中可是要为沈知鸢报仇?”姜妧姎逼问着。
“公主!”
婢女壮着胆子直视着姜妧姎,“你看这是什么?”
姜妧姎被婢女的话吸引了过去,迎面撒过来一团白色粉雾~
不好,是迷药。
失去意识前,姜妧姎意识到,敢对她下迷药,这婢女恐怕不是沈府中人。
神智恢复清醒时,姜妧姎手脚已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她身处一间破败的屋舍中,三房沈知鸢的娘亲荣氏靠窗背对着站着。
逆着光,姜妧姎试探性地叫,“三舅母?”
荣氏转过身,面容狰狞,“三舅母?妾身可担不起长公主一声舅母。”
不让叫舅母?
姜妧姎耸耸肩,“那好吧,沈三夫人,你将本宫绑到这儿做什么?你可知,谋害皇嗣是死罪?”
“死罪?”荣氏笑得狂妄,“你害得我的女儿身陷囹圄,怎么不说是死罪?”
“您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被众星捧月地捧到天上。可我的女儿也是我从小宠到大的,你设计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是有人疼宠的?”
“本宫设计沈知鸢?”姜妧姎眉眼间满是冷意。
“难道不是吗?事情发生这么久了,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好端端地你为何不带沈溶溶,偏偏带知鸢去赴宴?怎么那么巧,你送给知鸢的衣服就同韩小姐的衣服撞衫了?这不是你设计好的是什么?”荣氏咆哮着。
“你早知裴家要败,算计好的让知鸢嫁过去是不是?”
姜妧姎勾唇笑笑,“就算是本宫算计好的,也得沈知鸢配合才能成功不是?”
“若不是沈知鸢生出攀附之心,上赶着往套里钻,本宫的计谋又怎么可能成功?”
“啪~”
听到姜妧姎承认,荣氏气到浑身颤抖,她不顾身份地上前打了姜妧姎一巴掌!
姜妧姎被她打得偏过脸去,唇角有血迹渗出。
“荣氏,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姜妧姎厉声道。
殴打皇嗣,她好大的胆子。
“不想活?”荣氏讥讽道,“不,你错了,我想活,不仅我想活,我还要带着我的知鸢一起活,活得好好的!”
“至于你,长公主,你才是那个要死的人!”
“我?”姜妧姎愣了愣,“荣氏,难道你真的想谋害皇嗣?”
荣氏上前,一只手钳住姜妧姎的下颌,眸中发出嗜血的光芒,“谋害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当然不敢!可是我不敢,有人敢!”
“有人敢?谁?”姜妧姎试探道。
荣氏猖狂道,“你不必知道!只要把你交给那人,那人就能将我的知鸢放出来!”
“那人是谁?”姜妧姎眸中发出危险的光芒。
“姜妧姎,你少废话!我是不会中了你的奸计的!”
“待会自会有人来接你,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荣氏不肯透露那人的信息,姜妧姎脸色恢复如常,她凉凉道,“你不说本宫就猜不到了吗?”
“你说待会有人会来接我?这偌大的沈府如今被两派人马包围着,只许进不许出,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将我这么大个活人带出去。”
“除非……除非他可以自由出入沈府。如今这里里外外能自由出入的除了本宫,便只有淳王兄和三皇兄的人了。”
“让本宫猜猜,你幕后之人是淳王兄还是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