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砍伐木林后形成的半片荒野上,少女的居所悄无声息矗立着。
在那周围长满杂草,感觉以前似乎是草原。
我们踩过草地推开房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像外观那样单调,反而到处是充满本地特色的挂毯以及护符饰品,充满生活气息。
房间里有一张跟墙壁一体化的单人床,还有一套桌椅。个人物品像是书籍跟箱子等分门别类占据房间的各个角落,散发出令人放松的生活气息。
这下连怀疑对方最后的理由都不存在了。
一直紧绷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踩着吱吱作响的木质地板,我坐在待客的木桌旁,等待巴桑给我倒茶。
“群佩原本是这附近有名的战士,但他在感染源石病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突然回来,似乎也是因为正在寻找什么……这么说,我大概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对你出手了。”
打理好一切后,少女坐在我对面,又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我算是村子里的治安官,嗯……用通用语的话应该是这个单词吧,总之,最近村子周围发生了很多起人为的死亡事件,我也是在夜巡的时候发现了法术波动,才能恰好救下你。”
她顺便也告知了我她所知的关于那个近战法师的情报。
可话题一旦涉及到两人的过往,少女总是拽着衣角迅速转移话题,或者干脆闭口不谈。
——多少能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理所应当的维和。但就我的经历看,星期五全身紧绷的不自然姿态,大致上也能够理解。
所以我傲慢的选择没有追问,精巧的将话题转移开。
谢拉格的雪山不乏危险。
自从铁路开通后,命运吃人的手段只是又多了一种。
“陈姐姐可以放心休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群佩应该不会跑到这里来闹事的。”
我苦笑点头,抱着双臂和疲惫沉入睡眠。
总之,谈话就到此告一段落。
我决定在休息到天亮后出发,运气好的话机车应该还停在原地。
天快亮的时候,我被一股没来由的杀气激醒。
锐利刀尖上反射的薄光,剖开了我颤抖的无意识。
危险。
但眼皮异常沉重,力气也消失了,头很痛,简直就像是中毒了一样。
我不死心还尝试着挣扎一下,却发现连移动手指都很困难。
不对,完全是中毒了。
是那杯水。在我放下警惕心后唯一在这里饮下的苦果。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肺叶里积塞着污浊郁闷的空气。
虽然视觉没能恢复,但我能判断出这是那孩子的声音。
要命。
居然被骗了吗?
我有些懊恼。这样死在终点前,未免也太逊了。
“为什么?”
哐当。
在我发出声音后,少女猛地退后了一大步。
她大概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清醒过来,所以被吓到了。
但因为我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所以她很快蹲下来凑近。
“好厉害。”
少女由衷赞叹,听起来几乎要鼓起掌来。
可下一秒,凝实的冰冷杀意便像潮水一般将我吞没,令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