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几人识相的离开了,留下沈洛和江七七两人在屋中。
“七七,非是我不信你。”
沈洛起身,摘下他挂在墙上的宝剑,手指细细摩挲着,难得的露出了有些丧气的表情。
皇上不下旨出兵,那么纵使他有通天本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土沦陷。
“皇帝此人你有所不知,他不热衷、甚至有些恐惧打仗,从前我能因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强行出兵,如今我人在京城,身体里的毒也不稳定,实在是有些无计可施。”
可是让他眼看着曾经拼死收回的城就这么拱手相让,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清楚你的痛苦。”江七七说。
她历史学的很好,可以说是太好了。
远了说,她记得“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记得“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近了讲,她记得“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需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
......
她咬了咬唇角,敛起那些不必要的情绪。
“所以我们不能听皇上的,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
这东西沈洛见过。
“七七这是,你的嫁妆名册?”
回门那日他见过。
“正是。”
她把他手中的剑接过,冷铁没有一丝温度。
然后把册子递过去。
“母亲生前为我留下了一封信,上面提及我的外祖家世代守护着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线索就在这册子中。”
“宝......藏。”沈洛愣住。
“没错,而且我推测除了江乾中以外,皇帝也知道这笔宝藏的存在。”
“你是说,初次进宫时他对你的态度?”
江七七点点头,他果然还记得。
“若是宝藏在那荒川城中,皇上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守城。”
她说:“沈洛,皇上虽是统治国家的君主,但这件事他说的不算,守城一事,他想做做,不想做也要做。”
————
“陛下,殿外......”
“啪!”一个茶杯摔下。
“朕不是说了今日谁也不见,都是聋子吗!再来通禀一声朕砍了你们脑袋!”
“嗻...”小太监哆哆嗦嗦的退出去了。
门外窸窸窣窣了一阵,又安静下来。
皇上捻起一颗白棋,放在棋盘上:“终于清净了。”
然后外面一阵骚动,一个虚弱的声音强撑着大喊:
“皇上——既然您可以不见臣——咳咳——那臣也可以不走——今日臣就跪在这殿外——等陛下何时愿意召见咳咳——臣再起身!”
吕易行!
皇上气的把手里的棋子一摔,起身下榻。
“嘭。”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巨大的声响昭示着开门人的不耐。
“几个月不见,吕丞相一进宫就是要气死朕?”
“咳咳,参见陛下。”
“起来起来,进来说话,别死在朕的殿外!”
他一甩袖子,转身,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后,抬脚进殿。
“吕丞相可真是忧国忧民啊,刚刚苏醒就急着进宫,也不怕你这把老骨头散在路上?”
“托陛下的福,臣这不是安全抵达了。”
“呵。”他气极反笑,“那丞相看来是铁了心要与朕吵这一架了?”
“我......”
殿门外又传来不小的说话声。
吕丞相看了一眼。
“不必看了,朕已下旨,无论是谁都不许通报。若不是你,朕今日会清净的很。”
然后下一瞬,一个年轻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入:
“皇上!臣沈洛——在殿外——等您召见!”
吕丞相没忍住笑出声来:“陛下,看来没有臣您也不会太清净呢。”
皇上:......
妈的,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