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越的身影彻底消失看不见,胡窈这才发现谢明诚还在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凄苦地抽泣两声,眼珠一翻便“晕”了过去。
既然人都晕过去了,谢明诚也不好不管,只好“勉强”地把人从玄月楼带走了。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宋清妩起身拍了拍裙角。
“行了,既然今日的好戏也看完了,那我们也回吧。”
巧心有些忧心:“小姐,即便是您不愿意跟侯爷相处,也不必给自己找这么一个糟心的人代替啊。”
“这人与小姐不睦,恐怕日后会成为小姐的心头大患。”
宋清妩却安抚地笑笑:“若是她真的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还成如今这样?”
“就连谢明诚也是我让她靠她才能靠上。”
“我现在只是期待宋清柔见到她后会是什么反应。”
主仆两人悠闲地从近路回到了宅子,故作不知今日之事。
第二日一大清早,谢明诚宿醉醒来后,便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没了,就连寝衣也没穿上一件。
他才翻过身想再睡会,却不曾想到一柔美面孔撞进眼中。
这和宋清柔无比相像的女子把他吓了一跳后,又反应了过来,自己昨夜都干了什么。
谢明诚有些僵硬地起身,“胡姑娘...”
听他这么客套地叫自己,胡窈的眼泪一眨眼就掉了下来。
“郎君昨夜还叫窈儿,为何今日就变了?”
看着美人落泪,谢明诚这心中更加过不去,连忙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安慰。
“怎会!”
“只是我不是江南人,我从京城而来人,只怕一路上委屈了窈儿。”
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可谢明诚却无比后悔。
他虽然在外玩的花,却没想过把人带回去啊。
这还不知要怎样跟宋清妩交代。
硬着头皮听着小厮通传,谢明诚只好换好衣裳让宋清妩进来。
却没想到她满脸笑意地拎着食盒进来:“夫君这几日为了酒楼辛苦了,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今日做了芙蓉糕给夫君赔罪...”
只是宋清妩的声音在看到了胡窈后戛然而止,表情有些惊讶。
谢明诚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她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闭了闭眼。
本想着她一开口指责自己便将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却没想到宋清妩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看着美人泣泪的模样,谢明诚心中难得有些心虚,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如此是不是太过了?
故意露出了脖颈上红痕的胡窈瞧着侯夫人只会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中更是讥诮。
但面上却依然委屈柔顺:“夫人莫怪,都是小女子不好,郎君出手相助,小女子便想要感谢。”
“若是夫人介怀,小女子就是一头碰死也甘愿...”
“你真是太好了妹妹!”
还不等胡窈的眼泪流下来,她和谢明诚两人都被宋清妩的情绪转变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宋清妩破涕为笑,甚至面上还有几分欣慰。
胡窈的眼神中带上审视,这人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夫人...”
看她这样反而比她生气更加不安,谢明诚有些忐忑地抓住了她的手想要解释。
却看到宋清妩摇了摇头:“这世间真是一个缘字。”
“我本还愧疚自己不能侍奉夫君,昨日因着心中烦闷这才出去走走。”
“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位妹妹。”
“更是没想到夫君和我眼光一致,都觉得这位妹妹妥帖细心!”
“我们夫妻当真是心有灵犀!”
看着宋清妩如水般的眼眸闪烁着仰慕的光芒,谢明诚心中的不安渐渐消退,逐渐被得意所取代。
不愧是他,即便是犯了错也会被妻子大肆夸奖!
谢明诚一高兴便直接让小厮给宋清妩的院中送去了不少当地太守孝敬的金银宝物。
目睹了人家夫妻俩各自欢喜,胡窈只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堵住了上不来也下不去。
只是她一想到这人是侯爷,这侯府主母如此天真蠢笨,胡窈的心气又顺了不少。
只要她能进到侯府之中,将来想要取而代之,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如今有了孩子,自己也要抓紧,若是没有孩子也就没有了筹码。
若是承安侯腻烦了把自己丢在江南可如何是好?
有了这个心思,这些日子胡窈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不管是跳舞还是唱曲儿,又或是不会写字读书缠着谢明诚教她。
哪怕是夜里也不曾消停。
这一幕幕地落在下人眼里,就连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不过宋清妩倒是乐得自在,她这些日子可不要过得太舒服!
没有了讨厌的人在周围打转,只觉得呼吸的自在了不少。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有人想来触霉头。
胡窈一进院就看见了宋清妩桌上的清粥小菜。
忍不住得意的娇笑起来。
“夫人真是对不住,妾身不晓得侯爷不来,夫人便吃的如此寒酸。”
明显阴阳怪气,宋清妩却当作没听懂。
她有孕胃口不佳,这些清爽小菜才好吃。
但她却愿意满足胡窈。
有些人就是要爬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
有些刻意地叹了口气:“我这身型都走样了,自然是不比妹妹年轻貌美。”
“不知妹妹到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若是你也喜欢这些小菜,不如添双碗筷一起吧?”
见她一派自然地看着自己,胡窈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不必了,夫人自己留着吃吧。”
“明日郎君说了要带我去游湖,夫人不如一起?”
一提到游湖宋清妩就想起来之前谢明诚跟萧琼华的交集。
心中有些想看笑话。
“若是夫君和妹妹不介意,那自然是好。”
胡窈扯起嘴角冷笑一声,“那好,夫人不觉得尴尬就好。”
见那人转身离开,巧心有些看不下去。
“这人眼皮子未免也太浅了,把小姐您当成什么了?”
“奴婢看她连侯爷都小看了,侯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民间女子如此重视,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宋清妩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趁着如今还高兴便让她多高兴几日吧。”
“等何时回了京城,那才是起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