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看向身旁的侍卫们,他的脸色异常严肃,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
他嘴唇轻启,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此地的状况已然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要将其尽快告知王爷,否则将会有越来越多无辜的百姓遭受苦难。
事不宜迟,待到夜色完全笼罩大地之时,我便寻机悄悄溜走,前去传递消息。
至于你们,务必坚守在此处,不仅要护自身周全,更要全力守护好这里的黎民百姓!”
那几位侍卫听闻此言,神情亦是无比凝重,他们纷纷颔首示意,表示一定会谨遵命令行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终于悄然降临。
原本高悬天际的明月此刻也被厚厚的乌云所遮掩,使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这片炼狱场如今变得死寂无声,唯有那萧瑟的秋风吹拂而过时发出的阵阵呜咽之声,犹如鬼魅在耳边低语,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毛骨悚然起来。
陈与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透过那窄小的窗缝向外窥视。
经过一番观察后,他惊喜地发现负责看守的官兵们皆已返回营帐歇息去了。
想来也是,毕竟这里关押的不过是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罢了,而且城门早已紧闭,这些官兵自然认为无需担忧有人能够逃脱。
因此,负责看守此处的人员状态极为松懈,几乎可以说完全不存在。
然而,这种情况对于陈与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只见陈与身形一闪,施展出轻盈无比的轻功,刹那间便如飞鸟一般跃上了房梁。
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一撬,便将屋顶的瓦片掀开,露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钻进洞中,敏捷地爬上了房顶。
此刻的陈与犹如鬼魅一般,在房顶上悄无声息且小心翼翼地穿梭着。
眼看着就要抵达城门口,正当他路过一座破旧不堪的酒楼时,突然发现这座酒楼内竟然灯火通明,而且还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凄惨至极的哭喊声。
这异常的声响引起了陈与强烈的好奇心,他当机立断,再次施展出高超的轻功,飞身跃至那座酒楼的房顶之上。
接着,他趴在房顶上,极其小心谨慎地用手扒开一片片覆盖在上面的瓦片,透过缝隙朝下方窥视起来。
然而,就是这么一眼,所看到的场景瞬间令陈与怒发冲冠,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仿佛要破皮而出一般!
在那个光线极度微弱的角落里,二三十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妙龄少女正如同寒风中的秋叶一般,瑟瑟发抖地紧紧蜷缩着自己娇弱的身躯。
她们相互依偎,彼此拥抱着对方,似乎只有通过这种紧密无间的接触,才能够从对方身上获取到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她们那一双双美丽而又惊慌失措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不远处站立着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身披一袭陈旧但却显得庄重肃穆的袈裟,手中稳稳地握着一串散发着淡淡檀香气息的念珠;
另一人则身穿着一套无比华丽且精致的官服,头上戴着一顶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乌纱帽。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两人的脚下竟然各自躺着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
那和尚面无表情,但手中却紧握着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一名女子狠狠地按压下去。
伴随着“嗤”的一声响,一股刺鼻的烧焦味瞬间弥漫开来,那名女子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那位身穿官服的人则满脸淫邪地笑着,他手中挥舞着一条长长的鞭子,如恶魔般肆意地抽打在另一名女子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会带起一道血痕,女子娇嫩的肌肤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她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试图躲避这残酷的鞭打,但却无处可逃。
那身下的女子叫的越惨,他们越是兴奋。
陈与气得浑身发抖,只见他紧紧地握住双拳,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指节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瞪大双眼,眼眶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那愤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眼前的两个人。
此时的陈与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齿地想道:“想必这个和尚就是那所谓的‘高僧’了吧,
再看看那个身穿官服的家伙,定是此地的父母官刘县令无疑!
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天理难容!”
然而,尽管满腔怒火,陈与心里也很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除了暂时忍耐下来,并尽快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云沐珩之外,别无他法。
毕竟仅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救出这些被困的少女实在是力不从心。
而且据小虎子娘所言,此次失踪的女子足有八百余人,可眼下这里仅仅只有几十人而已。
由此可见,其余的女子定然是被关押在了别的地方。
正当陈与陷入沉思之时,忽然听到那刘县令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高僧呀!咱们这么做要是万一被朝廷知晓了,那可是会被株连九族的啊!”
闻听此言,陈与忍不住冷哼一声:“哼!株连九族?你居然还知道害怕?
像你这般犯下滔天罪孽之人,就算诛灭你十八族都难以泄愤,也不足以对得起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
只见那和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笑容,缓缓开口道:“刘大人啊,您尽管把心放宽些。
要知道,此处可是山高地远之处,路途艰险难行,消息闭塞,哪会有人轻易涉足这片荒僻之地呢?
您不妨想想看,那关于灾情的奏折呈上朝廷至今已逾一月有余,
但您可曾听闻有哪位朝中大人要来此地主持救灾事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