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病房突然又来了一个人。
是拎着水果的何葭年。
何葭年下巴尖尖,眼睛很大,围着一条薄薄的围巾,弱不禁风中带了一丝倔强。
她敲了敲门,走进病房:
“李阿姨。”
当看到病房内的慕舟后,何葭年脸上的笑意僵住。
慕舟只是扫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美甲。
李晓梦没察觉到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化,还高兴的让何葭年进来。
何葭年拎着水果和李晓梦打招呼。
没说几句,护工进来,要带李晓梦去复查。
“你们待在病房就好,不用陪我。”
她将三人留下,和护工一起去做检查。
李晓梦一走,何葭年眉眼就沉下来,警惕的看着慕舟:
“你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李阿姨身体不好,不能被刺激。”
慕舟只“哼”了一声,没搭理她,又扔了个苹果给温叙。
“给我也削一个,切成小方块。”
何葭年见温叙没有反抗,顺从的被慕舟奴役,心中瞬间冒火,仿佛被羞辱的人是她一样。
“慕舟,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人,温叙是你的奴隶吗?你不要以为花了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我不允许你这么强迫温叙!”
温叙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正要说话,慕舟先一步开口。
她仍旧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将何葭年上下打量一圈:
“削个苹果就叫作践人啊,可是我从小吃苹果都是有人削皮,切成小块才会吃的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
“另外,我不是花了几个钱,我是花了十几万,找了全国最好的医生来操刀,我是温叙的救命恩人,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你替他还钱啊。”
慕舟微微抬着下巴,挑眉看着何葭年。
何葭年被气到胸口起伏,慕舟却依旧没有放过她。
她欣赏着自己的美甲,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脖子上那条围巾是关棋送你的吧,要一万多呢,虽然不算贵,但好像也不是你这个欠着债的人能消费的起的吧,说得这么正义凛然,自己还不是用着关棋的钱。”
何葭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条围巾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关棋扔给她,她就用了。
没想到却因此被慕舟羞辱。
她忍不住将围巾摘下,想要反驳:
“我不知道围巾这么贵,我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叙不冷不热的出声打断:
“这里是医院,不要吵。”
对上温叙略显不耐的目光,何葭年有些伤心。
慕舟羞辱她的时候温叙不说话,自己一开口,他反倒嫌弃自己太吵。
但又一想,却也理解了温叙。
是了,她这样当众戳破,温叙肯定没面子。
想到这里,何葭年只能咽下这口气。
*
慕舟从医院离开时,何葭年追了上来。
“慕舟,请你不要因为我和关棋的事迁怒温叙,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去羞辱温叙,他是无辜的。”
慕舟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
慕舟本就比她要高不少,再加上穿着高跟鞋,气势更是完全的碾压。
“今天的事已经让你看不下去了吗?”慕舟暧昧一笑,微微弯腰凑到她的耳边,“私下里可不止这些呢,他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
何葭年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红,愤恨的瞪着慕舟。
慕舟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你只是温叙的邻居而已,管得可真多,怎么,喜欢他?”
“你胡说!”
“那就好好当关棋的情妇,少管他的事。”
看着慕舟潇洒上车,扬长而去,何葭年气得跺脚。
*
慕舟拨通远在海外的父亲的电话。
原剧情里,家里之所以破产,是海外某巨头企业想收购公司,但被父母拒绝,于是设局坑了父母一把,逼得公司破产被吞并,父母全都离世。
按照剧情,此时父母已经落入圈套,在那份有问题的合同上签了字。
眼下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尽可能的弥补损失,好让父母在得知被骗后不至于崩溃到立刻就自杀。
电话一接通,慕舟如同往常一般聊起自己那些琐碎的事,父亲也耐心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
最后,慕舟说起一个朋友的事。
“之前在国外夏令营认识的那个奥利,爸爸你还记不记得,他父亲的公司被一家知名企业看中想收购,那家公司叫斯通还是什么的,他父亲拒绝之后就被打击报复,设了个圈套让他签了份有问题的合同。”
慕父在听到斯通后心里一咯噔,这家公司在之前也想要收购他们,但被他拒绝了。
只听慕舟又道:
“现在奥利他们家破产了,后来他们打听到,其实这是斯通惯用的手法,尤其针对咱们这种跨国企业,事后再买通媒体不准报道,做的特别隐蔽,已经害了很多家公司。”
慕父一颗心都被提起来,心中顿感不安,很快就找借口有事,改天再联络。
慕舟见已经引起父亲警惕,目的达到就顺势挂断。
这样还不够,她得尽快让温叙认回他的首富爸爸。
当然,也不能太早。
*
周末的下午,一家网红甜品店。
慕舟打扮的奢华亮眼,坐在沙发软椅上,单手托腮,懒散的翻着一本杂志。
这家店因为装修风格特别,味道好,再加上雇佣的都是年轻的帅哥美女当店员,所以人气很高。
平时座位都会坐满还要排队。
但今天,整个餐厅只有慕舟一人。
她包场了。
很快,穿着工作服的温叙端着一杯咖啡和甜点走过来。
他在这里打工。
咖啡店的工作服是黑色正装,穿在温叙身上,清隽中透着股禁欲的味道。
慕舟认真欣赏了几秒,才端起咖啡尝了一口,随即皱眉:
“这蓝山不正宗,还是换冰美式吧。”
“请稍等。”
温叙公事公办的微微欠身,回到工作台对咖啡师交代几句。
不一会儿就又端着冰美式回到慕舟身边。
慕舟将甜点朝他的位置推了推,唇瓣微嘟,挑剔的道:
“上面这层抹茶粉我不喜欢,去掉。”
温叙闻言,微微弯身,用一副新的刀叉小心翼翼的将那层抹茶粉刮掉。
慕舟眨着眼,看着温叙的动作,忍不住委屈的感叹:
“我平时吃的蛋糕都是专门的甜品师给我做,我对咖啡豆的要求也很高,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哪里用吃这些东西,受这种罪。”
温叙动作一顿,一向淡定的人嘴角忍不住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