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我将枪口直接抵在了男人的头上,他猥琐的笑容顿时一变,赶忙松开了我的腿,举着手往后退。
而这时,这里的门也传来激烈的砸门声,我没有时间理会这几个男人,将步枪背在身后,刚准备下楼,门便被轰的砸开了。
一群士兵鱼贯而入,抬起枪,便对着房间内扫了过来,一颗子弹惊险地划过我脸,我心里一惊,不敢再犹豫,拽着窗户的卡槽,直接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别杀我!别杀.....”
砰砰砰砰砰!
房间里传来激烈的开火声和凄厉的喊声,子弹也从窗户射了出来,打进了对面的楼里,整座小区,如同被搅动的蜂窝般骚乱起来,许多人匆忙拿着装备跑下楼,来到了路上。
好在我脚下有着一个垃圾桶,减轻了我一些重力,稳稳落地后,我没丝毫停顿,拔腿便冲向远处的街道。
街道上此时已经站满了不怕死吃瓜的人,我跟随着那些冲出楼道的拾荒者,一起混入了人群中。
此时来到楼下不仅站了人,还有赶来的武装警察,他们有的在组织人群撤离,有的则很快组成成了几个小分队,开始对着小区里推进。
随着我的离开,楼道里便不再传出了枪声,我摸了摸脸颊,被子弹擦出了一条血痕,满手的鲜血。
救护车赶来,这里很快成为最为热闹的地方,我借着人群的掩护,一个人默默往远处的街道行去,没一会儿,身后的小区便再次传来了更为激烈的枪声。
......
我找了一处很偏僻的巷子,坐在地上开始处理脸上的伤。
子弹擦着颧骨而过,在皮肤上划出了一条四厘米长的口子,虽然不大,但出血量却有些多,火辣辣地疼。
看来北海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这易长风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顶着区长艾苏命令强行来抓我,还勾结这里的黑头子以及境外的雇佣兵,还真是不择手段。
一整晚,我都没有出这条小巷子,而是静静地待着时间流过,直到天明。
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赶往远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小区,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当第一缕阳光从巷子里射进来,我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小区走去。
昨晚让陈刚回幸存民区告诉小阳几人我的状况,今天他们肯定会回来,我得在小区外面等着他们。
很快,我便来到了小区附近,外面依旧站着许多观望的人,有穿着普通的市民,也有背着武器的拾荒者。
十多辆武警车停在一旁的路上,我抬头,看向三楼的房子,阳台上,三名警察正在那里调查着,我知道,自己放在上面的物资多半是不保了。
无奈摇了摇头,我索性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树前坐下,静静观望着这里的一切。
一小时过去,这里的人开始变得更多起来,为了保证道路通畅,警察不得不开始疏散周围的人,我一个坐在树下的人也赶走了。
但很快,我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期待的身影。
陈刚带着小阳三人,火急火燎的下了车,穿过拥挤的人群,跑向了阻拦带。
但最后,只有陈刚被放了进去,小阳三人被警察和拦在了隔离带外。
我弹掉了手里的烟头,缓步走了上去。
“放我进去!我哥在里面!哥!”
“我们是那三楼以前的住客,我的朋友在里面没有,他受伤没有?”
警察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不能放你们进去,我只能告诉你们,目前小区里死了十八人,尸体都被运往了警局。”
小云和秦月都急的快哭出来了,而此时我已经来到了秦月的身后,看着她那纤细的身影,心里的焦躁莫名平静下来,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腰。
秦月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闪电般地从腰间拔出刺刀,便对着我的脑袋刺了过来。
我哪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忙伸出手,挡住她的手腕,将锋利的刺刀离我还有两厘米的距离硬生生截住。
她愤怒地转过身,晶莹的泪水随着掉了出来,另一只手捏成拳,就要对着我砸下来,但下一秒,她便呆愣住了。
这又是刀又是拳的......
咣当。
刀刃掉落在地,她眼泪再次决堤涌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哭得泣不成声。
小云和小阳也在这一刻转过了头,愣了两秒,也一起扑上来,抱住了我。
“诶诶,先离开这。”
小阳哽咽道:“林哥!我们以为你死了......”
“我,我没死啊,好好的啊。”
......
人多眼杂,为了避免麻烦,我带着两人去到了一处小公园里。
秦月和小云失神地抱着我,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三人。
小阳沉声道:“林哥,要不咱离开这里吧,不安全。”
我也有些发愁,问道:“去哪?”
“昨晚陈刚走后,我们也遭到袭击了,也是几个雇佣兵。”
“你们也遭到袭击了?!”
“嗯,但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们,因为在幸存民区,他们不敢开火,见没有发现你人,就很快离开了,然后今早陈刚就来跟我们说,你可能死了,也有可能被那群人带走了。”
能知道我们具体位置的人,肯定都是一些内部人员,连幸存民区也能被一群雇佣兵渗透,可见这里也并没有那么安全,小阳提出离开的建议,并无道理。
我沉声道:“这件事情,多半和易长风脱不了干系。”
“你又见到他了?”
我摇摇头说道:“没见到,但听见他们说话了,他让区长艾苏下通缉令抓我,要把我带到天府去,但艾苏拒绝了,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
“妈的,这个该死的东西,早知道在叶龙办公室就该杀了他!”
我笑了笑:“你要是杀了他,估计我们麻烦也大了,人家是首席病毒学家,你十个脑袋都不够嘣的。”
“哼。”
我想了想,说道:“要离开,也行,但我不想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我们先去找叶龙那家伙聊聊,能不能把那白眼狼给揪出来。”
“易长风吗?”
“不,刘念。”
一提到他,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昨晚苏盼盼那张惨然的笑容,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怀疑其真实性,而跳楼,是她唯一赎罪的机会。
唉,可怜的女孩。
这时,抱着我手臂的秦月哽咽道:“林云,我们别折腾了好不好,我们回叶老那处山坡吧,就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