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繁杂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看过去,竟是发现一名貌美的妇人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离王突然起身,满脸关切的上前询问:“小木,你怎么来了?”
林素柔平静开口:“王爷,有人要害我,幸好我跟侍女机灵,提前服下了解药,不然,你现在得去护城河捞我的尸体了!”
离王面色骤变:“是谁?”
林素淡声回答:“锐王的女儿!”
竖着耳朵倾听的程锐浑身陡然僵住,菲菲?
她怎么会?
肯定是眼前这个女人故意污蔑他的女儿,他必须要离王赔礼道歉才行。
他迅速站起身道:“荒谬,你这个无知蠢妇,我女儿一直跟在我身边,她怎么会派人去杀你?你竟敢蓄意污蔑,你该当何罪?”
离王面色顿时阴沉难看,他冷冽开口:“程锐,你找死?”
话音落下,一根筷子隔空朝着他的嘴巴袭来。
饶是他躲避的极快,竟也被戳的掉了几颗牙齿。
他满嘴灌了血,但是却敢怒不敢言。
他如今好不容易才平息了盛皇的怒火,如何再把煞神给惹怒,那他别想再活着离开盛朝了。
他强撑着解释:“离王,我女儿她乖巧善良,她又跟你的王妃无冤无仇,如何会派人去害她?”
林素旋即露出温婉的笑容:“锐王别急,本王妃将人证带过来了,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很快,侍女就将那名男子给拖了上来。
程菲菲看到的那一瞬间,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霍然就握的死紧。
她忍不住暗骂,一群蠢货,连个妇人都收拾不了,还把她给供出去了,真是该死!
这时候林怡琬已经快步走到男子面前,她凝眉询问:“你说受了锐王女儿的命令去谋害我娘亲,你可认得这在场之人,哪一位是程姑娘?”
男子伸手指向程菲菲:“就是她!”
林怡琬凌厉的视线顿时落在程菲菲身上,她不动声色的询问:“程姑娘,解释一下吧,为何要派人去杀我娘亲?”
程菲菲早就想好了托词,她哪怕心里十分紧张,但是面上却半点没有表露出来。
她慢悠悠开口:“我此番前来盛朝,也没刻意遮掩样貌,有心之人能够认得,倒也不奇怪,只不过,我如何会谋害离王妃呢?正如我父王所说,我们没有任何冤仇,我就算要杀,也该杀侯夫人才对,毕竟是你让我父王受到了巨大的屈辱!”
不得不说,她的一番话倒是真让那些朝臣们相信了。
这时候程菲菲又看向那名男子:“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派你杀的离王妃?”
在她目光注视下,男子额上冷汗不断簌簌滴落。
他死死握紧拳头,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是我贪图钱财,妄图绑架离王妃敲诈离王,为了活命,这才谎称有人主使!”
程锐眼底闪过凛冽杀意,他抬脚就朝着那名男子的心口狠狠踹了下去。
“好大的狗胆,竟敢污蔑我女儿,你找死!”
他这一脚力气极大,当场就踹的男子断了气。
林怡琬嘲讽说道:“知道的是锐王恼怒女儿被污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灭口呢!”
程锐强撑着争辩:“侯夫人,本王帮你们盛朝处置了敲诈恶徒,你该感激本王才对,莫要用这种话阴阳!”
林怡琬看了程菲菲一眼,就把林素拉到自己位置上去坐着。
林素小声询问:“琬琬,就这么放过她吗?我觉得肯定是她做的!”
林怡琬复杂开口:“她是不会承认的,咱们又没有别的证据,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林素自知女儿不是吃亏的主,她肯定会有别的办法报复回去。
她也就没再多问,低头老实吃饭。
宴席是从各怀心思中结束的,林怡琬扶着林素走出宫殿门口的时候,程菲菲就在后头追了上来。
她眯眼笑道:“王妃娘娘,侯夫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打着我的旗号去做坏事,我深感愧疚,待明天,我定然亲自前去府上拜访,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林怡琬疏离开口:“又不是程姑娘主使的,程姑娘如何会愧疚?还是说,你原本就心虚?才会上门拜访赔礼?”
程菲菲倒也没想到林怡琬这般牙尖嘴利,怪不得程真真那个蠢货会输在她的手里。
属实棘手的很!
但是她性子沉稳,且又城府极深。
说白了,就是脸皮厚!
她绝不会被三两句话,就激起怒火的。
她自若开口:“终究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和父王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来的,难道侯夫人真要将我拒之门外?置两国百姓于不顾吗?”
林怡琬摇摇头:“自然不会,程姑娘既然要拜访,那可得备好厚礼,不然,我离王府就只能给你吃粗茶淡饭了!”
程菲菲连忙俯身行礼:“多谢侯夫人!”
待林素和林怡琬坐上马车,她就好奇询问:“琬琬,你真要招待她啊?我能看出她那双眼睛藏着心机,她肯定不是单纯的拜访那么简单!”
林怡琬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道:“把她引进瓮,才好捉嘛,再说了,刚刚旁边有不少朝臣看着呢,她那般放低了姿态求咱们,若是咱们一一昧的拒绝,只怕就会背上自私冷漠的恶名,我家阿阎在边境还守着,我可不能给他拖后腿!”
林素忙不迭点头:“嗯,那我明天将孩子们都送去侯府,以免他们受到波及!”
林怡琬回去就给京中贵女们送了请帖,不但让她们前来参加宴会,甚至还邀请了南疆公主。
她是刻意把事情给闹大,引程菲菲上钩。
驿馆书房,程锐面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他哪怕接连砸了几个杯子,都没能平息心口间的那股子怒火。
他甚至还恶声恶气的训斥程菲菲:“你这个蠢货,你好端端的派人去谋杀离王妃干什么?差点就被暴露,你到时候让为父如何保住你?”
她不满抿住唇角:“父王,你都不听听我的理由,你就上来训斥我,你也太武断了些!”
程锐现在憋屈的要死,想他堂堂蛮夷最尊贵的锐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