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和莫建雯的状态也不好，李茹茹抹着眼泪，莫建雯碎碎念，夏乔滑到她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在骂奥列格教练没有人性。但是听起来倒是没什么恶意，完全是在发泄情绪，也不敢太大声被奥列格听到。
奥列格教练根本就不在意她们骂什么，反正拿了钱好好给她们训练就是了。
“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下午还得训练呢。”周卫明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他得像奥列格一样。
怎么自家的队员和人家一对比，差距就那么大呢。
夏乔还不知道周卫明又改变了想法，他要在集训结束后加量。
“不用了。我感觉腿已经好了，就是腰酸背痛的，还特别饿。”夏乔觉得今天的饭不会吐了，她练得非常饿。这分明不是体能训练，但是她却觉得能吃下一头牛。
“多吃点，今天食堂师傅多做了几个菜，也是想给你们补补。”
前一周，这几个小姑娘每天都在掉秤，周卫明觉得这周可以放开饮食，让她们好好吃几顿好的。毕竟接下来的两周就会是魔鬼训练，不知道她们是否能够坚持得住。
“走吧。”
周卫明搀扶着夏乔，陈瑜带着李茹茹和莫建雯，一同前往食堂。路过男队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训练，致以“好自为之”的眼神。宁锐等人本来是不用加练的，可是伊万挑衅，于是他们又接下来再坚持五分钟的挑战。
不过他们倒是不需要笔直的一百八十度，只要能够让浮腿高过肩膀就行了。
三个姑娘往食堂走去，夏乔岔开步子。
她现在就成了一只螃蟹。
“哈哈哈。”莫建雯笑话她，然后发现用螃蟹步走路更加轻松，也不会拉到腿。于是她也成了螃蟹，李茹茹见状连形象都不保持了，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原本李茹茹还有些端着，因为她在外征战的时候，这些队员不知道在哪儿呢。
但现在，她也融入其中。平时被人强调的淑女气质荡然无存，训练这么累了还要保持什么形象呀。
“哈哈，我得多吃一碗饭。”
“还有炸鸡排呢，今天太阳可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我怎么觉得像是断头饭呢？”
夏乔端着餐盘坐在莫建雯一侧，“吃得这么好，不就代表我们会被练得更惨吗？”
李茹茹和莫建雯缩了缩脖子。
这简直是最可怕的恐怖故事。
“应该……不会吧。”
莫建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已经确定了。他们啥时候有这种好心呢？
她们其实心里已经很确定未来是一段很艰难的训练日程了。
三个小姑娘神情戚戚，都觉得前路很渺茫。
“回去休息吧。”
她们要珍惜午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闲聊上了。李茹茹和莫建雯快步离开食堂，夏乔没敢多吃。主要是呕吐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宁愿少吃点，尽管肚子特别饿。
下午的训练果然更加艰难。
她们下午的训练时间是四个小时，其中有半小时用来加餐。只是没有谁有心情去享用加餐了。
奥列格继续上午的训练，只是过了两个小时后便说要换一种轻松的训练方式。
他们再也不会相信奥列格口中所说的轻松了，他就是故意欺骗他们的。什么轻松，不过就是换一种方式折磨他们。他们都已经看透了。
夏乔和宁锐换下冰鞋的时候，对视了一眼，还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奥列格真的放弃了冰面训练，要他们下冰练习了。
“宁哥，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夏乔受虐成自然，她如今是不信奥列格有这么好心的。她现在四肢都是僵硬的，走路姿势特别不正常。
宁锐苦笑了一声，“没办法。”
奥列格让他们都去了舞蹈训练室，这些无知的小鸡仔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内心都有些惶恐不安。
赵明鸣这个乐观的小傻子倒还笑着问奥列格，他是不是也精通各种舞蹈。
奥列格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说道：“在座各位应该都做过相关的柔韧性训练，我对你们很有信心。今日的训练还剩下最后一个小时，由我的助理费德勒监督你们完成拉伸。”
拉伸？
那没事了，很简单。
人群中还有轻微的松气声。
运动后要做好拉伸，他们都清楚。
片刻后。
舞蹈室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别压了，我的腿都要分家了。我是个男娃呀，比不得你们女孩。”
“啊！”
那种撕裂的疼痛只有经历了才能够明白到底有多绝望。
男队经历的简直是地狱。
女队也不遑多让。
费德勒助教确实很双标，对待女孩的时候就更加严苛了。女孩的身体本来就更加柔软，他手里捏着那根教棍，无情地打在了她们的身上，要她们注意动作的优美。
夏乔的俏脸都扭曲狰狞了，费德勒助教走到了她的身边只说要注意表情管理。
花滑确实是很注重美感。
夏乔拼了命挤出一抹笑容，她眼角的泪花啪嗒就落下来了。她小时候接触古典舞做拉伸的时候也没这么疼呀，她的柔韧性在队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却扛不住奥列格团队的训练。
小姑娘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中午抽筋已经哭过一回了，她哪有这么脆弱。
“这么训下去不会伤了身体吧？”
周卫明有点担心，连他都觉得残酷。
他们三位教练都站在一旁看着，陈瑜倒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是有分寸的，他们只是想要试探一个极限，并没有太过分。周教练，你有没有看上周的训练数据？”
周卫明看了，他想到那些提升的数据，也不得不感叹奥列格的强大。
“仅仅一周，他们的提升便能够体现在数据上。我相信通过一个月的封闭训练，这些孩子会有质的飞跃。”
“最好是这样吧。”
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夏乔训练，真的很心疼。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训练夏乔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