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几十年的禁药,‘屠雪’在药剂上的造诣,早就不是当年模样了,徒弟就算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赋,可徒弟的炼药太局限于那些原本就存在的方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创新,徒弟也只能应付那些早就存在的毒药。
所以啊,她们不过是螳臂挡车,没用的。
果然在‘屠雪’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哪怕是早就屏住了呼吸的屠风她们,遭遇到了银白色药粉袭击后,都立马失去了行动能力,仿佛一个个的木头人一样,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从倒在地上的屠风等人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那银白色药粉毒性很重,他们此时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就连屠花那么在意形象的人,此时脸上都是一脸扭曲。
没有出事的辛玥瞪圆了眼睛,愤愤地指着面前的坏女人,怒声道:“坏女人,你对风姐姐他们做了什么?”
坏女人真是太坏了,先是害得迟阿姨他们肚子痛,现在居然又害了风姐姐他们,简直太可恶了。
辛玥越想越愤怒,人形态开始慢慢的崩溃,整个人开始转化成兽形。
“坏女人,”老屠雪怔了怔,然后却是笑出了声来,她越笑越大声,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坏女人,坏女人,原来我在你的眼中,就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坏女人哈哈哈,多么可笑啊!”
她一辈子都没等来的国瑞啊,不仅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只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她的一生,可笑!可悲!
辛玥想起最快听姐姐们说的话,就连爪爪都在用力,加大的嗓门表明了她的愤怒:“对,你就是坏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那个老坏蛋是一伙的,你们害了很多人。”
老屠雪止住了笑,是啊,倒是也没被冤枉,她确实坏事做尽。
但很快,老屠雪又清醒了过来,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什么东西怎么认为都无所谓了,只有那份十多年坚持的梦想,才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东西。
老屠雪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泪水,朝着已经完全兽化为解忧兽的辛玥伸出手,那个方子最关键的药引,就是国瑞。
这时唯一一个没有中毒的屠雪突然冲上前,挡在了辛玥的跟前,她的眼里满含泪水,语气里带着哀求:“师父,收手吧,我求求你了,你就停手吧。”
老屠雪看着徒弟的脸愣了下神,可收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怎么可能收手?
“看清楚了,你的药剂都是我教的,这是我最后教你的一课,叫做,这世上没有什么百毒不侵。”老屠雪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徒弟的额头上,看着有些泛红的药剂霎那间融合进了徒弟的身体里,这下子没人再拦她了。
屠雪只来得及拉住了师父的衣袖,然后就感受到了和屠风他们如出一辙的痛苦。
而老屠雪的手再次伸向了辛玥,但很快很明显她低估了辛玥的力量,吃了辛玥外表看起来太无害的亏,她的手从手臂就被辛玥的爪子用力划拉了一下,弯长尖锐的指甲就像是最锋利的剥皮工具,一瞬间几乎要将她伸出来的那段手臂给废了。
“啊该死……好痛……”手臂上传来如同剥皮抽筋的痛楚,老屠雪那张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在此时此刻痛得满是扭曲,脸上的那些疤痕都在耸动,看起来可怕极了。
但是辛玥没有丝毫的慌张和害怕,小小的兽体牢牢地挡在几个姐姐们的面前,只要有她在,才不会让坏女人伤害姐姐们呢!
老屠雪看着已经露出骨头的手,眼里这才露出了狠厉,是她小瞧了这国瑞,只以为国瑞的年纪小就没有什么本事,是她自己大意了,怪不了旁人。
可她不会再给国瑞第二次机会了。
“一切都到此为止了。”老屠雪咬着牙忍痛说着,手里再次掏出了药粉,这次的药粉竟然染上了诡异的枣红色,看上去就极为不祥。
哪怕是根本百毒不侵的辛玥,也没想到这药粉居然真的能克制住自己,被药粉粘上了兽体的那一瞬间,辛玥只觉得耳边充斥着无数人的惨叫,又好像无数的人伸出了手,将她牢牢困住,她挣脱不了也动不了。
而在屠风她们的眼里,只看到辛玥在沾上那个药粉之时,就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境,整只兽在那里不断胡乱挣扎尖叫着,可明明她身边什么都没有。
老屠雪站在一旁,笑意吟吟地欣赏着自己满意的杰作,果然国瑞的血克国瑞,更何况这药粉里不仅有国瑞的心头血,还有将近五百多人的心头血,这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药方,可这方子也是真的管用啊哈哈哈!
等到辛玥的力气都快要被自己耗尽,老屠雪这才走上前去,带着淡淡橘红色的药粉被她撒下去,辛玥登时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老屠雪单手接住了她,随手将她拎起来放在了衣服里,然后才看向这些还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晚辈们,眼里露出怜悯之色。
“孩子们,后会无期。”她神色淡淡地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
屠风他们依旧是在拼命的挣扎,可惜根本抵不过强大的药效反应,他们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玥被带走。
直到约莫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老王那边的人终于赶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这一地狼藉的时候,老王就知道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面发展了,他一边招呼着手下救人,一边想向屠风他们打听消息。
可偏偏这个时候屠风他们只能感受浑身的疼,嘴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老王都快跳脚了,赶紧给各个部门打电话,让人注意有没有老屠雪和辛玥的动向。
可惜老屠雪一出了门,就像是水滴进了大海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屠雪身体的抗药性能力比较好,比所有人都清醒的要早,但也只是暂时恢复了理智,她的一句话给了老王他们思路。
“我在师,那个女人的衣袖上下了药,在三个小时之内我能靠着那个药味追踪到那个女人,但是只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后,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