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计划就这么敲定了,黄仁义乐呵呵地表示,凭我的能力再加上他的经营手段,用不了几年,保证能够成为西南地区第一大灵异事务所。
我只当他喝醉了在吹牛逼,没怎么当回事。
见我不行,黄仁义马上说,“老弟你可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想过了,像之前那种小打小闹,一辈子也发不了大财,不如多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把自己事业好好发展起来,这次除了找你之外,我还联系了老沈,用不了多久老沈就会抵达贵阳了。”
我有点意外,笑着说你老哥可真有意思,高出这么大阵仗,连老沈都请到了,就不怕开店失败,搞得自己血本无归?
黄仁义呵呵笑道,“人生能有几回搏嘛,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再不努努力,可能这辈子真就看不到发大财的希望了。”
别说这老小子挺有执行力,任何事说到做到,没两天就关掉了浦江的铺子,准备回贵阳发展了。
那段时间他天天带上林远去外面找店铺,偶尔会接一些零星的散活,都靠我来料理,日子倒也过得相当充实。
就这样忙活了将近来两个月,灵异事务所正式开张,到了正式挂牌那天,我才发现这老小子认识的客户是真不少,光祝贺的花篮就从门口摆到了大街上,还有不少从商的老板亲自跑来庆贺。
事务所开业后,日子过得更加忙碌了,我偶尔需要跟着黄仁义出去跑业务,更多的时间则待在家调理身体。
和巫老这一次战斗,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这些顶级修法者的能力真不是盖的,要不是靠着黑苍族世代守护的山神意识觉醒,恐怕自己真就要折在缅北了。
这件事更加让认识到自己能力的不足,好在龙蛊自从苏醒后,气息变得比之前更加浑厚了,托这小东西的福,我的能力也有了稳步提升,不敢说真正迈入了高手行列,可二三流的术士已经基本不入法眼。
大概是安定下来的三个月后吧,林远忽然跑来找来,说自己接到岳局那边的电话,准备去一趟成都,问我要不要陪同。
我很好奇岳局忽然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成天日理万机,应该顾不上找我们聊天吧。
林远叹气说,“还不是因为年前,我们在缅北搞出了一些大动静,这些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的我岳师兄耳朵里了,他对宏光寺那边的情况比较好奇,就让曹英联系我,说要单独见一见。”
我摸着下巴说那你就去呗,林远则反问说祸是咱们一块闯的,你不去?
我撇嘴说去个屌,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每次只要一进正式场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次就不去了。
林远只能无语地耸耸肩,孤身一人启程去了成都。
第二天这小子就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和岳局聊过了,家里暂时没什么事,他可能要留下来住一段日子,估计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回。
我说好,不过你小子去了岳局眼皮子下生活,平时最好能夹着点尾巴做人,要是让他知道你没事总喜欢去桑拿房、大保健,还不得扒你一层皮。
他贱兮兮地笑道,“你放心,我去那种地方的时候很小心的,二师兄肯定发现不了。”
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那天刘媚忽然打来电话,要求我去一趟事务所,说是遇上点棘手的事情,自己搞不定,要让我亲自过去看看。
讲真我挺意外,刘媚现在的能力不亚于我,究竟遇上什么驱邪业务,连她都感觉棘手?
刘媚说,“电话里讲不清楚,你赶紧来吧,别让客户这点等太好。”
我答应了,放下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事务所,恰好在门口遇上了老顾,这家伙正扶着垃圾桶,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直接把我看乐了,忍不住上前问道,
“老顾,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上班时间还是要注意点形象。”
老顾没好气看我,说毛线,老子这几天一滴酒没碰。
我故意笑话他,说你没碰酒怎么吐的这么厉害,这么大老爷们总不能怀孕吧?
老顾摆摆手,朝事务所里面指了指,说你自己进去看吧,等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和事务所的业务有关,赶紧进屋查看。
刚推门进去,我就看见刘媚的办公室中间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材和皮肤保养得十分到位,长得白皙水嫩,特漂亮,可不知为何,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糜烂味道,好像动物尸体发出的腐臭。
刘媚就捏着鼻子站在门口,在看见我之后她立刻松了口气,小跑过来说,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我都催你快点了。”
我说路上堵车嘛,加上还要扶老太太过马路……
刘媚瞪我一眼,说你别贫,快去看看客户吧,她的问题很严重,既然你来了,我就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说完她扭头就跑出了办公室,露出和老顾一样强人呕吐的样子,让我疑惑得不行。
我转过身,看着半躺在椅子上的美女客户,讪讪一笑说,“美女你是遇上麻烦了吧,请问怎么称呼?”
这女人容貌气质俱佳,五官相貌相当周正,穿着打扮也很有气质,一看身份就不普通,只是如今却半躺在靠椅上,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神态很聚散,两眼放空显得很是颓废,面对我的招呼,便有气无力地回复了一句,
“我叫江燕。”
我笑着说江女士你好,我看你的神态很差,具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江燕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居然把手伸向胸口,作势要解掉上衣扣子。
当时我就吓傻了,赶紧后退一步说,“你等等,工作场合可不能这么随意。”
江燕苦笑一声,摇头说我都没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病情了,还是直接给你看伤口吧,这样比较直接。”
我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她脱衣服是出于“治病”的需要,心里确实好奇这女人究竟惹了什么麻烦,便点头说,
“行,那你解开上衣让我看看。”
听了我的话,江燕不再耽误,轻轻拨开纽扣,将上衣往下一拉,露出了脖子上的雪白肌肤,以及胸口上一大片红色疹子,我定睛朝她身上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全掉了,差点和老顾一样张大嘴呕吐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女人身上的“丘疹”实在太多,太密集了,密密匝匝的犹如一个鼓起的小红包,从脖子靠近锁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了小腹往下……
尤其是靠近身体隐蔽的位置,这些红疹子就越明显,严重的地方甚至泛起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黄色水痘,有的水痘已经破了,从里面渗出一些黄色的粘液,粘液下隐隐可见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散发着强烈的恶臭。
密密麻麻的痘疮看得我头皮发炸,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顾和刘媚会是这种表情,加上她长红疹的地方已经有了严重腐烂的迹象,那种恶心的臭气不断袭来,从鼻尖一直涌上天灵盖,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你怎么会这样?”
我发呆了好久,这才强忍着恶心,从抽屉里翻出一些消毒用水、纱布和小镊子,缓缓走到江燕面前,附身细致地查看起了那些脓疮伤口。
这些腐烂的伤口位置很深,表皮已经烂光了,呈现出针眼一样的洞口,伤口渗着发黄粘液,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我把镊子轻轻凑到她伤口处碰了碰,询问江燕疼不疼?她麻木地摇头,说不疼,但自己能感觉到这些疹子下面溃烂的皮肤里,好像随时有东西在爬动。
我点点头,将镊子深入一点,伸进她皮肤溃烂的地方轻轻拨动,没一会就从烂肉里夹出了一只仅有几毫米长的微型虫子,通体呈半透明,脑袋犹如一个吸盘形状,尾巴很细,在粘液中不停地翻滚摆动,挣扎得厉害。
我倒抽了一口气说,“你应该是接触了某种寄身蛊,这种蛊把幼卵产在你身上,用身体充当温床,不断孵化,继续在你的血肉里面扎根,这才导致了浑身皮疹……”
其实这些发红的水痘压根就不是什么水痘,而是蛊卵幼虫孵化的温床,她身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这种红点,有多少个红点,就意味着多少幼卵正在孵化。
一旦幼卵孵化成功,丘疹就会随之破裂,形成创面大小不均的伤口,而幼虫则沿着伤口挤进去,扎根在皮层深处,继续产下幼卵……如此周而复始,幼卵会占据她整个身体,直至把身体的养分彻底吸干,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一堆没有营养的烂肉骨架。
江燕有气无力地点头说,“周大师,你分析得很对,我去医院检查过,那些医生也说我感染了寄生虫……”
我把头摇了摇,说你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寄生虫,而是蛊,一种比较麻烦和罕见的寄身蛊,连我都没有见过。
“那……我还有没有救?”
在找到这家事务所之前,江燕显然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结果都无效,导致这女人的情绪已经崩溃到绝望了,反倒显得很安静。
我想了想说,“遇上我就有救,只是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是从哪儿惹上这么诡异的蛊虫幼卵,能跟我详细说一说‘患病’前后的遭遇吗?”
听说自己还有救,江燕麻木的眼中立刻投出一道光来,略显吃力地直起腰,开始向我讲述自己染蛊前后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