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下午回到家里看到水池边上还有一个玻璃瓶子,她就想冲洗干净。
她冲的时候顺手去拨外面的包装袋,结果用力一扯,不知道为什么瓶子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她赶紧松手丢掉。
许愿呆呆的看着水池里面的玻璃器皿,炸开的厚厚玻璃碎片划开了她的大拇指,鲜艳的血一下涌了出来。
许愿捂住手之前瞟了一眼,划的特别深,肉都翻开来了。
她其实吓了一跳,但是没吭声。
赶紧弯下大拇指,紧紧的压着伤口止血,然后抽了好几张餐巾纸胡乱的包住。
许愿有点害怕看到伤口,脑袋里浮现出来了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正好划伤到的是接近手掌的位置。
樊振东坐在客厅听见许愿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朝她喊道。
“你找什么呢?”
“没啥。”
许愿弯腰翻找着创口贴,小声嘀咕着:“怎么没了。”
家里创口贴也快没了,就剩了两三张,零零散散的放着。
樊振东疑惑的走过来,发现水池里面散落的玻璃瓶子,里面还有很多小细渣子。
他赶紧拉着许愿胳膊把她拽起来,大拇指被餐巾纸包着。
樊振东声音略大得喊了起来。
“给我看看!会不会有渣子进去了!”
许愿说着没事没事,小心的打开紧紧压着的伤口,这才看了一眼。
伤口止住了一点,皮肤周围是干枯了的血迹,许愿皱着眉头看着。
一道刮得特别深长,旁边还有两三不规则小的口子。
真的是玻璃炸开的太突然,伤口都是乱七八糟的。
樊振东忍不住发出“啧”的声音,一下子血又涌了出来,他连续抽取着纸巾,紧紧捂住许愿的手掌。
他的力气大,许愿感觉伤口都被压痛了,但是也不说。
樊振东不知道还在问她:“痛不痛?”
“不痛。”
“你什么时候能不嘴硬。”
樊振东听到许愿的回答忍不住说她,许愿就是很爱逞强,该示弱的地方不示弱。
“我们去医院吧。”
“哎呀这么点伤口去什么医院啊,我不去。”
许愿摇摇头,樊振东也不和她争辩了,让她自己压着,转身去找创口贴和碘伏。
樊振东拿出棉签给许愿轻轻的擦拭着,血马上大量的冒出来,一时分不清楚了。
许愿赶紧拿创口贴盖了上去,但是没过多久整个创口贴都浸满了血。
许愿没办法又把餐巾纸厚厚的包了上去,拿胶带贴住。
樊振东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啦!等下就好了。”
许愿马上跟没事人一样,打开冰箱拿出没开封的酒酿。
樊振东从她手里接过来:“我给你开。”
“我能打开,你不是还要写训练报告吗,晚上还要交上去。”
许愿推着樊振东往客厅走,拿过瓶子。
真的很奇怪,平常热水一浇盖子就开了,今天许愿一壶热水倒下去,还是稳稳的拧不开。
许愿百度以后,学着别人在地上敲了几下,确实打开了,但是许愿的手掌太用力磨掉了一层薄薄的皮。
这个可比划伤还痛,只要一碰到就是滋滋麻麻的。
许愿无语的看了眼天花板,人真的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早上过敏,下午左手划开,现在右手,命怎么这么苦呀。
许愿把饮料给樊振东放到桌子上,他抬眼就看到许愿右手掌上贴着的创口贴。
樊振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这个又怎么了?”
“蹭破了点皮。”
许愿想把手抽出来,被樊振东紧紧抓住。
“你下次还非要自己做吗?”
樊振东冷脸问着许愿,他有时候真的不懂,许愿好像很少向樊振东求助。
每次有什么事情,樊振东要帮她,得到的答案都是:我可以,我能行。
“今天是个意外,平常我都可以轻松打开。”
许愿还在辩解着,樊振东把她拉到沙发上,握着许愿的手腕不松手。
“平常自己打开,可是今天我不是在吗?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樊振东表情严肃的看着许愿,许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习惯了觉得自己可以的事情,不喜欢麻烦别人。
她一般都会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的才会去求助。
许愿害怕樊振东觉得她不独立,觉得她烦,她嘴巴硬的不行,就算眼泪流出来,还是能说没关系,不要紧,她不怕。
许愿被樊振东盯的心虚,紧张的不停拨着手指头,回避着他的视线。
樊振东平常笑嘻嘻的,一旦冷脸看人压迫感可重了,许愿特别害怕樊振东生气的时候。
“我是你的谁?”
樊振东在沉默中开口了。
“男朋友啊。”
“那为什么人家女朋友都让男朋友干这干那的?”
“我怎么知道。”
“许愿!”
樊振东气的上单手捏住许愿的脸颊,肉都被他挤到中间,嘴都嘟了起来。
他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对着许愿一顿输出。
“你每天电视剧白看了?”
“你可以独立,但是你不能偶尔示弱吗?”
樊振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重新看向许愿,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你麻烦我、需要我,跟我说帮帮我吧。”
“听懂了没?”
许愿赶紧点点头:“懂了。”
樊振东松开许愿,还在气头上,不去看她,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没有被需要的成就感。
许愿赶紧伸手搂住樊振东的脖子摇来摇去的,发着嗲嗲的声音:“哎呀~我错了。”
“那你要怎么做?”
许愿赶紧把两个手掌摊开伸到樊振东面前:“我受伤了,能不能请樊振东晚上帮我洗个头。”
樊振东斜眼看着许愿:“如果你下次再让我生气,我就……”
“就干嘛?”
樊振东把许愿横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看着她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突然他勾起许愿的腿翘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就给你打屁股针!”
“啊!樊振东!你变态啊!”
许愿一听就羞的不行,大叫着整个人扑倒在樊振东身上捶打着他。
樊振东瞬间破功的大笑起来,和许愿一起倒在地毯上嬉笑打闹。
整个房间里面回荡着他们俩的笑声,正在睡觉的荷包蛋躺在小窝里面,它用爪子挡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