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之战,袁术纪灵所部,欲趁徐州援军未至,强攻钟离城。
结果却被霍骁率丹阳军,提前抵达战场。与关羽里应外合,以三四万兵力,力挫纪灵近十万大军。
不过好在,那纪灵还算谨慎,见势不妙(被霍骁的疑兵之计忽悠了),果断率军退却至阴陵。
此战,刘备军伤亡近六千人,袁术军纪灵所部,却折损上万,且多为其麾下精锐。
纪灵以两三倍兵力,不但未能拿下钟离,更在城外野战中,差点被关羽,霍骁二人联手击溃,导致袁术军士气大损。
以上战报,传至寿春的“仲家帝”袁术耳中,他自是“龙颜大怒”!
袁术下诏斥责纪灵,强令其不得拖延!三日之内,必须与刘备军决战。
更加派杨奉,韩暹二人为监军,率一万“御林军”,前往阴陵大营,督促纪灵出战。
对此,纪灵敢怒不敢言,只得下令副将陈兰,雷薄整备兵马,择日开战!
与此同时,在张飞护卫下,刘备本人与军师徐庶,率后续部队已抵达钟离。
“仲平,吕温侯与文远将军,可已率并州铁骑,赶到淮南?”刘备出言询问道。
“禀主公,属下得文远将军传信,其与温侯,已按元直军师计策,提前埋伏于当涂,距阴陵仅有半日路程,此外,文远将军送来吕温侯书信,请主公亲启!”
吕布虽承霍骁延请华佗,救治貂蝉恩情,但对这位曾经的“叛将”,以及一度敌对的刘备阵营,他还是不假颜色,颇有芥蒂。
若要沟通两家共同进军事宜,往往交给张辽处置。好在张辽与霍骁,关羽二人,皆是交情匪浅,两军合作并未受此影响。
刘备接过霍骁所呈书信,细细阅览一番,眉头轻皱,面色让人捉摸不定。
霍骁奇道:“主公,吕温侯信中所言何事?”
刘备将手中书信,交给徐庶一观,对堂下诸将说道:
“吕奉先言此次出兵,已倾尽所部精锐,并州铁骑全师而来!其忧心我军保存实力,只让其麾下铁骑,与袁术相拼。故有言在先,要我允诺与其共同进退,开战不得袖手旁观!”
顿了一顿,刘备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吕奉先更邀我,联名上书天子,为其谋得豫州牧之位!”
关羽闻言,面色不虞,道:
“吕布以大哥为何人!?我军仁义卓着,岂会坐看友军蒙难!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我两军如何相互信任,并肩御敌?”
张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吕布小人,反复无常,数次失信于天下,更曾谋夺我徐州。今日大不了一拍两散!就算无他铁骑相助,我军照样势如破竹!大哥,明日开战,俺愿为先锋,定取纪灵首级,献于麾下!”
刘备闻二弟,三弟之言,却沉默不语,似在继续思索。
“主公,吕布信中所言,恐怕另有深意!”
徐庶看完吕布来信,不假思索道。
“元直,请试言之!”
刘备似乎早料到,徐庶会有不同看法。
“吕布此人,一向心高气傲,其以朝廷平东将军身份,亲自率军讨伐袁术,绝不只为讨伐叛逆,效忠汉室!恐怕其不甘止有小沛一地,欲借此战,夺取袁术领地,扩充势力!”
徐庶斩钉截铁道。
“元直军师,言之有理!主公,日前我曾前往小沛,其不愿为我军藩属,还将逆贼韩胤交由我军处置(注:刘备已派人押送许都),便有示好之意,其如今请主公为其上书,谋求豫州牧之位,恐是蓄谋已久!”
霍骁对吕大温侯为人,倒是一清二楚。其一向自视甚高,利益至上,当下与主公刘备联手,不过权宜之计,借讨伐袁术之机,争权夺利,这才是吕布“本色”!
“若那吕布,意图染指袁术领地,岂非与我军有利益冲突!我军空耗钱粮兵马,却由其担任豫州牧,此次出征,岂非得不偿失!”
陈登出身广陵陈氏,与下邳糜家,同为徐州有数的世家大族。
陈氏对刘皇叔全力支持,除了陈登,陈珪父子在其麾下效力,也有家族“政治投资”的意图。
只有主公成就霸业,广陵陈氏才能更上一层楼。若为吕布做嫁衣,纵使陈登,陈珪父子,甚至糜竺并无怨言,其他徐州世家,恐怕也会渐生不满!
一念及此,陈登只得对主公婉言提醒。
徐庶智谋过人,也深知此间关节,他微笑解释道:
“元龙大人,不必忧心!吕布为人朝三暮四,但也并非蠢人。其信中言明,请主公为其保荐豫州牧之位,而非扬州牧。便是暗示主公,袁术如今扬州所辖,淮南,庐江等郡,可由我军自取,但豫州所辖,陈国,汝南等地,其恐怕却是势在必得!如今大战在即,吕布提醒我军共进退,便有待价而沽之意!此等谋划,未必出自吕布之手,恐是其谋主陈公台所为!”
陈登皱眉道:
“如元直军师所言,若主公不允,不为其保荐豫州牧之位,吕布便要弃我军而去?”
霍骁沉思片刻,出言道:
“主公,诸位同僚,请听霍骁一言。曹操曾将吕布赶出兖州,致其一败涂地。而吕布与我军虽有芥蒂,但其与曹操,却是不共戴天!如今袁术豫州治下汝南等郡,皆被曹操围攻,吕布求为豫州牧,恐是要夺取汝南,与曹操相争!曹操狡诈多端,视主公为眼中钉,其势力更强于我军,若袁术授首,其必会寻机再对我军下手!若吕布有意,与我军共拒曹操,倒不失为一大助力!”
自许都一行,曹操冒天下之大不韪,埋伏流寇,欲加害刘备这个“当朝皇叔”。
霍骁就知道,绝不能高估这位乱世奸雄的“底线”!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当下几方共讨袁术,曹老板也未必不会玩一手“背刺”!
“主公,仲平将军所言极是!我军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击灭袁术主力,夺得淮南增强实力,以便日后应对曹操!吕布此人虽摇摆不定,但若其得豫州牧之位,坚定抗曹,正可作为我军西面屏障,为我军再夺庐江等地,尽量争取时间。此乃我军大计,请主公决断!”
徐庶拱手肃然道。
刘备沉吟半响,终于下定决心,道:
“元直,劳你回信一封,对吕布言明,此次讨伐袁术,我军绝无二心,誓与其共进退,邀其依计而行!此外,上书天子一事,我已允诺,以皇叔身份,保荐其为豫州牧!
“仲平,你将回信,交予文远将军属下带回,以安吕布之心!”
“诺!谨遵主公之命!”
下章预告“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