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婶便端着一大碗猪肉炖白菜走了进来。同时她还弄了两个凉菜,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凉拌西红柿。
我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家里的炕上,吃着自己家做的饭菜了。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除了外卖就是街边快餐,没有一丝的人间烟火气。似乎生活在北京这样快节奏的大城市中,年轻人进厨房做饭就跟进牢房一样,内心极度的排斥和恐惧。
“喝酒不?”
李叔翻出半瓶二锅头看着我问道。
“不喝了叔,昨天喝的有点多。现在头还有点晕呢!”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叔说道。
“你当谁都像你似的顿顿离不开酒啊!”
李婶瞪了一眼李叔后说道。
“对了婶儿,我叔说没地方卖菜是什么意思?”
我夹起一块猪肉边吃边问道。
“哎!这事儿说起来那可就长了,应该跟三妹有关系这事儿!”
李婶儿一脸哀怨的说道。
“三妹!?三妹不是您姑娘吗?她怎么了?”
听到三妹的名字,我吃进嘴里一半的白菜瞬间不香了,没来得及嚼就全部吞进肚子里后赶紧问道。
“吃饭!别提她!”
李叔喝了一口白酒后便打断了张口欲言的李婶说道。
“没事儿叔,咱们这么多年关系又不是外人,婶儿您跟我详细说说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我看着他俩说道。
“帮忙”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一个即将赴死且身无分文的人,除了能帮倒忙以外我想不出还能帮上什么忙。或许房子没塌之前还能帮点钱忙,可现在房子已变成一堆废墟。
“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敢做我就敢说!”
李婶略带恼怒的看着李叔说道。
于是李婶就开始向我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往事。开始时我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李婶叙述,后来我越听越愤怒,于是一拍桌子就跳了起来。
画面回到我拍桌子之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十年前三妹离开家去县城里做服装生意,服装没卖出去却先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男人。后来这个男人拿着三妹的进货钱就消失了。
于是三妹为了还进货的钱就回来找李叔俩人要钱,可是李叔哪里还有钱,于是三个人大吵一架之后,三妹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从那以后李婶儿只要想起三妹,眼泪就从白天流到晚上。一直流了好几年后最近这几年才缓过来。
一年前听说三妹嫁人,想着姑娘出息后该回来认他们了。结果回来后就开始挨家挨户的征地,说是她的公司要在这里建工厂,所以土地要收回去。
三妹谈的第一家就是李婶家,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儿,可结果看到补偿合同之后老两口不乐意了。这哪里是征地,分明是抢地。于是三个人又大吵了一架之后,本已经断绝了的关系又断绝了一遍。
后来那些看过合同的村民全都不愿意交出土地,然后一个个的开始出现意外。有的骑摩托摔断了腿,有的家里半夜着火,有的孩子失踪几天以后自己回来了,有的干脆直接被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
李叔他俩毕竟是三妹的父母,所以没有造成意外伤害,但是只要李叔进县城里摆摊卖菜,就会准时出现几个人将他俩撵走。
眼看着就要入冬,如果白菜再卖不出去的话,那就都要烂在地里。所以李叔两个人每天都在为这事犯愁。
我们家的地早就被父亲卖给了村长,这个父亲电话里跟我提起过。他说是母亲生病需要钱看病买药,于是征求我的意见是否同意。我当时忙着跟某团抢生意,手里也没什么钱,自然同意了父亲的意见。
现在听李婶这么一说,父亲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画面回到我拍桌子跳起来之后。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所以跳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那受伤的裤带终于抵受不住凶猛的力道应声而断。
而那本就不喜被束缚的裤子,在没有了束缚之后,又一次顺利的滑到脚边。
这一刻我尴尬的想着三妹!而李叔和李婶俩人则想着三妹看着我尴尬。
万幸的是我出门前穿了一条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