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后,林浅去参加首映礼。
在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门口挂着“清洁,暂停使用”的牌子。
她正打算去二楼,一个清洁工走了过来,嘟囔着:“哪个缺德鬼挂了这牌子。”说完就把牌子取了下来。
林浅于是走了进去。
洗手间里面,正上演着激烈的一幕。
一个男人正趴在梦林的身上尽情放纵。
即便林浅见多识广,也被惊到了。
那个男人马上就结束了,还拍了拍梦林的头,然后离开了……
经过这么一遭,林浅已经没心思再看首映了,她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梦林看着林浅,眼中透着凶狠:“没错,我以前是个不良少女!但那是我的错吗?我被带到山里,你知道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就是收养我的那个老禽兽,我好不容易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你把一切都破坏了。”
林浅淡淡地笑了笑:“你所谓的机会,就是用这张脸去勾引赵子墨,破坏他的婚姻,当小三上位吗?”
梦林笑了起来,眼角有些泪花:“本来我不要那20万,他迟早会心软的,可是你真够狠的,如果不是杨子引诱我,我怎么会轻易地……和别人上床呢?”
林浅关上水龙头,轻轻一笑。
“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贞洁圣女了?对!我就是故意的!这辈子,我都厌恶你们姐妹!”
林浅不想再跟她纠缠,便走出了洗手间。
外面,赵子墨斜靠在墙壁上,徐徐地抽着烟。
林浅见到他在这儿有些诧异,本欲言语,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就走了。
梦林追了出来,看到赵子墨时,她怔了一下,唤道:“赵律师……”
赵子墨徐徐将烟抽完,口吻平淡又清冷:“日后见到林浅就避开!不然我无法保证你会有何种遭遇……”
梦林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被人掌控了,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晓……你们所需的证据,我能够设法弄到,赵律师,我只求一个改过的机会!此事了结之后,我便会离开芒市,不会再叨扰你们!”
梦林嘴唇打着哆嗦:“我原以为他会善待我!但在他手中我连动物都不如,我会没命的……赵律师,看在姐姐的情分上救救我吧。”
赵子墨皱着眉头走了。
林浅乘出租车回到别墅,刚下车,赵子墨的车就紧随而至。
她轻声说道:“已经很晚了,以后尽量白天过来。”
赵子墨的声音透着些许倦意:“出了一趟差,刚回来,想看看熙熙。”
林浅回想起刚刚碰到他的情形。
他……刚下飞机就去首映礼了?
但他现在说要看孩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小点声,熙熙可能已经睡着了。”
直至深夜,赵子墨才返回老宅。
他靠在沙发上,灯光过于明亮,刺得他眼睛难受,他便遮住双眼。
明珠缓缓从楼上走下来,她坐在赵子墨身旁,急切地问道:“哥!还在想大嫂呢?”
“讲讲我和你大嫂之间的事吧!”
明珠觉得有些奇怪:“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说就行!”
明珠没什么心眼,于是掰着手指头从头讲起,好在她和林浅关系不错,很多事情林浅都跟她说过……
凌晨四点。
明珠说得口干舌燥,困意也阵阵袭来:“哥,大概就是这样了。”
赵子墨拍了拍她的头,温和地说:“你先去睡吧。”
明珠有些不放心:“哥,你今天怎么了?”
赵子墨笑了笑,没有作答……
第二天,在事务所里。
“你帮我查一个地址。”赵子墨叫住秘书。
秘书十分诧异:“您要加班吗?”
赵子墨轻轻拽了拽领带,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是,是林浅的母亲,她如今住在芒市,对吧?”
秘书笑了笑:“不用查,我经常替林总送东西过去呢。”
她把地址写给了赵子墨。
一个小时之后,他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按响了白姨的公寓门铃。
赵子墨十分亲昵地喊道:“妈,我来看您了。”
白姨思量许久才开口:“子墨,你来看我,我挺高兴的,不过呢……你和浅浅之间的事,我还是得遵从她的意愿!”
赵子墨听了这话浅笑道:“妈,您想多了!我只是想跟您聊聊天,想了解一下她小时候的情况!”
白姨心里一酸,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想到了和林书一同养育浅浅的过往。
她颇为感慨,话也说得比较多。
赵子墨始终很耐心地聆听,后来还留下来吃了饭,等他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刚坐进车里,林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赵子墨,你是不是去我妈那儿了?”
“是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去打扰老人家了。”
赵子墨反问道:“怎么着,离了婚就不能去探望前岳母了?我感觉妈见到我挺愉快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道:“好吧,你开心就行。”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浅计划前往南方处理公务,在晨光初照之际,她先将一双儿女送往家族老宅。赵家的成员已经提前到达,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小熙熙与祖父亲昵一番后,便一头扎进了赵子墨的怀抱,还要求父亲将她抱起。赵子墨轻吻了女儿的脸颊,转而望向林浅,询问道:“航班几点起飞?”
“上午十一点。”
稍作沉吟,他提议:“稍后我陪你前往机场。”
林浅却以平静的语调婉拒:“不必了,公司会安排车辆来接我。”
不愿与赵子墨有过多的纠葛,林浅转而与前婆婆闲谈起来。尽管她与赵子墨已经离婚,但与赵家的关系依旧保持得十分融洽。林浅在老宅中仅逗留了半个小时,熙亚公司的公务车便准时抵达,前来接送她。赵子墨见状,眉头微蹙,低声询问:“常坤也一同前往吗?”
林浅略感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作为集团的副总,常坤一同出差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老宅之中。
赵父不禁开口道:“瞧着别人成双作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赵子墨的语调颇为平淡:“是出差而已,哪有什么成双作对!”
赵父说道:“我才不信你不会吃醋呢!”
午后,熙熙要睡午觉。
大概两点的时候,他下了楼。
赵父见儿子拿着车钥匙,轻声哼道:“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去医院,我近期看了一位专家,经过诊治,好像回忆起不少事情了!”
赵父冷冷哼了一声:“你是没辙了吧!这种烂点子都能想出来!”
当日,林浅抵达南边之后,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到了晚上便发了烧,小熙熙跟她视频的时候,她看起来也有些萎靡不振。
赵子墨拿过手机,轻声说道:“你一个女流之辈,何必如此拼命呢!”
她微微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你这是歧视女性呀!”
赵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我是在心疼你啊!我把熙亚交给你,只是想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依靠,并非是想让你成为女强人!”
林浅愣住了,他难道想起来了吗?
她闭着眼,呼吸略显灼热,脸色愈发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那边传来敲门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常坤的声音:“林总,我给您买药来了。”
林浅仿佛被惊醒一般,低声说道:“我先挂断了。”
手机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赵子墨脸色阴沉,常坤怎么还能进入她的酒店房间呢?他们俩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秘书和助理都去哪儿了?难道非要他一个大男人去照顾她不成?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一趟。
清晨三点。
林浅服过药后,浑身无力,睡得昏昏沉沉的。
房门被叩响,她以为是常坤,便很自然地说道:“阿坤,我没什么大事儿!”
阿坤……
赵子墨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有怒火,可眼前之人就像面团似的,一碰就倒。
他伸手拦住她,横着抱起,向着床铺走去。
林浅清醒了些许,认出了他。
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赵子墨也没有离开,而是单臂环抱着她,另一只手迅速脱掉外套,额头与她相碰:“都烧成这样了!”
“不用你管!”林浅把头扭向一边。
林浅推了推他:“你怎么过来了?”
赵子墨轻轻移开,他拿起手机查找号码,同时说道:“你烧成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啊。”
大概是由于生病的缘故,她的眼眸水汪汪的,还带着一丝浅红。
他坐在她身旁,拽了拽她茶色的头发,有点欺负小女生的感觉:“怎么这样看着我?”
林浅轻轻闭上双眼,喃喃说道:“只是感觉,你虽然失忆了,但是与人相处的那种感觉,还是老样子。”
他起身给她倒白开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经常怀念过去?”
林浅没有否定。
赵子墨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喂她喝水。
她挣扎了一下,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逞强什么!当初把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的时候,你脑震荡……可比现在乖巧多了!是不是年龄大了,就没那么听话了?”
林浅有些发怔……
绑匪?
他……想起来了?
她面容因病而显得苍白,嘴唇颤抖着望着他,吐出两个字:“子墨?”
她想,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他恢复记忆了呢?
赵子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低声说道:“是我。”
林浅哭了,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落泪。
她想,如果这是一场梦,
那就让她多做一会儿吧……
赵子墨把她放回被子里,自己隔着被子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别哭,浅浅,是我。”
林浅纤细的手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她依旧默默哭泣,像个小女孩一样,赵子墨有些情不自禁,他温热的手掌伸进被子里,抚摸她柔软的身体,让她感觉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