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黑和容慧纠缠不休。
屋内,江昱白和陆九思也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
江昱白担忧的绞紧手指:“师傅不会有事吧?”
陆九思咬咬牙,“你、你回头......”
师傅有没有事他不知道。
只是现在他们两个好像死定了......
江昱白缓缓转头。
方才安静附在牌位上的阴魂,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躁动起来。
在江昱白和陆九思惊恐的目光下,密密麻麻的阴魂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睛。
一双双眼睛盯着眼前这两块活蹦乱跳的嫩肉,在黑暗处散发着阵阵绿光。
江昱白颤声道:“他、他们......”
师傅只说这些是阴魂,没说他们的死状这般可怕啊!
陆九思咽了咽口水,壮胆道:“师傅不是给咱们看过那些画册了吗,没事的,那上面也有这样的将士吗,看着都差不多,不会有事的......”
江昱白快哭了。
这哪能一样。
师傅画册上那位,是大齐国的士兵,就算模样再恐怖,也不会害他们。
而墙上这些,明显是他妈的南疆人啊!
对他们大齐恨之入骨的南疆人啊!
这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直接生吞活剥!
陆九思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说话!快动手!”
那些阴魂却像是被江昱白低低的呜咽声刺激到,猛地朝两人扑来。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乍现,将阴魂暂时逼退。
原来是陆九思身上带着的师父给他的保命符起了作用。
但这符纸支撑不了多久,陆九思和江昱白连忙解开包袱,将所有荷包抖出来。
荷包散落在地,里面夹杂的各种符咒纷纷飘出。
这些皆是桑知装进去为二人保命的。
江昱白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把符咒就往阴魂群里扔去,一时间光芒闪烁,阴魂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陆九思则按照桑知所教,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捏诀,试图用术法将阴魂重新封印回牌位之中。
然而阴魂数量太多,符咒很快用尽,保命符的金光也渐渐黯淡。
就在阴魂再次扑上来之时,陆九思突然想起自家老头曾说过什么横戈跃马叶公前,南疆鼠辈尽胆寒。
他一直觉得自家老头是个酸腐文人,对自己国力吹捧的未免太过。
陆太傅经常在喝醉之后,赞扬叶老将军的英勇。
说多亏大齐有叶老将军,几次三番杀穿了南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南疆人在前线看见大齐国的军旗便会心生退意。
因此有叶老将军在时候,这场仗十打十胜。
陆九思脑海中灵光一闪。
看这些阴魂的装扮,他们生前明显是南疆将士。
那他们会不会怕大齐的军旗之气!
“白胖子!白胖子!”陆九思连忙大喊。
刚刚在山脚下,那军营的副尉刚刚操练完,御马而来。
而那匹战马上的尾部,还插着一杆军旗。
江昱白担忧自己的体型上山困难,于是便向副尉求来了这杆军旗。
将旗面取下,小心的装进袖袋,拄着这杆木棍上了山。
“快把你刚刚拿的军旗给我!”陆九思害怕的破了音。
江昱白听后急忙从袖袋里掏出军旗递给陆九思。
陆九思接过军旗,用力一挥,口中高呼:“叶将军就在门外,大齐军旗在此,尔等南疆鼠辈还不退下!”
鲜红的军旗烈烈展开,上面印着金黄的大字“齐”。
那军旗刚一展动,一股雄浑的气息弥漫开来。
军旗之上仿佛隐隐浮现出昔日战场上的景象,大齐的将士们奋勇杀敌,叶老将军身先士卒,那股铁血豪情蕴含其中。
这些阴魂本就因为死了太长时间,也因长时间的陷入昏迷,神志渐弱,以至于智力低于常人。
故而原本疯狂扑来的阴魂竟真的停住了动作,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它们在原地踌躇不前,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似是不甘,却又极为忌惮。
一些阴魂甚至开始往后退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在求饶一般。
江昱白见状大喜,陆九思也是松了口气。
陆九思见状心中大喜,拉着江昱白慢慢朝着门口移动,同时不断挥舞军旗,驱赶着周围的阴魂。江昱白紧紧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可就在这时,军旗上突然闪过一丝裂痕。
原来这军旗本就有几道撕裂的痕迹,又经陆九思大力挥动,已是不堪重负。
阴魂们察觉到军旗破裂,又蠢蠢欲动起来。
陆九思急中生智,急忙咬破江昱白的手指,将血滴在军旗之上,大声喊道:“大齐儿郎的热血在此,军旗永不倒!”
“痛!你怎么不咬你自己!”江昱白一缩手。
“老子又不是童男了!”陆九思抹了把脸。
军旗得了血气滋养,竟短暂恢复了几分威能,阴魂们再次被震慑住。
“别废话!快念咒!”
江昱白赶忙稳住心神,跟着陆九思一起念起了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阴魂们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挣扎着想往后退。
陆九思加大念咒的力度,额头满是汗珠,江昱白也全力配合。
只见那些阴魂一点点缩小,最终化为一缕缕青烟,缓缓钻进荷包之中。
当最后一个阴魂被收服,军旗上的裂痕瞬间扩大,“嘶啦”一声彻底破碎。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师傅还在外面!”江昱白刚喘了一口气,便突然道。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随后立即冲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