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渊竟然被一个三岁小儿怼得哑口无言,他气笑了,“你这张嘴,到底是遗传了谁的?”
“当然是妈妈,我遗传了妈妈的聪明才智。”
厉璟渊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
“不知道,我和你相处的那么少,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好不容易认你做爸爸了,结果你一天天往外面跑,回来的时候我都睡觉了。”小君珩说着说着,语气都难过了起来。
厉璟渊整个人都怔了怔,他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的心思,不是在复仇就是在听听,鲜少给到儿子。
主要还是,不适应他的存在。
这样想来,他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爸爸。
“那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多抽时间出来陪你。”
小君珩眼睛一亮,翻了个身,眼巴巴地看着他,“真的?”
妈妈总是说,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让他体谅爸爸,他做到了,可心里还是很希望爸爸陪他的。
厉璟渊看着他稚嫩的脸,感觉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这个小东西,也是他至亲的爱人。
他无条件地爱他,崇拜他。
厉璟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顺的头发从指缝间划过,带着他的温度。
他启唇道:“真的,爸爸亏欠你和妈妈的,我会拼尽所有来还。”
小君珩听罢缩进了他的怀里,软糯糯地说:“我不需要爸爸你还我什么,我只想你以后都可以陪着我长大,要帮妈妈遮风挡雨。”
厉璟渊狠狠地噎了噎,心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他原本就有一个放不下的听听,如今又多了一个牵挂,这让他不久后怎么敢撒手人寰?
厉璟渊,你真是个混蛋!
他红着眼眶,暂时抛下这些想法,过多的思绪只会加剧他生命的流失。
“那明天,你知道应该怎么和妈妈说了吧?她现在不想去工作,就是牵挂我和你。”
小君珩点头,问:“妈妈是要去跳舞吗?”
“你怎么知道?”厉璟渊疑惑。
这些年来,沈听榆一直都是在打理他之前给她留下的公司,按理说,小鬼头应该会以为她的工作还是这个才对。
小君珩说:“我在电视上看过妈妈呢,电视里的妈妈,更开心。”
就连小孩都看出来了,厉璟渊心里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块海绵,有些喘不过气来,很难受。
如果不是他,听听如今的事业线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吧。
“是的,妈妈是一个很厉害的华舞舞者。”
小君珩星星眼,“妈妈跳舞全世界最最最好看了。”
“对,你妈妈不管做什么,都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看。”
父子俩笑得一脸痴相。
小君珩:“爸爸,你可以放妈妈跳舞的视频给我看吗?”
“可以。”
沈听榆没有想到,厉璟渊去哄小孩睡觉,直接把人带熬夜了。
她睡得早,没注意。
第二天醒来后,沈听榆睡够了,打算起床去给宝宝洗漱。
岂料厉璟渊环在她腰上的手不仅不松,反而还越搂越紧。
沈听榆无奈,开口道:“我要去陪宝宝洗漱,不然一会儿他哭了怎么办?”
厉璟渊微微睁开眼睛,有些心虚,“他现在没有那么没安全感了,一般不会哭的。”
“但是我睡够了,想起床去陪他玩会儿。”
厉璟渊:“……他估计还没醒。”
“怎么可能?”沈听榆直接反驳,“他作息一向十分准时的。”
厉璟渊的沉默让沈听榆起疑。
“他昨晚几点睡的?”
厉璟渊:……
沈听榆多了解他,一看就有猫腻。
她眯起眼睛去揪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给我实话实说!”
沈听榆根本没用力,厉璟渊脸上连痛色都没有,他心虚地笑着,“一点多睡的,差不多一点这样。”
平时小君恒九点就睡了,这已经可以说是很晚了。
沈听榆被气得肺疼,气道:“大晚上的,你带着孩子干嘛呢?”
厉璟渊已经清醒了,侧躺着看她,笑起来眼睛的弧度十分好看。
他道:“带着他看你跳舞呢。”
沈听榆怔了怔,“我就那几个舞台,有什么可看这么久的?”
即便她强装无所谓,但厉璟渊还是听出来了她语气里的遗憾。
“所以你才要去创造更多的舞台,让我和儿子看个够。”
沈听榆莫名觉得鼻尖酸涩,这些年来,要说一点委屈都没有,那是假的,但遗憾更多。
厉璟渊转移话题,“我昨晚问了小鬼头,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你,你是沈听榆,不只是他的妈妈,人活在在世,会有很多身份的,千万不要被一个身份禁锢住了,你不仅是小鬼头的妈妈,也是我的爱人,是阮叔叔和乔阿姨的女儿,也是沈叔和宋姨的女儿,是沈渡舟的妹妹,更是一名厉害的华舞舞者。”
“听听,小鬼头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如果他的存在阻碍了你的步伐的话,我会怪我自己的。”
沈听榆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终是聚成了泪珠,滑落下来,没入了枕头里。
厉璟渊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地说:“不哭。”
沈听榆等他退离的时候,便顺势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平在床上。
男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个举动,愣愣地盯着她看,然后逐渐又变得晦暗不明。
沈听榆的脸颊染上了两片红晕,伸出手去捂住他充满攻略性的眼睛。
挡住了上半张脸,厉璟渊的唇角却是勾了起来,更显邪魅,沈听榆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不是说同床共枕久了,就会对对方的美貌失去兴趣吗?
为什么这个说法在她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
厉璟渊等了很久都没等来进一步的举动,喉结忍不住滚动了几下,哑着声音说:“老婆大人,不继续了吗?”
沈听榆:……
她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
厉璟渊伸手握住她捂着自己眼睛那只手的手腕,却不曾把它拉开,而是暧昧地摩擦着上面细腻的皮肤。
“宝贝,求宠幸我。”
沈听榆浑身一震,眼睛都睁大了。
好……好羞耻的台词。
她全身上下,从头红到了脚底,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