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午休时,舞团里的同事坐在茶水间喝咖啡闲聊。
“归甯,来这里还习惯吗?”有人问。
沈归甯莞尔,“嗯,谢谢大家这么照顾我。”
“哪的话,是你自己适应能力强。”
问了几句后她们又聊起别的。
“我听说团里下半年有个全球巡演,宣传中国古典舞文化。”
“真的假的?意思是需要经常出国吗?我家有老人孩子,走不了啊。”
“这事还不准呢,如果是全球巡演,肯定也是自愿报名,不会强迫的。”
“适合她们没结婚的年轻人,没什么牵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相当于公费旅游,多好的机会啊。”
“我要是没孩子,绝对第一个报名。”
“希望是真的,我超级想去!”
“等团长通知吧。”
不确定的事,沈归甯暂且没放在心上。
下午六点,排练结束,她匆匆回家。
得赶在瞿宴辞回来之前把蛋糕做好。
幸亏有前几次的经验,今天这个蛋糕做起来顺利很多,一次成功。
她在厨房忙活,露比便围在她脚边转。
沈归甯把多余的水果喂给它吃。
露比最喜欢吃蓝莓和苹果,边吃边摇尾巴。
蛋糕做好以后放进冰箱冷藏。
已经八点多,沈归甯忙着忙着都忘了自己还没吃晚饭,随便煮了点面条填肚子。
瞿宴辞提前告诉过她,预计要十点左右到家。
沈归甯抱着露比坐在地毯上边看电视边等。
可能是白天练舞太累,不知不觉趴在沙发上睡着。
露比乖巧地没吵她,安静蜷成一团,耷拉着眼皮。
电视开着,声音不大,刚好填补过于静谧的氛围。
飞机晚点,瞿宴辞十一点多才到家。
开门声被电视声音覆盖。
他走进客厅,看见小姑娘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沙发,就这么睡着。
一人一狗,睡得挺熟。
灯光投映下来,色调偏暖,零散的发丝搭在侧脸,皮肤仿佛晕了层浅粉。
画面呈现一种岁月静好的痕迹。
瞿宴辞解开袖扣,脱掉腕表,走过去弯腰把人抱起来。
尽管动作很轻,沈归甯还是醒了。
惺忪的视野中,出现一张熟悉面庞。
“你回来了……”她咕哝一句,醒过神来,“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瞿宴辞:“十一点过十分,抱歉回来晚了。”
沈归甯蓦然松口气,“没过十二点就好。”
她弯起唇角,扬声说:“生日快乐阿辞!”
澄澈的眸底亮晶晶,似有星辰洒落。
这双桃花眼,漂亮勾人。
瞿宴辞吻她额头,“谢谢宝贝。”
沈归甯推了推他,“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做了蛋糕。”
“你做的?”瞿宴辞放下她。
“嗯。”沈归甯踩着赤脚便往厨房跑。
“穿鞋。”瞿宴辞拎着拖鞋跟上她。
沈归甯打开冰箱把里面的蛋糕拿出来,放到餐桌上。
知道他不爱吃甜食,特地少放糖,只做五寸那么大,免得吃不了浪费。
瞿宴辞把拖鞋放在她脚边。
沈归甯随意套上,转身去拿蜡烛和打火机,折返回来,插一根到蛋糕上点燃,“你快许个愿!”
他上一次许愿吃蛋糕,还是小时候母亲在身边时。
思绪恍惚片刻,瞿宴辞开口:“你帮我许。”
“我帮你许?”沈归甯不解地看着他,“我又不是寿星,当然要你自己许了。”
瞿宴辞勾唇,“一样的,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沈归甯犹豫了下,不再推辞,“那好吧,我帮你许了。”
她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十指交握抵在眉心。
——希望,他永远清风霁月,渊清玉絜,如高台明月。
面前烛光轻轻摇曳,忽明忽暗,微光流转。
旁边落下两道交叠的身影。
瞿宴辞站在她身侧,手掌撑在桌沿,稍稍俯身,“许了什么?”
“秘密。”沈归甯眨眨眼,拿过旁边的餐具切下一小块蛋糕,“你尝尝好不好吃。”
瞿宴辞很久没吃甜食,也实在不爱吃,但小姑娘一番心意,他不能扫兴。
沈归甯期待地问:“好吃吗?”
“嗯。”瞿宴辞给予肯定,“我女朋友还有做蛋糕的天赋。”
尾音缱绻,落入耳畔。
沈归甯耳朵有点痒,坦白道:“昨天失败好几次呢,浪费不少食材。”
“也已经很棒。”瞿宴辞挖一勺喂到她嘴边。
沈归甯张嘴吃掉,奶油入口细腻,蛋糕胚松软,淡淡的香甜在口腔扩散。
味道是好吃的,和外面买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卖相没那么好。
她嘴角蹭到一点奶油,没察觉。
瞿宴辞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掉。
身影覆盖下来。
舌尖舔舐唇边,皮肤留下酥麻触感。
沈归甯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松开。
“嗷嗷……”
露比见他们在吃好吃的,也凑过来,两条前腿扒拉椅子。
沈归甯低头,“你不是都吃饱了吗?”
露比伸着舌头,一副嘴馋模样。
沈归甯好笑,“有奶油,你不能吃,我给你拿酸奶。”
瞿宴辞放下手里的餐盘,“你吃吧,我去拿。”
他进厨房时,沈归甯想起来,回房间拿他的生日礼物。
瞿宴辞撕开酸奶包装膜,放在地上给露比吃。
沈归甯捧着黑色皮质盒子返回餐厅,“阿辞,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瞿宴辞视线落在她手上,“给我买的什么?”
沈归甯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靠近,他才瞧清楚。
一枚铂金领带夹,上面雕刻大马士革龙纹,工艺精细,如抛光般,在灯光下折射幽光。
这个图案是沈归甯和设计师沟通后定制的,独一无二。
他当下没系领带,衬衫领口敞开,肩颈线条若隐若现,透出一种矜贵的随性。
沈归甯只能把领带夹别在他胸前的口袋上。
这个颜色和他很适配,衬得整个人更加清贵冷冽。
“好看。”她很满意。
瞿宴辞扣住小姑娘的腰压进自己怀里,“蛋糕还吃吗?”
沈归甯贴在他胸口,刚要说话,耳边又传来温醇的低腔,“快点吃,我也饿了。”
“嗯?那你吃啊。”
瞿宴辞很轻地笑了声,“你知道我要吃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往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