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禁锢。
“来让我瞧一瞧你们背后待着的老古董是哪一位。”苏苜说着,抬手点在了这个蚀天会教徒的脑袋上,这一点灵光将此人过往全部照亮,而苏苜则不断的向着那记忆的最深处而去。
随着记忆的越来越深,这个蚀天会的教徒浑身颤抖如筛子,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恐惧,这全都是出于本能。
直到苏苜触摸到了一片被黑雾封锁的记忆。
这片黑雾在记忆上如同一块抹不去的黑斑,但对于苏苜来说,任何的手段都如同虚妄。
他抬手,璀璨的金光自手中乍破,瞬间刺穿了翻滚的黑雾,拨云见雾,摧枯拉朽。
就在这时,苏苜暴力的手段触动了那一位设立在脑中的最后防线。
外界蚀天会的教徒浑身散发着黑气,挣扎着想要脱离苏苜的禁锢,而记忆中,一道声如洪钟的怒吼自最深处传来:“放肆!!!”
周围的记忆在这一刻崩塌,而苏苜仿佛跌入无底的深渊一般,那种下坠感如果是一般人或许会惶恐,但他并不会。
嘴上浮现一抹微笑:“看来你与其他的那些一样,并未完全的复苏,这种老掉牙的幻境便不用在使了。”
说着苏苜在空气中一扯,什么下坠感,什么无底深渊被一同扯的稀巴烂。
这时,黑雾的真正面目才真正的展现。
无穷无尽的黑雾中汇聚成一只被无数金色锁链捆住的怪物,这只原本趴在空洞之中的怪物猛的抬头视线穿透时间空间落在了苏苜的身上。
苏苜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羊身人面,虎齿人爪,倒是有趣………竟然是你。
下一瞬,记忆破碎,这些蚀天教教徒的记忆连这只巨兽往日的残影都无法承受,咔嚓一声如同被敲碎的玻璃碎成无数片。
“我会来找你的。”苏苜的说声音在最后一刻传递而去。
说完,外界蚀天会的教徒浑身龟裂,被扭曲成一个点消失了,不止是他,这青山冈中所有的蚀天会教徒一同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被回收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回到外界,蚀天教的人当场暴毙给很多人造成了惊吓,而李鹏与肖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苏苜。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苏苜说完那句话后,便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李鹏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苏苜,可这一次绝对不是武道能够做到的事情,而肖扬则脸色怪异,他不傻,苏苜这手段瞬间便让他想起了边境小镇吃手的那位神秘人,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吧。
“怎么样?”李鹏率先开口询问道。
“还行吧,至少有点收获。”说着将手中的口哨抛给了肖扬。
“这个应该就是蚀天教控制那些疫尸的,具体的效果不知,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好。”肖扬点头,他并没有说什么,现在最主要的是将青山冈的事情解决了,这瘟疫可拖不得,不过这也给让他吞了一颗定心丸,有了苏苜的存在,应该不会起什么大的祸事。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直觉,亦或者是那神秘莫测的手段。
肖扬并未隐瞒苏苜是存在,毕竟如此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住,不过在不知苏苜是何态度之前,他也并没有将是谁说出去,又将事态模糊了一下,只是让众人知晓,青山冈来了一位高人。
至于怎么做到的,全部涵盖在了一句高人之中了,不然人家怎么敢叫高人呢。
至于之后如何,这个决定权并不在他们,而是在于苏苜,肖扬至今还没有忘记,那种记忆模糊的惶恐感,如果这一位真的是当初在边境出手的那一位,那么自己等人或许会在这一事情之后便忘记了苏苜也不是没有可能。
肖扬与玄甲卫实验了一下那口哨。
能用,却只能控制数百只不等,数量叠加效果越差,这说明眼下并不是放松的时候。
好在蝠部的人已经率先赶到,如果说蟾部当中一位位都是医毒的高手,那蝠部中能工巧匠不少,蝠翼这一件装备便是他们研发的,如果自身不懂得机关术,那半路坏了难道还跑回去?
将口哨交于他们研究,必然很快便能复刻,这一点的自信他们还是有的。
“老毒物,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那群邪教徒给逼到连计划都不要就仓皇出逃的?”
来人正是在边境有过合作的人。
“有功夫问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争分夺秒的将这口哨的工作原理解析出来,不然这里数万只活尸如果一同暴动,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见肖扬郑重的脸色不似作假,来人也收到调侃,将口哨递给身后之人吩咐道:“立刻送回去,让那几只老蝙蝠动一动尽快赶制出来。”
随后又看向肖扬:“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虽然蚀天会离开了,但他们要做什么不得而知,虽然找到了治疗这瘟疫的办法,但这毕竟有九万多人,况且,你以为治疗很简单?内外皆要搭配,熬药,刮毒皆需要人手,最为关键的是,我们至今没有找到瘟疫的源头。”
“这一切都得争分夺秒,好了,我也不同你聊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去催一催,我要的草药什么时候给我备齐。”
随后不理会来人匆匆的离开了。
给数万人治疗,他还是头一遭,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各种统筹。
苏苜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跟着一同帮忙。
李鹏也跟着忙前忙后,人手真的不够,好在这一次的瘟疫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
…………
另一边。
“我会来找你的………”
苏苜的声音在漆黑色的空洞中不断的回荡,而空洞恶中心趴着的巨兽抬起了他狰狞的头颅,锁住他的锁链被绷直,再绷直,随后“咔咔咔”的数声,数根金色的锁链轻易的被绷断。
巨兽活动了一下头颅感叹道:“舒服多了。”
古怪的低语似乎在诉说,又似乎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