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你还知道回来?你们娘俩怎么不死在外面?死在外面,还省了我的口粮!”
杨张氏听到大门口的动静,唰地打开灶房门,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
赵嫣左手拉着杨小米,眼神疯狂闪烁着,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右手却是拿着砍刀,在杨张氏跟前左一刀右一刀地胡砍乱砍。
“滚开,滚开,不准卖我女儿!”
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背上捆绑干柴的草绳突然扯断,“呼啦啦”散落了一地。
“啊!你个小娼货,你想谋杀亲婆婆呀?还不快把刀放下!”
杨张氏脸色铁青,一边叫骂,一边躲着赵嫣胡乱挥来的砍刀。
赵嫣像是故意跟杨张氏过不去,手里的砍刀耍得虎虎生风,把杨张氏逼得躲到堂屋才停下。
“不准你卖我女儿!”
差不多的时候,她朝堂屋瞥了一眼,留下恶狠狠的一句警告,拉着女儿回了柴房。
这次只是吓唬吓唬。
以后,杨张氏再敢对小米动歪心思,她不介意让她见见血。
杨张氏透过门缝看向院子,等赵嫣母女俩回屋后,她才猛地打开堂屋门,走了出来。
青黑的脸色显示着她此刻暴怒到发狂的心情。
反了反了。
傻子都敢骑到她头上。
这个傻媳妇真是反了天了!
杨张氏磨了磨牙,心里恨得牙痒痒。
“以后家里不会准备你们娘俩的饭!想白吃我杨家的,我告诉你,没门!”
杨张氏远远站在堂屋门口,咬牙朝柴房吼道。
赵嫣在柴房里听到杨张氏的嘶吼,不甚在意地撇撇嘴。
不吃就不吃。
不就是清可见底的野菜糊糊么,她还看不上呢。
让杨小米在屋中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坐下,她心里默念一声“猪肉酱香包”——
果真,下一秒,她手里便出现了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包子。
“娘,这又是神仙姐姐送的吗?”
杨小米眼珠子紧紧盯着大包子,惊喜地问。
白面包子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赵嫣把包子一分为二,给杨小米递过去一半,顺道又悄摸摸给她倒了半杯矿泉水。
“吃吧,今天的晚饭就是这个,吃饱了好睡觉。”
两人下午在山上胡吃海塞一通,这会不咋饿,一人半个包子应付一下,省得半夜里饿了睡不着。
“嗯嗯,娘,你也吃。”
大肉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杨小米小手紧紧捏着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吃完一口,她还陶醉地眯眯眼,那表情,别提多享受了。
【叮!猪肉酱香包新增一百份!】
【叮!康家矿泉水新增一百份!】
看着空间里多出来的大肉包子和矿泉水,赵嫣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三两下将半个包子吞进肚子。
院子里。
陈兰一言不发地把散落一地的柴火拾回灶房,刚拾缀好,杨大郎和杨二郎他们自己扛着锄头回来了。
后面还跟着三小只。
杨二郎家的杨铁牛一看到他奶就往她怀里钻。
“奶,我渴了,给我一口水喝呗。”
杨张氏见杨铁牛的脸蛋被大太阳晒得发红,心疼地回屋给他端出来一小碗温开水。
杨铁牛一见,接过小碗埋头狂饮。
“咕咚咚——”
一小碗开水,他一口就干完了。
边上的杨大壮和杨二牛看得直舔干裂的嘴唇。
太渴了。
他们也好想喝口水。
杨二郎和他婆娘早就跑到灶房,一人端起灶台上已经放凉的开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杨大郎从陈兰手里接过水正准备喝,见状,朝两个儿子招招手。
“大壮,二牛,来,先喝爹的。”
陈家沟原有三口水井,分别在村东头、村北头和村中央。
可由于这几年年年闹干旱,村东头的那口井在去年就打不出水来了。
村长见状,急忙开了个会,规定以后每家每户按人头打水。
杨家一共有十口人,每天水的供应量也是按照十口人的量打的。
如今赵嫣母女俩把杨张氏得罪得透彻,她俩的那份水,杨张氏是不准备给她们的,索性就便宜了杨铁牛这家伙。
喝了水,杨张氏吆喝众人去堂屋吃饭。
陈兰担心赵嫣母女俩饿很了回头再饿出个好歹来,硬着头皮问婆婆:“娘,三弟妹那里……”
“什么三弟妹?以后你们没有三弟妹!”
杨张氏不等陈兰说完,张嘴就打断她的话。
沉黑的眼珠子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她用严肃而阴冷的语气说:“谁敢偷偷给那俩小娼货塞吃的喝的,别怪我翻脸无情!”
冷冷说完这些,她扭身就回了堂屋。
陈兰被噎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杨大郎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垂着头去灶膛吃饭。
罢了。
该说的她也说了,剩下的,就看赵嫣母女俩的造化了。
杨张氏在院子里吼出来的狠话,赵嫣不是没听见。
只不过,她不放在心上罢了。
吃完大肉包,她又拉着杨小米在逼仄的柴房里走动片刻,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从木板床上醒了过来。
揉着酸疼的小腰,她心里直骂娘。
什么恶婆婆?
就只会欺负傻子原主和杨小米。
看看这都是什么破地方?
木头随便搭起来的柴房,大部分空间都用来堆放干柴和杂物,只在靠窗户的地方放了张又小又破的木头床。
床上的褥子又硬又薄,表面还附着一层脏兮兮的油渍。
赵嫣是闻了一晚上的脑油味睡的,这会醒了,她把脏褥子麻溜地卷起来,随手扔到那一堆杂杂物堆里。
赚钱!
今天就得赚到钱!
赚到钱,她立马买条新褥子铺上。
这又破又硬,还充斥着一股脑油味的褥子,她说什么也不要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