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阮糖用力扒着百里渊的手，声音越来越哑。
百里渊收紧的大掌停住，但也没松开。
富商见自己的人全军覆没，没一个能站起来的腿也软了，结结巴巴的放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
说完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而那些被挑断脚筋的打手，还能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赶紧离开。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房间内安静下来。
只剩下阮糖用力拍打百里渊手背的声音。
萧冀见阮糖满脸胀红，好像真的快被掐死，担心百里渊杀错人，忍不住求情，“主子，万一她真不是……”
百里渊冷冷看了他一眼，萧冀不敢再开口退至一旁。
阮糖只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快要晕了过去。
就在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百里渊忽然松了手。
“咳咳……”阮糖控制不住地咳嗽，咳出地泪浸湿眼睫。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姿妖娆风韵犹存的女人，手上拿着团扇。
女人见白公子身上还抱着一个姑娘，讶异一瞬，多瞧了两眼。
这位白公子不常来，脸上经常戴着个半脸面具，也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但他身边的萧公子在江湖上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武功了得，一些官家人都不敢得罪。
更重要的是，混江湖的人大部分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惹不得，她作为临乐坊掌柜也只能捧着点，就怕这位萧公子手里的快剑。
不过萧公子说过，白公子不喜欢女人，即便是他们临乐坊最美的乐姬弯月，他也只是听曲从未正眼看过。
而今竟然抱着一个姑娘，的确让人意外。
这姑娘脸蛋倒是不错，虽然粗布麻衣，但瞧着细皮嫩肉，像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就是这模样有点眼熟。
“白公子，您这刚才发生什么了？”掌柜摇着团扇一脸担心。
“秋掌柜来得倒是及时。”萧冀冷哼，“也不怕有人砸你场子。”
“哎呦萧公子，有您在这谁敢砸场子啊，”秋掌柜吹捧着。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东陵首富李富贵，能来京城做大生意的背后必有人，东家特地交代过，不能惹是生非，也不能招来麻烦，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上楼查看，生怕惹恼李富贵给临乐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秋掌柜试探问道：“刚才走的可是东陵首富，萧公子跟他有过节？”
萧冀漠然，“不认识。”
“那他来是为了什么？”
萧冀没说话看了一眼阮糖。
这会儿秋掌柜也想起在哪见过这姑娘了，“诶？这姑娘不是红尘苑的灵芝吗？”
前些日子她看红尘苑老鸨买了个丫头，模样真水灵，她本也想买下来，谁知那老鸨子狮子大开口。
她肯定不能花那冤枉钱，临乐坊可不缺漂亮姑娘。
不过她可听说灵芝被李富贵三千两银子买走，合着这是把人家姑娘抢了才找上门的。
“秋掌柜可看清楚了，她是灵芝吗？”百里渊冷声开口，扣在阮糖腰间的手臂放松了些。
阮糖连忙起身，揉着脖子被他掐过的地方，“我……”
没有声音。
她现在一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说不出话。
秋掌柜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阮糖，点了点头，“是啊，可不就红尘苑新买的灵芝姑娘吗。”
百里渊看向阮糖，她脸颊涨起的红有所褪去，只是疼痛刺激的眼泪还在流，眼眶红的让人心疼。
但这向来是她的惯用手段，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令人失去防备。
他曾以为，她没让他喝下那杯毒酒至少对他有点情意，可她却还是选择背叛。
如今过去五年，他派去找她的人无一不说她毫无生还几率，尸体被野狼分食。
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百里渊说不清自己什么样的心情。
他只知道，既然她没死，那过去的账……
也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