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阮糖说不出来话，只能对秋掌柜摇头摆手。
“灵芝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秋掌柜疑惑。
“她的意思是，她不是灵芝。”百里渊替她把话说出来。
阮糖连忙点头。
“不可能吧。”
这模样明明就是灵芝。
弯月忽然站起来，“前些日子我跟秋姨上街的时候见过灵芝姑娘，和眼前的姑娘别无二致。”
“既然如此，许是我认错人了，那就把她还给那位首富，也省的给秋掌柜带来麻烦。”
秋掌柜和弯月二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
一个不想跟这个首富结仇，一个不看到百里渊跟别的女子亲近。
即便眼前的姑娘真的不是灵芝，那她也得是。
阮糖不敢靠近百里渊，只能求助萧冀了，她一把抓住萧冀手臂，多挤了两滴眼泪，用力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满眼害怕，看着甚是可怜。
她嗓子受损，艰难开口，“我……不……是……”
从以前萧冀就见不得阮糖可怜兮兮的模样，没少给她提供王爷的喜好和生活习惯。
而今虽然不确定眼前的姑娘是不是她，但他还是心软了。
萧冀抬头对两人道：“她说她不是灵芝。”
秋掌柜上前想把阮糖带走，一脸微笑，“把她带回去让红尘苑老鸨看一看就知道了，毕竟是人家真金白银买的，咱也不能光听这位姑娘一面之词是吧。”
阮糖见她想上手拽自己，连忙抱紧萧冀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整个人害怕的他身后躲。
但从百里渊的视角看，她就跟要挂在人家身上似的。
【百里渊恨意值+5，总值165。】
嘭！
系统提示音与瓷器炸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花瓶碎片崩了一地。
几人被吓住。
好一会秋掌柜才反应过来，“怎……怎么……”
阮糖还在震惊于百里渊的内力，下一瞬手腕忽地一紧。
百里渊拽着她手腕，对萧冀寒声道：“给银子，人我要了。”
言罢，阮糖被拽出房间。
“等……”秋掌柜想跟上去。
萧冀将她拦下掏出一袋银子扔给她，“这些是瓷器的赔偿。”
说完他就要走，秋掌柜连忙拽住，“萧公子，那灵芝她……您这把人带走了，我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她不是灵芝。”萧冀抽出手臂快步跟上百里渊。
*
充满血腥气味的昏暗地牢里。
阮糖低头看了一眼将自己手脚都锁起来的铁链，而后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百里渊。
她恐惧地往后退，满眼的陌生恐惧，看起来完全不认识他。
百里渊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敢背叛他，能给留全尸还真就算他开恩了。
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阮糖。
百里渊摘下半脸面具，扔到阮糖面前，冷声问：“见过吗？”
阮糖摇头，眼角沁出的泪水还没干透，映出泛黄的烛光，看着娇楚可怜，令人心软。
萧冀不忍心，在旁禀报，“王爷，阮糖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即便武功再高也没命活，上次那个灵芝姑娘属下也去查了，山村里长大，家里缺钱就把她卖到青楼，这位姑娘说不定情况也差不多，不如属下再去调查一番，等确定她的身份王爷再降罪也不迟。”
百里渊睨了他一眼。
萧冀赶忙表忠心，“如果她真是阮糖，属下一定把她千刀万剐不留全尸。”
百里渊眼神一凛，“出去。”
萧冀怔了一下，他多忠心啊，王爷怎么还生气了呢？
他不也是担心王爷杀错人吗，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王爷就认不错？
萧冀不理解，但也只能退下，“是。”
待人走后，地牢里只剩下被铁链锁在地上的阮糖，和居高临下审视她的百里渊。
阮糖瞥向地上的面具，而后赶紧移开目光。
那是一个像猫又像狐狸的半脸面具，是她给他设计的。
当年百里渊还是十王爷，萧冀懂点易容术，会做一些人皮面具方便出门办事查案。
但百里渊有点洁癖，很不喜欢把这种人皮面具粘在自己脸上，所以每一次需要他亲自查案时，几乎都等入夜后蒙面才会行事。
不然他这张素有京城第一美男的脸着实显眼，极易被人认出，阮糖知道这个事后就给他设计了面具。
萧冀少年时期是个混江湖的，她就出主意让萧冀给百里渊安排一个江湖身份，再戴上这个面具，只要不是手欠不怕死的去摘面具，不会有人认出来，出门在外办事也方便。
就算有人怀疑，也不敢认。
阮糖没想到他竟还留着这个面具。
系统：【我跟你说一下，你这五年的剧情是，掉崖以后大难不死被一对农家夫妇捡走，但是那夫妇去年就死了，其实按照原剧情的话，在男女主彼此暗生情愫的时候你这个恶毒女配就会回来，因你得知太子死讯想给他报仇，就会想方设法去陷害男女主。
不过没有女主导致剧情偏离，现在也不需要你陷害，但你在山村生活五年的剧情是存在的，如果百里渊有心调查一定能查到。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用失忆这个借口，AI可以给你修改剧情，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改变不了身份，也就是说，接下来你所有否认自己是阮糖的言论，AI都会判定是你因失忆而找的借口。】
阮糖：【那怎么修改剧情？】
系统：【最初是没有你失忆这个设定的，虽然你被山村里的夫妇救下当亲女儿抚养，但你还是会想办法和外界联络，也出过山村打探消息，那么针对这一段剧情AI可以修改为你被救以后失去记忆，从未出过山村。】
阮糖：【我出过山村？会不会有人见过我？】
系统：【就算见过也都是路人甲，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阮糖：【别应该啊。】
系统：【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阮糖：【……没有。】
系统：【so，只能先这样走剧情，等到出了bug再说，总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只要bug不影响小说世界的剧情发展就不要管它。】
阮糖：【明白。】
这就像一段有bug的程序，只要能运行就不要动。
此刻。
百里渊手中把玩着虎型玉坠，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低声开口。
“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