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公面色阴沉地暗自思忖着,此事必须得是有人加害才行,否则以恒王世子那暴烈的脾气,一旦知晓真相,他根本无法交代。
他怒喝出声:“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真没料到你竟会如此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面对指责,女子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究竟是我恶毒,还是你这个当父亲的对自己亲生女儿怀有不轨之心呢?”
宣国公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宣国公夫人关文媛破口大骂:“闭上你那张臭嘴!贱人,明明就是你阴险狡诈、蓄意谋害,雨雅她才十四岁啊,你简直丧心病狂,连畜生都不如!”
关文媛瞪大双眼,坚决否认道:“不是我干的,我绝不会承认!”
男子怒不可遏,斩钉截铁地吼道:“不论你是否承认,今日我定要将你休了!”
关文媛挺直脊梁,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有何资格休我?这些年来,我对上孝敬公婆,尽心尽力;对下生养儿女,操持家务。哪一点做得不够好?”
宣国公冷哼一声,厉声道:“雨雅难道不是被你所迫害的吗?身为母亲,你未尽到教养子女之责。”
关文媛依旧矢口否认:“我说过了,不是我所为。”
宣国公咬牙切齿地道:“即便此事并非你亲手为之,但你作为一家主母,也难辞其咎,难逃失职之罪!”
关文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冷笑道:“哼,想要休妻?门都没有!若想分开,就只能和离,而且我孩子得归我抚养。”
宣国公闻言更是火冒三丈,咆哮道:“你休想!我杨家的血脉岂能流落至外姓人家手中?绝无可能!”
关文媛:“哼,就这么一个条件。若不答应,你休想休了我!别以为我是你平妻那样身份低贱的商户之女,任你拿捏。告诉你,想休掉我,可由不得你作主!这些年来,你宠妾灭妻的那些事,把柄多如牛毛,难道你还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占尽便宜不成?”
只见那宣国公夫人挺直了腰板,目光凌厉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她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要知道,这位宣国公夫人可是堂堂御史大夫关大人的掌上明珠、唯一的爱女啊!想当年,这张巧舌如簧的铁嘴可是历经了两朝风雨,又岂会怕了区区一个宣国公。
听到这话,宣国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夫人怒吼道:“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然而,面对夫人的强势,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咬咬牙,恨恨地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决绝,一心想要和离,那本公便成全了你!”说罢,宣国公气呼呼地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唰唰唰几笔便写成了一封和离书。
宣国公夫人接过和离书,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毫不犹豫地提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一儿一女,高声说道:“好了,雨灵,宇轩,快些收拾好你们的东西,随娘亲一同离开这里。”
“是,娘。”两个孩子齐声应道,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他们眼眶微红,满含不舍地偷偷看着宣国公。
尤其是年纪稍长一些的宇轩,他自幼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更长,此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
就这样,不到半日的工夫,宣国公夫人关文媛便带着嫡子嫡女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曾经生活过多年的宣国公府。从此之后,她自立门户,成为了一名独立的女子。
杨宇轩有些不解的问母亲:“何至于此!”
关文媛眼神坚定地看着杨宇轩,开口问道:“宇轩啊,娘问你,以你自身的本领,能否考取功名?”
杨宇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回答道:“娘,孩儿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只是这与您和爹和离有何关系呢?”
只见关文媛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也各自有了一定的能力。娘这些年来一直忍着你爹,实在是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听到这里,杨宇轩面露愧疚之色,自责地说:“娘,都是儿子没用,没有足够的能力让您能够早日摆脱这样痛苦的生活。”
关文媛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其实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爹他们跟恒王府关系太过紧密了。”
杨宇轩皱起眉头,突然冒出一句:“那雨雅那件事难道也是娘亲所为吗?”
关文媛闻言,一脸平静地反问道:“你觉得你娘我会这么愚蠢吗?瞧瞧就连你都在第一时间就怀疑到我的头上了。我犯得着去做那种事情吗?”
杨宇轩赶忙解释道:“娘,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的,请娘莫怪。”
顿了顿,他又疑惑地问道:“那咱们为什么不回外祖父家去呢?”
关文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回那里去干什么?虽说娘出嫁的时候带有一些陪嫁的房屋、田庄还有商铺,但就算回去了,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连娘都会如此,更别提你们两个孩子了。娘之所以选择和离,就是想要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而绝不是为了回到娘家去受他人的冷眼。”
杨宇轩用力握了握拳,郑重其事地向关文媛保证道:“娘,您尽管放心好了,儿子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争取出人头地,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关文媛面带欣慰之色,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暗自感叹: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她又转头看向始终依偎在身旁、如同小鸟依人般的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怜惜。
另一边,黄无忧听完下人的禀报之后,内心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她特别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杨雨雅此刻头顶的气运是否依旧是深紫色。这种想法在她心头不断萦绕,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