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国,若是这样,治粟内史官署可以咬牙坚持!”
这个时候,尉缭与王翦尚未开口,一旁的大田令眼中带着兴奋,朝着嬴北埕,道:“正好黑冰台与军情司也可以确定极南地,是否真有一年三熟的稻种。”
“若是有,臣一定会支持此战!”
“哪怕是臣变卖家产,也会坚持!”
“监国,只要大田令那边没有问题,臣等都没有异议!”这一刻,尉缭与王翦纷纷开口。
他们都清楚,一场战争,必须要有利可图。
其次便是钱粮的支持,如今大田令已经松口,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乐见其成。
“好!”
点了点头,嬴北埕笑着开口,道:“立即组建南征筹划署,以上卿作为主导。”
“组建医者,黑冰台,军情司南下。”
“前期以绘制舆图,了解当地的详细数据,以及让医者了解当地的疫病,蛇鼠毒虫等,进行破解。”
“确定一年三熟的稻种!”
“我会让商务署配合,打通当地的商路,刺探情报。”
“由南征筹划署整合各种情报,然后上报甘泉宫。”
“诺!”
顿弱点头,眼中满是激动:“监国,此时可以让典客署参与进来,派遣使者前往,官方与民间同时进行。”
“好!”
嬴北埕笑了笑,随即朝着王翦与尉缭,道:“幕府结合南征筹备署传过来的消息,制定作战计划,进行沙盘推演。”
“整个秣陵大营,巴蜀大营,轮替前往闽中郡训练,以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
“与此同时,整合帝国的海军,筹建东海舰队,我会让兰京那边给于协助。”
“此战,我军以水陆并进的方式,帝国海军与陆军协同作战,争取一战拿下百越,趁势平定南蛮,然后直下极南地。”
“诺!”
见到众人点头应诺,嬴北埕看向了大田令,道:“治粟内史官署,必须要做好准备,这一场战争,短则一年,长则三年!”
“这就也意味着,治粟内史官署,必须要准备好最少持续一年大战不结束的准备的钱粮。”
“如今奉天等地正在开发,只需要我们撑过第一年,商税与农税的增加,将会让帝国的财政变得充足。”
“诺!”
........
就在嬴北埕在甘泉宫中,谋划南征诸事,咸阳城中,暗流涌动,楚系与博士学宫的众博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刻,甚至于蒙氏都坐不住了。
他们可是扶苏最大,也是最有力的支持的。
国府之中。
政事堂里,李斯与王绾相对而坐。
他们是章台宫中那一幕的见证者,自然是清楚,那一刻的嬴北埕到底有多强势。
也清楚,此时此刻的嬴北埕,到底有多强大。
虽然嬴北埕不是大秦太子,但是,就算是大秦太子,也不见得有嬴北埕此刻的权势。
此时此刻,嬴北埕当得起一句大秦帝国半君之称。
喝了一口秦酒,王绾沉默许久,道:“斯兄,陛下这是决定了么?”
见到有些神色不属的王绾,李斯不由得笑了笑:“陛下若是决定了,反倒是好了。”
“伴随着陛下的三道诏书以及国府的三道诏令,如今的大秦帝国已经沸腾,成为了炙热的炭火。”
“就目前而言,陛下不适合站在台前,处理诸事!”
“监国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帝国诸事平息,大秦得到彻底的整合,监国便是大秦的太子,无可争议!”
“一旦有变数出现,陛下便会出头平息一切纷乱,而监国便是弃子!”
“若局势不可挽回,监国之死,便是最后的终章。”
“就当下的时局而言,除了陛下之外,整个大秦帝国之中,也就只有贵为监国的肃慎君去做,有一定的希望。”
说到这里,李斯顿了顿,道:“就是不知道,监国第一步棋,会是什么!”
“军队!”
王绾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监国起自行伍,自然清楚,只有手握军权,才能纵横风云!”
“只有手握军队,才能让大秦帝国之中的野心家以及世族不敢生出心思。”
“特别是当下,监国与诸子百家谈妥,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借助诸子百家的影响。”
“如今,博士学宫的作用已经可有可无。”
“皇长子的优势,几乎可以说是荡然无存!”
“嗯!”
李斯也是点了点头:“这便是监国的聪明之处,如今背靠奉天六郡,又有诸子百家作为棋子,商务署成立,夫人负责统筹......”
“其实,不管是结果如何,这一场纷争之中,监国都得到了巨大的利益,更何况,陛下下诏,赐婚尉氏。”
“这意味着,监国在军中,也不是毫无势力.......”
沉吟了许久,王绾抬头看向了李斯,一字一顿,道:“在这样的局势下,国府当如何?”
“陛下下诏,我等自然是要听监国的!”
“除非是,陛下再次下诏,罢免了监国。”
........
此时的扶苏,正在府中喝闷酒。
这一次章台宫中遭受到的挫败,是扶苏长大以后的第一次,这让扶苏的斗志有些消沉。
蒙毅站在扶苏的书房前,眼中带着一抹无奈与苦笑。
这样的扶苏,他看不到一点斗得过嬴北埕的可能。
只是他与扶苏控绑的太深,而且关系也很融洽,深吸了一口气,蒙毅走进了书房。
“臣蒙毅见过皇长子!”
扶苏喝了一口酒,苦笑一声,示意蒙毅落座,道:“郎中令,不必多礼,喝酒!”
“皇长子,可是气妥了?”
闻言,扶苏丢掉手中的酒盅,抬头,等着泛着血丝的双眸盯着蒙毅:“父皇选择了老六,我........”
“皇长子,陛下与监国其实都在保护你!”
蒙毅在扶苏的身边落座,语气有些无奈,道:“您的性格与脾气,很容易别他人利用。”
“而陛下与监国要做的事情,太过于凶险了。”
“章台宫中,谁都可以开口反驳,唯独您不行,但是,您却站了出来,若不是监国震怒之下,褫夺了你的瞽宗令。”
“这一场斗争之中,您便是第一个献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