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西城,残阳倾洒下昏黄无力的光晕,笼罩着这片老旧居民区,本就年代久远、墙体剥落斑驳的建筑,看上去更加破败、沧桑。
狭窄逼仄的街巷相互交错,污水肆意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与嘈杂的人声、喧闹的市声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一幅混乱又压抑的市井画面,仿若末世景象。
在这片居民区的中心位置,一座老式公寓楼静静矗立,毫不起眼。
然而,就在这座公寓楼的地下,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非法场所——一座被打通改造成的地下赌场。
地下室通过一条狭窄昏暗、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通道,与公寓楼的一个废弃储物间相连。
从外面看,储物间内破旧的家具、废弃的纸箱堆积得很高,层层叠叠,正好掩盖了那通往黑暗地下赌场的隐秘通道入口。
周边人员往来频繁,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汇聚于此。
有行色匆匆、眼神游离不定的小商贩;
有衣衫褴褛、醉态百出、瘫倒在墙角喃喃自语的流浪汉;
还有那些神色冷峻、目光警惕,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的神秘人,他们有的为赌场站岗放哨、望风把舵,有的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静候地下交易的机会。
如此鱼龙混杂的环境,给赌场的非法勾当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此时,一阵尖锐刺耳、仿若能撕裂耳膜的引擎轰鸣声响起,瞬间划破了这片区域的嘈杂喧嚣。
一辆外观炫酷夺目、透着嚣张气焰的跑车疾驰而来,像闪电一般划过街巷,而后在公寓楼前戛然而止。
车门缓缓升起,宋嚣率先踏出,他身着一身价格不菲、裁剪精致,能凸显出他略显浮夸身材的定制西装,腰间系着一条张扬的铆钉皮带,十分醒目。
头发精心打理,根根向上竖起,显得很不羁、张狂,仿佛他掌控着一切。
紧跟其后的是他的女朋友徐晓慧,她妆容精致,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一袭紧身短裙将曼妙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脚下高跟鞋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不过她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再后面,便是宋嚣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们个个衣着光鲜亮丽,名牌加身,却难掩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特有的轻浮浪荡之气,看着就惹人厌烦。
“哟呵,今儿个可得玩个痛快!”
宋嚣一甩头,脸上带着肆意放纵的笑,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寓楼走去,熟稔地拨开储物间的杂物,领头钻进了那条隐秘的通道。
众人鱼贯而入,通道内灯光昏暗摇曳,像鬼火闪烁,墙壁上的水渍在微光下闪烁着微光,仿若隐藏在暗处、窥视过往之人的眼眸。
宋嚣却毫不在意,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刺激与狂欢。
踏入赌场,喧嚣与热浪扑面而来,赌场内灯火通明,却又烟雾缭绕,各类赌桌前围满了人。
吆喝声、咒骂声、筹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充满贪婪与欲望的疯狂乐章,如同失控的群魔乱舞。
宋嚣一行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关注,毕竟在这个地方,每天都有各路“贵客”穿梭往来,寻求一夜暴富的美梦或是刺激疯狂的快感。
宋嚣径直走向一张百家乐赌桌,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向荷官打了个响指,颐指气使道:“发牌!”
身旁的徐晓慧顺势偎依在他身旁,娇嗔地说道:“亲爱的,你今天可要多赢点,带我去买那个限量款包包哦!”
宋嚣闻言,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脸上堆满得意之色,笑道:“小意思,看你男人的本事!”
开局伊始,宋嚣手风颇为顺遂,几轮下来,面前的筹码堆成了一座小山,他越发得意忘形,笑声愈发张狂刺耳。
“哈哈,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他的狐朋狗友们也在一旁起哄叫嚷。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满脸谄媚地说:“宋少,您这手气,简直绝了!今晚可得好好请兄弟们乐呵乐呵。”
还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赢了大钱可不能忘了咱们兄弟啊!”
整个氛围被胜利的光环笼罩,每个人都沉浸在这虚假的繁荣之中。
然而,随着牌局的深入,局势悄然逆转。
宋嚣每一次下注,都感觉有一股未知的、恶意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筹码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外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流露出慌乱与惊恐。
“怎么回事?”
“这牌邪门了!”
宋嚣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凭借自己那点经验力挽狂澜,可手中的牌却一次次与他作对。
一旁的徐晓慧看似焦急地安慰着他,嘴里念叨着:“亲爱的,别慌,说不定下一把就转运了!”
实则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之光,与不远处赌场的几个工作人员暗中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宋嚣察觉到异样,目光扫向徐晓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
他难以相信,这个平日里与他亲密无间、柔情蜜意的女人,此刻竟像个心怀叵测的陌生人。
他回想起过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约会、温柔呢喃,如今都像泡影一样被现实戳破。
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平日里跟着他吃喝玩乐,像他的左膀右臂,此刻却都在佯装安慰,实则眼神躲闪,不敢与他直视。
他立刻明白,这些人都被赌场收买了,在他最信任他们的时候,背叛了他。
这双重打击让他如坠冰窖,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转眼间,宋嚣不仅输光了先前赢的所有筹码,还倒欠赌场一千万。
赌桌对面,赌场的打手们缓缓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壮硕,肌肉紧绷,眼神冰冷如霜,透着赤裸裸的威胁。
“宋少!”
“这账,您可得结了。”
为首的一个疤脸大汉冷冷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喧闹的赌场中显得阴森可怖,如同死亡宣判。
宋嚣脸色变得苍白,脚底发软,身形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拨通了父亲宋辉宗的电话。
“爸,救我!”
“我…我在西城的赌场,输了一千万,你快想想办法!”
宋嚣的声音带着哭腔,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狂妄自大,此刻的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惊恐而无助。
电话那头,宋辉宗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尽管嘴上骂得凶狠,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宋辉宗咬了咬牙,权衡片刻后,还是迅速给宋嚣转去了一千万。
宋嚣收到转账通知,长舒一口气,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指挥着将欠款结清。
此时,他才稍稍镇定下来,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憋屈与愤怒,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让这些胆敢算计他的人付出惨重代价。
吱!!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即将平息之时,一辆白色兰博基尼悄然滑至地下赌场外。
车门开启,宋钟稳步踏出,鞋底与地面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身着一袭黑色风衣,衣袂随风猎猎舞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目光如炬,仿若实质化的寒芒扫视着赌场方向,所经之处,空气温度骤降,周遭之人都仿若置身冰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此番前来,目的只有一个——亲手终结宋辉宗儿子宋嚣的性命,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
宋钟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与决绝。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儿子宋飞的身影,那个曾经阳光开朗、心怀壮志,总是围绕在他身边嬉笑玩闹,与他一同憧憬未来的孩子。
往昔他们一起在庭院习武,汗水挥洒间是父子俩的欢声笑语;一起围坐饭桌,分享着生活琐碎与梦想抱负的温馨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心头不停闪过。
可如今,宋飞却惨死在宋辉宗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下,生命戛然而止,尸骨未寒,徒留亲人们在这世间悲痛欲绝。
想起这些,宋钟眼中的杀意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似要将这罪恶的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
那浓烈的恨意,誓要冲破胸膛,让所有参与谋害宋飞的人血债血偿,以命抵命,方可慰藉儿子在天之灵。
而此刻,赌场之内,宋嚣还浑然不知死神已然降临,仍沉浸在输钱后的憋屈与愤怒之中,满心想着要如何报复那些算计他的人,殊不知,更大的危机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