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车水马龙。
霞光似霓裳,迤逦的铺洒在落地窗外。
雪白床单上,那抹绯艳的荔色,喻示着昨夜荒唐的放纵。
聂惊荔身子的某个地方,仍隐隐泛疼,牵扯着疲软的筋骨,使她想下床走路都成了一件难题。
“裴熠词,我口渴……”纵情过度的咽喉,犹如火烧,需要甘霖解燥:“帮我拿水。”
她太娇了,尤其初次做这种事,更是伤筋动骨。
但也怨裴熠词不知节制,才导致她使不出半丝力气。
“阿熠……”她挠挠他的胸膛,又唤一遍:“我渴。”
“嗯?”裴熠词从梦中醒来,意识混沌未清,毕竟昨夜运动量太大,兼加同样是第一次,他骨头也挺疼。
“渴了?”他没听见前文,内心蠢蠢欲动的曲解成另一种含义:“又想要?”
说着,他捧住她的脸颊,轻柔的舔吻她的红唇。
聂惊荔干咽了下喉咙,声音虚弱的重述:“我口渴,要喝水。”
裴熠词这回听得无比清晰,眷恋难舍的停止吻,说:“好,我去拿。”
他掀被起身,随意拢件睡袍打开房门,踱去客厅,接杯温水。
正在这时。
门铃骤响。
他动作微滞,捏着耳杯,抬腿迈向玄关,通过监控显示屏,看见裴竞琢携着满身寒气伫立在屋门外。
“哥?”他抬指摁住显示屏上的智能对讲机,声音很快溢出厚重的门板:“你没回澳洲?”
昨天都亲自送他去机场了,怎又折返回来?
“你在家里搞什么名堂?”裴竞琢面色冷沉,口吻带着浅浅的责备:“打电话也不接,快开门。”
“现在恐怕不方便。”裴熠词神情自若,丝毫不慌,甚至有恃无恐的直言:“我女朋友在家里,你去住酒店吧。”
“你说什么?”裴竞琢诧异万分:“你女朋友在家里?”
“嗯,我前女友。好不容易刚复合,哥你懂事点,别来打扰。我让凌澎帮你订个酒店。”
裴竞琢狐疑:“刚复合?那你昨日,有没有陪阿荔去试婚纱?她为何也不接电话?”
“已经陪她试了。”裴熠词语调懒佞不羁:“至于她为何不接电话,我又不是她的心脑,岂知她是何由?你不防亲自去青芙镇问问。”
他这番话,意图昭然若揭,分明是想将裴竞琢支走。
裴竞琢城府讳莫如深,不可能轻易离开,他说:“老妈过几天要亲自来粤城下聘,顺便探望外婆。你先将门打开,我有件事要与你商议,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
他必须进去看看情况。
“老妈要来粤城?”这倒是出乎裴熠词的意料,他斟酌数秒,认为一直这样拖着不开门,并非长久之计。
他转换思维,应道:“行吧,你等我两分钟,我先去给我女朋友喂个水。”
语毕,他迂回客厅沙发,捡起那两部手机,拎到主卧去。
“荔囡。”他始终气定神闲,仿佛局外者:“我哥回来了,在外面。”
“什……什么?!”聂惊荔遽惊:“他怎么又回来了?那怎么办,我们……”
“没事,不怕。”裴熠词端起耳杯里的温水,体贴入微的喂她:“你好好在这里睡,我出去应付他就行,你别出来。”
“嗯,好。”聂惊荔听话的点点头。
裴熠词又补充:“还有,过几天,我妈要亲自过来粤城下聘。”
聂惊荔:“……真的假的?”
难怪昨日,肖含漪在视频结束前,说期待下次见面。
原来,是要来粤城下聘!
裴熠词:“我哥讲的。应该错不了,我出去问个清楚。”
言语间,他替她将被子掖严实。
出去时,也将主卧的门反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