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娅脚轻踩,一个灵力球出现在她脚下将她托上高空,红色礼裙在风中飘动,所有坠落的星辰从她周围坠落形成美丽的弧度,径直朝着赫墨斯而去。
她展开双手,星辰雨成为了她的背景。
狂风卷起地面所有碎石,树木也被刮得连根拔起,强势庞大的灵力威压几乎要将人碾成碎片。
月神族族人感到了浓烈窒息,他们趴在地上无法动弹连呼吸都成为奢侈,在星辰笼罩这片天地里,空气与生存空间被夺走,本来被桶一刀刚刚包扎好的厄宙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息,眼里写满惊恐。
迪洛斯抬头,见流星之中的少女美得惊心动魄,几乎快成为流星雨中最闪亮那颗星,可那些流星却是致命的。
“朵朵,快停下。”这哪里是要杀一个赫墨斯,这是要将整个山头都移平。
赫墨斯在空间球里四处攻击却无法突破,心头震惊与恐惧同时升起来,抬头看着天际闪耀的星辰,如此美丽景象却是要收他命的致命攻击,即便拥有不死技能,生物的本能却让他惧怕到浑身发抖。
他有预感。
如果被击中…即便拥有不死,他也无法再复活过来。
他不想死!
“母亲…母亲…”赫墨斯四处张望拍打空间球的球壁,见着蕾魅一脸痴呆迷恋的望着天空星辰雨,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星辰快速坠落,最先到达的一颗星辰已经快碰上他所在的空间球。
“兄长!我不想死!兄长!”赫墨斯赤红的眼满是恐惧看向迪洛斯,直觉告诉他,只有迪洛斯能够救他。
“朵朵!”
星辰在空中静止,少女从天际降临,缓步来到赫墨斯面前,她恶劣勾起嘴角用光影拍下了赫墨斯惊恐的表情,随后伸出手捏住了那足有五米宽的巨大坠星,带着火花的巨石以手掌为中心产生裂纹迅速蔓延至整颗星辰,随后化成一片齑粉,形成一片漂亮的光点。
天空所有的星辰在刹那间全部化作了光点洋洋洒洒落了下来,天空的颜色也由星空回到了原本阴沉沉的天气。
赫墨斯死里逃生,趴在空间球上大口喘息,眼中未退的惊恐让他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阿朵娅回过神跳进迪洛斯怀里,开心不已:“爸爸,你看我厉害不!”
迪洛斯心头震荡,没想到觉醒后的阿朵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SSS级能力远超他们所有人想象。
刚才要是放任星辰雨坠下,死的绝对不止一个赫墨斯,整个月神族领地都会被吞没。
迪洛斯:“朵朵,你知道这些星辰的威力吗?”
阿朵娅摇头,这是她苏醒后觉醒的新力量,她想着正好拿赫墨斯来试一下。
迪洛斯无奈,摸了摸她脑袋:“以后不要随意使用这股力量好吗?”想到方才阿朵娅在最后一刻将星辰雨控制住,他又多了一丝放心。
至少不是什么不可控制的力量,那对于阿朵娅自身来说就是护身符。
“好。”阿朵娅最听迪洛斯的话。
月神族的人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厄宙捂着包扎好的胸口疾步来到赫墨斯所在的空间球,带着一丝畏惧看向迪洛斯:“不能杀赫墨斯...他是你的弟弟....”
“你们真的将他当做人吗?”迪洛斯冷眼看向他,对于整个月神族来说,赫墨斯也好,他也好,诞生出来本就是为了月神族欲望,他早就厌倦了月神族的规制。
所以,在十六岁时才会义无反顾夺得卡文迪须家主位,然后脱离月神族。
赫墨斯宛如一只困兽,待在空间球里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他们。
到最后,他也没有证明他比迪洛斯更强更有价值,反而是被一个丫头困在了空间里连挣脱都不能。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命好...
赫墨斯愤恨的捶打空间球,有眼泪从他脸上滑落,心中仇恨不断滋长。
蕾魅颤颤巍巍走了过来,双腿在止不住打颤,看向阿朵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
她比她更有价值。
如此强大的雌性所带来的生育价值也是极高,如果将她困在月神族,是不是自己就能不再生育?
可是失去生育价值的她,还是她吗?
更何况,她连抓住阿朵娅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将她困在这里。
这样做...与当初的月神族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只有她如此命苦...明明是A级却没有反抗能力。
她摔倒在地上,这次没有再强行爬起来。
或许,她早就站不起来了。
“母亲,母亲...”赫墨斯拍打空间球,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蕾魅身上。
可是,不管他如何呼唤,蕾魅都没有理会。
赫墨斯滑坐下来,果然...在所有人心中,在母亲心里,他也比不上迪洛斯。
“放了他吧。”迪洛斯开口。
阿朵娅点头,包裹着赫墨斯的空间球骤然炸裂,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赫墨斯。”捂着胸口强撑着的厄宙脸色惨白,来到赫墨斯身侧:“儿...”
“滚开!”赫墨斯甩开厄宙的手,赤红的眼望着在场每一个人,手指的鲜血还在流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得麻木。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成。
“迪洛斯。”蕾魅突然开口,脸上的疯癫消失不见,满脸死气:“杀了我吧。”
迪洛斯侧目,满眼复杂看着自己亲生母亲。
蕾魅凑上前来握住迪洛斯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杀了我吧...杀了我!”
迪洛斯的手掐着她脖子没有用力,那纤细的脖子是如此脆弱,只要轻轻一动仿佛就会折断。
蕾魅双眼失去了活力,只是死死扣着他的手不放。
“蕾魅。”迪洛斯开口,声音中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颤音:“活下去吧,走出这里。”
走出这个笼子,这个生活了半辈子的笼子,她应该有新的人生。
她眼里的死气是如此重,仿佛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明明在场没有一个人想要她的命,她却自己不想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