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兽,您这是怎么了?”煐芈满心疑惑,实在不解煐焰为何突然这般低落。
“你可还记得你姐姐?”煐焰坐在洞穴靠墙的石墩上,整个人仿佛被无形之物抽干了精气神,模样萎靡。
“当然记得呀,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煐芈依旧一头雾水。
“也不知她这个雪季过得如何,在那牛兽人的部落里,日子是否顺遂。突然之间,我只觉心口好似空了一块,以往从未有过这般感觉,今日却难受得厉害。”煐焰平日里反应总是慢半拍,这雌崽都去别的部落将近半年了,此刻才察觉到这份揪心。
“父兽,您别瞎想了,姐姐肯定过得好。咱们弄点吃的吧。”煐芈满心纳闷,大家之前都伤心过一阵了,实在不明白父兽怎么这会儿又陷入了悲伤。
“你自个儿吃吧,自己动手弄,我去睡了。”煐焰满脸倦容,毫无胃口。
“那好吧。”煐芈虽不理解父兽的情绪,可也不能饿着自己,于是前往存肉的地方,取出一些肉开始烤制。
风羽这边一直在耐心等着离夏醒来,然而离夏仿佛今日并无醒来的意思。
等到天色再度渐暗,他终于站起身来,将洞穴的门固定稳妥,随后敲响了隔壁米煌洞穴的门。
“风羽,你怎么才来。”米煌一早便知晓风羽今日归来,特意将洞穴重新收拾了一番,还铺上了风羽专属的兽皮被子。
风羽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兽皮包裹里,捧出那双精心制作的鞋子。
这双鞋在昏暗的洞穴中,依然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泽。
红色的兽皮鞋,鞋面上,风羽还用骨针细细地缝上了一些细碎的彩色石子,那是他之前在溪流边,一颗一颗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颗都承载着他对米煌的心意。
他缓缓走到米煌面前,双手递出鞋子,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温柔,轻声说道:“米煌,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你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米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连忙接过鞋子,迫不及待地将脚伸了进去。
鞋子就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大小刚刚好,包裹着她的双脚,带来一种温暖而舒适的触感。
米煌站起身来,试着走了几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轻盈。
“风羽,这鞋子太漂亮了,穿着也特别舒服,我好喜欢!” 米煌满脸笑意,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看向风羽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风羽看着米煌开心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只要你喜欢就好,以后下雪天,你的脚就不会再冷了。”
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米煌耳边的发丝,两人相视而笑,洞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太棒了,这鞋子简直太合适了,穿着真舒服。”米煌穿着鞋子在洞穴里来回走了几圈,满脸都是愉悦。
“你喜欢就好。你吃过东西了吗?”风羽见米煌这般开心,自己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还没呢,你打算给我做啥好吃的呀?”米煌说着,一把搂住风羽的脖子。
“那你想吃我吗?”风羽神色自若,说出的话却满是撩拨之意。
“你真坏。”米煌嘴上这般嗔怪,双唇却已然贴上了风羽的嘴唇。
两人一番缠绵,犹觉不够,紧接着又是一场激情。
一时间,整个洞穴内的气氛炽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在风羽离开之后,离夏依旧沉睡未醒。
直到半夜时分,一个浑身是血的雌性拼尽全力朝着丰秀部落奔来。
留守的鹰兽人远远便瞧见了,一个急速俯冲而下,将她带到了围墙之上。
“你不是煐浆吗?”鹰兽人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从自己部落嫁出去的雌性。
“棐大叔,求您赶紧把我送到我父兽的洞穴,后面有牛族人在追我。”煐浆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一头栽倒在棐大叔的怀里,昏了过去。
棐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抱着煐浆来到煐焰的洞穴前,抬手敲响了门。
煐焰本就因心烦意乱,一直未能入睡。
听到敲门声,他二话不说打开门,只见煐浆正被棐民抱在怀中,站在洞穴门口。
刹那间,煐焰只觉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这是怎么了?”煐焰声音颤抖,艰难地问道。
“你赶紧把她抱进去,可能牛族的人正在后面追她。我得去通知族长。”棐民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煐浆塞到煐焰怀里。
“浆儿,你这是怎么了?”煐焰抱着昏迷不醒的煐浆,只觉她浑身冰冷,赶忙走进洞穴,关好门,叫醒煐芈,让他去烧热水。
父子俩忙前忙后,可煐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身体倒是稍微暖和了一些。
此刻,父子俩谁也不敢离开煐浆半步。
并且去喊来了米煌,米煌一点点为煐浆擦拭着身体,全部都是心疼,因为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全部都是乌青,特别是那个地方,红肿而且在滴血。
米煌一边为煐浆轻柔的擦拭着,一边哭出了声,在洞穴外的煐焰听到米煌的哭声,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的武器就朝着洞穴外走去。
棐民将煐浆归来时的凄惨模样告知了莫利,莫利立刻传令,安排部分兽人潜伏在围墙上。
尽管此时天寒地冻,可大家为了部落的安危,全然顾不上寒冷。
风羽赶忙与莫利会合。
米煌的兽夫们全部出动,每个人的眼眸里都是猩红,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煐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刹那间,部落里火光冲天。
虽说如今部落有高高的围墙,其他兽人无需过度担忧惧怕,但作为兽人的本能警觉,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
此时,部落里除了离夏,再无一人安睡。
费翼将风娘带到风羽的洞穴,自己也投身到守卫部落的队伍中。
此刻,围墙上与围墙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兽人,只要牛兽人胆敢进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果不其然,在煐浆回到部落不到一刻钟,隐隐约约便能感觉到有十多个兽人朝着部落方向疾驰而来。
他们刚抵达部落边缘,便被眼前高耸的围墙惊得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牛兽人恼羞成怒,大声叫嚷道:“这丰秀部落啥时候弄出这么个玩意儿,这下可怎么进去抓人?”
“别怕,煐浆是我的妻兽,让我来喊话,叫他们把人交出来。量他们也不敢藏匿,咱们部落可有三千牛兽人,足以将他们这个部落踏平。”一个模样不咋地,却自视甚高的牛兽人对着同伴说道。
“那你赶紧喊吧!”另一个牛兽人催促道。
“莫利族长在吗?我是煐浆的兽夫,今日煐浆闹了点小脾气,我特来带她回去。”那自视甚高的牛兽人对着部落大声呼喊。
话还没落音,棐民瞬间飞到半空,搬起一块巨石,径直朝着他砸了下去。
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牛兽人,眨眼间便只剩下了残缺不全的身躯。
其他牛兽人吓得连连后退,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通知族人,定要踏平你们丰秀部落。”
一个疑似是那自视甚高牛兽人的兄弟,冲着部落大声叫嚷着。
好在他们逃得够快,否则,留下的便会是十几具残躯。
“棐民,你带领部落里所有的鹰族雄性,在围墙上盘旋警戒,一旦有人进攻,就用巨石砸他们。”
莫利对棐民刚才的果敢之举十分满意。
“象宴,你率领象族雄性,分别镇守五个城门。
等他们进攻时,故意放几个人进来,然后其他人轮番攻击。
打完一批,再放一些牛兽人进来,今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上次他们强行掳走我们珍贵的雌性,现在还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如果不是煐浆自己讨回来,估计是活不成了,这次我们定要为部落里所有的雌性而战。”
莫利说得义愤填膺,众人听后也都斗志昂扬。
就在莫利跟大家吩咐如何战斗的事情时,煐焰一个人悄悄的开了围墙的门。
走到刚才砸死的牛兽人身边,再给他补了几刀,再用一根藤条将他的尸体悬挂在了围墙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牛兽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来了,看样子似乎是全族出动。
地面都因他们的脚步而微微震动,雪花也被践踏得四处飞溅。
“准备迎战!”随着莫利一声令下,众人严阵以待,手中的武器已然握紧,时刻准备给予冲上来的敌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