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锁链开始迅速膨胀开来,原本纤细的锁链,眨眼间就变得粗壮无比,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不断伸展。
那些锁链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精准无比地缠住了妖神那庞大得超乎想象的身体和四肢。
妖神的身躯如山岳般巍峨,在这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锁链面前,竟一下子也无法挣脱开。
原本如汹涌海啸般不断变强的妖力,在锁链成功锁住妖神身躯的那一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了,猛地停止了爆发。
妖力刹那间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收敛。
凤祈正沉浸在对叶云浓的不屑之中,目睹下这一幕,他脸上那嚣张的笑容瞬间冻结,像被定格的画面。
凤祈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后知后觉地发现,叶云浓祭出的这几条锁链绝非寻常之物。
锁链上闪烁的符文,透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而锁链的材质,更是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坚硬无比,绝非世间普通材料可比。
尤其是那些符文,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终于,他惊然出声:“那是禁制符文!”
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不错,那是天龙九世留下来的符文。”
叶云浓站在不远处,看到妖神被成功锁住,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舒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
凤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叶云浓竟然凭借几条锁链,在这最后之际,暂时缓解了如此严峻的局面。
“这就是我与你不同的地方,我身上流淌的是天龙血脉。”
叶云浓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上一次来到这座护城大阵时,她就被那些灵石山上的禁制所吸引,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将那些复杂的符文记住了。
在意识到凤祈很可能会破坏大阵,释放妖神的那一刻,她便做好了两手准备。
那段时间,她日夜兼程,疯狂赶路,每一刻都不敢停歇,只为了能及时赶回阻止凤祈的阴谋。
另一边,她费尽心思用灵髓液炼制出了这多根封神链。
灵髓液是极为稀有的宝物,每一滴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炼制过程更是艰难无比,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如今,灵石山虽已破碎,可她的封神链却坚不可摧,成为了阻挡妖神的坚固防线。
“狂妄小辈,你是那贱人的后人!”
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整个天空和大地都随之剧烈颤栗,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崩塌。
这是妖神的怒吼,它被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激怒,正试图挣脱那禁锢它的封神链 。
刹那间,妖神仰天长啸,那声怒吼裹挟可怕的怨念,滚滚声浪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引得镇压它的封神链一阵哗然作响。
链身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妖神的力量比起上一次来强大了许多。”叶云浓心中暗暗心惊,额头上也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满是凝重,紧紧盯着妖神。
妖神在狂躁与愤怒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个看上去身形单薄的小小修者,才是它破阵而出的最大阻碍。
就是这个上次就阻止了它破阵的叶云浓,手段竟如此不凡。
妖神山岳般的身躯挣扎着,它一心想要挣脱那些束缚它的封神链。
可封神链就如同拥有生命的坚韧藤蔓一般,它越是挣扎,锁链就缠绕得越紧。
封神链深深嵌入它的皮肉之中,殷红的妖血顺着链身缓缓流淌而下,化为了一条条血色河流。
凤祈站在一旁,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目光扫过那几位被困在七杀阵内的家主。
在七杀阵中,浓重的黑色雾气翻涌弥漫,几位家主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被无数冤魂厉魄团团围住。
凤祈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一道身影上,那道身影看上去莫名眼熟,仔细辨认后,他不禁脱口而出,
“三师兄的七杀阵!
还有三师兄的魂魄,没想到,连三师兄都被你制服了。”
凤祈微微眯起了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这一刻,他算是真正看清了叶云浓。
凤祈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冷笑:,
“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可不是仅仅只有你才有帮手 。”
叶云浓心中警铃大作,天龙王妃已然香消玉殒,莫非凤祈当真还有其他帮手隐匿暗处?
这般念头一起,她的脊背瞬间绷紧,目光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玄机的角落。
“你是不是在找我二师兄?”
就在叶云浓全神贯注查探周遭时,凤祈那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他放下一直捂着脸的手,动作中满是肆意与张狂。
只见他脸上的血早已干涸,凝固成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曾经那张清秀的少年面庞,此刻已面目全非,狰狞的伤口透着几分可怖。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叶云浓神色冷冽,语气淡漠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不带丝毫温度?
其实,她心中早有猜测,君侧恐怕已被救走。
大难当前,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在意君侧的生死,哪怕那个人曾与她是道侣。
“大师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里嘴硬?”
凤祈见状,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
“谁不知道,你爱惨了君侧。
你又怎么可能轻易绝情弃爱?
那就让我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说罢,他的手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了一个古朴的药瓶。
“黄纹丹药?”
叶云浓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当看清药瓶中倒出的那颗丹药时,她脱口而出。
只见那颗丹药表面,一道清晰的黄色丹纹蜿蜒其上,显得格外醒目。
不知为何,看到那颗丹药的一刹那,叶云浓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涌上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