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钱师爷冲出来,还有魏山长。
魏山长比上次沈小青看到的时候,好了一些,没那么消瘦了。
沈小青没想到魏山长也来了。
沈小青顾不得打招呼,继续和追来的人缠斗,钱师爷则大喊:“虎子,去找齐大人,派兵快点过来,孙县令、赵县丞,还有县尉、主薄等各位大人还在里面。”
齐大人是通县巡检司,负责治安,今天有点事没来。
那名叫虎子的护卫马上拍马去找。
其实,不需要专门找,这里发生了这么大动静,巡逻的人已经知道,只是派人来需要时间。
整个县里的衙役和士兵,也就是一百多人。
功夫大多是一般。
但因为他这个钱师爷家里办喜事,加上姑爷还是张家这个大家族,县里的乡绅富户以及官员,大部分都来庆贺。
猛的被人冲击,当时乱做一团。
但反应过来后,居然还有了一定反抗的能力。
一般这样的家族,都要护卫。
有的还住的近,等到这些马队人员想要再追杀沈小青和钱婉婷是不能了。
不但如此,还死了十几个人,伤了七八个人。
又见巡检司已经带人赶到,
对方一看这形势,不得不带人逃窜。
众人也没敢大肆追赶,还需要看看各位大人和乡绅富户怎么样了呢。
孙大人、县尉和主簿,还有捕头,居然全都惨死。
乡绅富户也死了十几人。
钱师爷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
赵县丞却没有碍到,他也脸色苍白,一是吓得,二是这事,怎么处理?
孙县令死了啊,这事可就大了。
孙县令属于朝廷命官。
一个处理不好,他们这些活下来的小官吏,也会被问罪。
虽然他们也是受害者。
钱师爷又听到他的嫡长子殒命,差点昏过去。
也正是因为还要处理事情,才勉强撑住。
该寻大夫的寻大夫,该清理的清理。
死了的送回家里去。
赵县丞和钱师爷商量着,斟酌着语句给知府上报了这个事情。
仲知府收到通报,差点晕过去。
在他的地盘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一个处理不好,他头上的乌纱帽就得掉。
忙亲自带人赶往通县。
到了通县后,马上着手调查,钱师爷则被留在了县衙。
说是留,其实也是变相的软禁了。
仲知府调查来,调查去,却调查到了平王头上,疑似是平王的人做下的案件。
这可将仲知府吓个半死。
他哪里敢碰平王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可这件事,不说是平王的人,说谁做的?山匪?
仲知府头疼,心想,邹知府怎么被调走了啊,邹兄,你快回来,我独自承受不来!
这件事,真不知道怎么报上去,不报上去肯定不行,死了小吏还能他全权处理,如今死了的是县令。
那是正经八百的朝廷命官,虽然官位小,但却是朝廷的底层实权官员。
县令死了,是一定要通报上去的。
就是要依着什么名义。
正在仲知府头疼时候,有人通报,宸王到了。
这可将仲知府吓一跳,宸王?谁,宸王!
呜呜~
这尊煞神,怎么来这里?
他可不傻,那次邹应年惩治白家的案子,直接指向了太子府,家族的人,便已经告知他,这里面是有宸王的手笔。
平王想要杀宸王不成,宸王的人,活动在晋溏府,仲知府是知道的。
但知道是知道,他也不敢管啊。
难不成这件事,宸王要插一手?
也好,只要宸王插手了,就不需要他头疼了。
慕容辰阴沉着脸,他没想到,平王的人,居然敢这样直接杀人。
他的手下已经调查清楚,这件事,平王并不知情,却是平王幕僚张世谦指使。
皆因为当初因为沈小青、钱婉婷的原因,造成了平王截杀宸王没有得手。还叫宸王的人,救了纳兰逸尘。
平王狠狠的罚了张世谦,但张世谦却说了谎,让平王以为是自己技不如人、宸王运气,并不知道其中有沈小青、钱婉婷的事情。
张世谦却觉得不保险,派人打探当时是谁。
终于打探清楚,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斩草除根。
巧合的是,沈小青、白洛、陈阿娇今日都在钱家参加钱婉婷婚礼,只剩下邹应年的大儿子邹玉炳不在。
邹家不会说出去,这件事会死死的按住。即便是平王问都不会说。
但别人不敢说。
尤其还是这些人还是在平王地盘上呢。
张世谦让他的手下张志荣,找人扮成匪徒,想要一举灭掉这些知情的人。
可谁知道,在乱想中,居然将县令弄死了。
谁让孙县令当时穿的实在不起眼,还穷横的很,一马当先和他们战在了一起呢。
但也就是因为孙县令的死,才会惹来了仲知府。
“仲知府,你将这些实情全部递交上去!”
仲知府心里还是叫苦,但还是答应了,既然宸王让他做,想必能够保住一命。
毕竟,前任邹应年不就保住命了吗?
仲家也是没有选择任何皇子,但他们还是有些偏向宸王,只因为太子行事越发荒唐,太子母家也是猖狂。
家族中商量过,若是非要选择一个下一任接班人,他们宁愿是宸王。
不管是宸王还是太子,还都是皇上的儿子,谁当,他们也没有话说。
但平王算啥啊,总不能兄友弟恭的,皇上将皇位让给弟弟吧。
到时候,岂不是更乱?
仲知府将调查的结果,据实以报,呈报上去。
大荣帝接到紧急折子,并且是晋溏府知府的密折,眼皮乱跳。
要知道,平王在那个地盘,宸王也在那边,加上之前邹应年的调查,太子的手,也伸到那边。
大荣帝头疼。
当他打开密折,头更痛了。
居然平王涉嫌杀害通县县令,杀朝廷命官等同于造反。
即便是县令,那也不是一个王爷可以杀的。
县令的死罪得执法部门定验,由皇帝决定。
可不是一个王爷能够决定的。那需要走过程。
何况,孙县令没有违法犯罪的罪证。
这件事,平王知情不?是平王授意手下做的还是平王装作不知道,纵容手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