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晏建知让管家亲自把书房的东西盘点清楚,发现所有名贵书画和玉器瓷器都安然无恙,一件不少。
这么说来者不是为了钱物,难道是为了寻找书房下面的密道?
知道这条密道的不超过五人,对方又是如何打探到的消息?
“老爷,已按您的吩咐在府邸周边加强了暗卫。”老管家敲门进来。
晏建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老管家看见这个熟悉的眼神,顿时吓出一个激灵。
“不、不知老爷还有何事吩咐?”
“晏湖,你来说说那晚的小贼没拿走任何贵重之物,他混入本相的书房到底有何目的?”
刚开始以为对方是来刺杀他的,后来发现来人只想脱身,并无刺杀之意,更没有拿走书房任何一样贵重东西定。
“回老爷,那小贼定是想找某些证据。具体是何物,老奴这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晏建知皱眉,这个书房隐藏的秘密确实多,多到他也猜不出对方到底要找什么,有何目的。
“难道是为了那份圣旨?”这是他最近逼着宫里那一位所写,为了预防他突然驾崩而备。
“还是为了寻找本相杀先皇与太子君的证据?”
“回老爷,依老奴看不像,你想想,老爷已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先帝与太子都是您所为,此事已无需任何证据了。”
晏建知嚣张地笑了笑,“此话倒也不假,没有什么证据比老夫亲口承认来得真实!”
老管家又道:“倒是有可能为了那份圣旨而来。”
晏建知点头,“这么说要么桓王所为?要么就宋家那死丫头所为?你说谁的可能性大?”
老管理曲了曲身:“回老爷,依老奴看,桓王更可疑。”
晏书眯着眼,随即又哈哈大笑:“晏湖,听说年前桓王的人找上你了?一手就送了一尊千年老玉的佛像?”
老管家大骇,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老爷明查!求老爷明查!确有此事,但老奴并未收下桓王的任何东西!桓王这么是故意挑拨老爷与老奴的关系,老奴绝无背叛之心!”
晏建知冷笑:“可知你刚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若是选了宋家,晏建知会毫不犹豫就把他杀了。
他宁可杀错,也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在身边。
“老爷明察,老奴跟随老爷数十年,对老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晏建知挥了挥手,“起来吧,泰州那边可有来信?”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额头的冷汗噌噌地往外冒,弓着身子回道:“回老爷,三少爷回信称已在泰州安定下来。近日会与泰州知府何求安商讨护送物资的事。”
晏建知点头,“这几日宋家那丫头可有进宫?”
“回老爷,宋将军并未进宫。”老管家双手把手中的信递给他,“老爷请看,是军营的来信,陈将军亲自去将军府找宋将军要回八等兵符,但宋将军寻了借口拒交。”
晏建知自嘲地笑了笑,“此事真是失算得彻底,不仅没把那丫头如何,还双手奉上一个八等兵符和五百兵。”
晏建知想起失策的这件事就恨得牙痒痒。
“老爷,五百兵也顶不了何用,不如就让她带着,到时六少爷接位后可拿此事治她的罪。”
晏建知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老爷,时辰不早了,可还去军营?”老管家看看时辰,已入亥时。
“去备马车吧。”晏建知说着就上了楼,他来到藏有画相的秘柜前,按下开关。
去军营见那个小子的前后,他都习惯拿出珍藏的画像看个几眼,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复见了他之后的怒气。
可是,画像哪去了!?
晏建知看着空空如也的秘柜,错愕了半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贼子竟然是冲着这幅画像来的!
联想到之前军营发生的事,似乎除了陈趁,还有人洞察出他的计划了?若真如此,身在军营的他已不再安全。
晏建知一张老脸被气得青红交错。
“老爷,马车备好了。”门外传来管家的低低的敲门声。
“嗯。”晏建知把秘柜还原,若无其事地走下楼。
*
\"滚,都给我滚!\"营帐里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又传来嘈杂的摔物声。
晏建知抬起的脚又放回原地,皱着眉头,满脸无奈与怒气。
“相爷稍等片刻,末将这就进去通报公子一声。”陈趁说着正要掀帘进去。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神色慌张的貌美女子,女子衣衫不整,裸露的半个身子清晰可见身上的鞭打和抓迹。
女子看见黑面神似乎晏建知,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拖走?”陈趁瞪一眼帐外的护卫。
两护卫愣了下,其中一个顿时上前把已吓到腿软的女子拖走。
陈趁直觉今天的护卫有些木,但此时他得顾好晏建知,没往深里想。
晏建知来到军营后精力都放在里面那个人身上了,哪有空管周边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腰板,这才抬步走进营帐。
“谁又惹你了?”
“哟,晏大人来了。”里面传来一道轻浮又吊儿郎当的声音,“晏大人今日没给本少爷带美人来?”
“你先出去。”晏建知瞅了一眼陈趁。后者微微一愣,随即抱拳躬身,转身出了营帐。
“怎么?晏大人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晏建知瞅了太妃椅上坐没坐相的年轻男子,见他没有让位的意思,走到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晏建知淡淡道,话中尽显疲色。
“为我好?你杀了养我育我的家人这叫为我好?老子谢你祖宗!”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要我说多少次!”晏建知看着那双仇恨的眼睛,顿感无力,不噤又叹息道,“不杀他们如何为你身世秘密?”
“何家他们又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男人不断地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