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事我已同你说过无数次!我已不想解释!”晏建知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
“那些年你与何家有多少来往应该比我清楚!你的事他们几乎知晓!”晏建知双眼眯起,板起脸色,“要成大事,岂能心慈手软!”
男子气得顿时跳了起来,“他们知道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无非就是不想我与何家那个女子深交,你的心咋这么黑呢?”
“哼!空有一副皮囊的女子对你有何用处?”晏建知站了起来,朝男子走近两步,“用不了多久,你想要多少女子就有多少女子!”
男子不耐烦地皱起眉,“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一拖再拖!连一个快死的小屁孩都解决不了,还有何好说的?”
“宫里那几位能有何威胁?”虽然早知这个儿子对他总是目无尊长,但晏建知还是不习惯,因亏欠着他,所以一度容忍他对自己的不敬,若是换了别的子女这么对他说话,早就打去了半条命!
“你不是怀疑陈趁对我不忠吗?”晏建知压低声音道,“前段时间我寻了借口让他交出中军右三军军符,他竟敢搪塞本相。”
“哼!明的不行,难道暗的也不成?”男子意有所指地看着晏建知。
晏建知明白他的意思,“这正是我今晚来的目的,要处决他总得寻个差不多的由头。这些天你替为父盯着他,与他接头的人还会再度探访军营,只要找到证据便可治他个勾结外敌叛乱之罪。”
男子点了点头,“此事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晏建知听见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能让他做大邯的主人,他倒好,让做点事还跟他谈条件。
晏建知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你说。”
男子道:“事成之后,我要娶何家的女子。”
“你!”晏建知气得吹胡子瞪眼,“此事往后再议。”
男子往太妃椅上一靠,嘴角勾起一抹笑,神情慵懒又随情,“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议吧。”
“我原以为你是本相众多子女中最识大局的......”
\"别拿本少爷同你那些高贵的女子相比!我实话同你说吧,本少爷这辈子最想去掉的便是身上流着的血!\"
“你!”晏建知气得心脏差点骤停,他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想想后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较劲,不如先答应了再说。
“你想如何便如何,为父管不了你。”
男子勾起嘴角,“成,兵府的事我搞定,但你必须让左三军听我命令。”
晏建知点头,“我已安排好,只要拿到兵符,此事就算成功。”
男子哼笑,“不是说宋家那位现在在京城蹦达的欢腾吗?你准备如何处置她?”
“此女自然不能留,待道士把浊人带回京,到时让他喝你的心头血,哪怕她能耐再大,也不是浊人的对手。”
男子听到这,兴趣缺缺,还顺口打了个哈欠。
晏建知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晓他已不耐烦,正好要事已商量好,他也该回京了。
“明日是你母亲的忌日,莫忘了给她烧香。”说着又看了男子一眼,这才抬步准备离开。
“有刺客!快抓刺客!”
营帐外突然传来嘈杂又混乱的声音。
老管家举着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老爷,军营混进了刺客,您没事吧?”
“何处来的刺客?”晏建知直觉不妙,一股强烈的感觉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管家道:“回老爷,巡军在营帐外发现了被敲晕的护卫。”
这时陈趁带着亲卫匆匆赶来,“让丞相受惊了,请丞相治罪。”
晏建知冷笑,“陈将军,京城此时流传中军有叛军,你可给老夫看着点,莫出了岔子。”
陈趁愣了下,拱手:“是。请相爷放心!有末将在,中军出不了叛军。”
“如此便好,时辰不早了,老夫先告辞了。”晏建知又看了一眼陈趁,举步上了马车。
陈趁看着晏建知远去的马车,神色变得凝重。
从最近晏建知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老狐狸似乎是查到了些什么东西,已经不是防着他这般简单的事了。看样子别说地位不保,怕是连脑袋都不保了。
他本意是为他效忠的,毕竟这老狐狸大权在握,就差坐上那把椅子了,那陈家就是拿鸡蛋去碰老狐狸这块硬石头,根本就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但这老贼似乎已把他当眼中钉了,若真如此......
“爹,丞相是何意?”陈三和皱眉看着远去的马车。
陈趁叹息一声,“还能何意?派几个高手好好盯着大营,关键时刻他能替我们保命。”
“爹的意思是?”
陈趁点头,“呆会把三营的将领都给我叫来。”
他竟然打算做初一,那就别怪他做十五。
陈三和:“爹,几个将领此时正在抓拿刺客。”也不知何时混进了刺客,巡兵这么密集竟然悄无声息就杀了好几个护卫。
“此人定听见了晏建知方才的谈话,”他本是站在门口试图偷听,愣是被晏建知那个老管家给谴责。
“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抓来。”
宋琤没想到来时还好好的,这会回不去了。她和长生本来要撤,一队巡军突然发现在被他们迷晕的几个护卫。
军营藏身之地本来就少,两人只能分开分散巡军的注意力。
宋琤左躲右闪,转了一圈后又回到方才做护卫的地方。
她思前想后,挥帐走进身后这个宽大的营帐。
没想到的是迎面与营帐的主人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没料到会遇见对方,顿时大眼瞪小眼。
宋琤反应快,顿时后退半步,“外面来了刺客,卑职奉命来保护公子!”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新来的?”
此时的宋琤还穿着护卫的军衣,手里握着枪,有下级谨觐见上级的标准站姿。
“回公子,卑职原是陈将军营里的护卫,昨日才调来公子的营帐保护公子。”
男子恍然大悟:“这样啊。”说完,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宋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