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若曦便从睡梦中醒来。她轻轻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还在熟睡的胤禛。此时的胤禛,眉头微蹙,似是在梦中仍在思索着朝堂之事。若曦看着他,心中满是心疼,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声呢喃:“你也太操劳了。”
“谁说我太操劳了?昨个晚上就不操劳!”胤禛慵懒的声音响起,若曦脸一红。
“就你不正经!”
胤禛翻身看着穿衣的若曦,开口道:“我今个不能陪你们进宫了,我一早得去户部。”
“无妨,我带弘历进宫便是。”
简单洗漱后,若曦来到弘历的房间。弘历早已被乳母伺候着起床,正坐在床边,小脸上带着一丝期待。看到若曦进来,他立刻起身,快步跑到若曦身边,拉住她的手:“额娘。”
若曦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弘历,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弘历,今日咱们就要进宫了,你李嬷嬷不能随你进宫,日后陪着你的就是李玉了。”
“有李玉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奴才定不负主子的期望,会照顾好小主子的。”
若曦微笑着摸了摸弘历的头:“我的弘历真勇敢。到了宫里,要听皇玛法的话,得空多去陪陪你玛嬷。”
弘历用力地点点头:“知道了,额娘。”
若曦牵着弘历到前厅,便听到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年世兰带着弘辉、李氏带着弘盼和弘时前来送弘历。
年世兰身着华丽的旗装,妆容精致,眼神中透着一贯的高傲,弘辉跟在她身后,小小年纪已颇具几分儒雅之气。李氏则稍显朴素,弘盼和弘时站在她身旁,弘盼眼神中满是好奇,弘时却带着几分不羁。
弘历看到他们,兴奋地跑过去:“弘辉哥哥,弘盼哥哥,弘时哥哥。”
弘辉看着弘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微笑着说:“弘历,你这一去,不知何时见面呢。”
“你们可以进宫去看我啊。”弘历一脸憧憬地说。
弘辉尴尬的说:“我们是不能随便进宫的。”
弘历似懂非懂的说:“等我跟皇玛法学了本事,回来教哥哥们。”
“好,我等弟弟回来。”弘辉轻轻点头。
若曦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言。她走到弘历身边,轻声说:“弘历,咱们该走了。”
弘历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弘辉他们,然后上了马车。若曦也随后坐进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紫禁城的方向驶去。
弘时在一旁小声嘟囔道:“谁想去呢,在府里快活自在多好?”
年世兰闻言,斜眼瞟了李氏一眼,冷冷地对弘时说:“四阿哥进宫得皇上亲自教养,这是多大的福气。瞧瞧你,天天只想着怎么玩,也是真有出息。” 说完,她转头对弘辉说:“辉儿,虽然只有四阿哥有这个福气,你也当好生用功才是,未来好好辅佐四阿哥。”
弘辉乖巧地点点头:“儿子自当不让额娘失望。”
李氏听着年世兰这般讥讽自己的孩子,心中恼怒,咬了咬牙,堵着气说:“只怕在好好教,不是自己的也不贴心。”
年世兰心里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弘辉不明所以,疑惑地盯着年世兰和李氏。年世兰怒目圆睁,指着李氏喝道:“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个侍妾抬上来的侧福晋,有了双生子就敢跟本侧福晋猖狂?”
李氏自知说错了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道:“你我都是侧福晋,谁比谁高贵?” 说完,便带着弘盼和弘时匆匆转身进了门。
年世兰被气得直翻白眼,胸脯剧烈起伏。弘辉见状,忙拉住年世兰的手,安慰道:“额娘莫气,李姨娘也是无心的。”
年世兰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弘辉的头:“辉儿,你不用管这些,只管好好读书。”
马车上,若曦紧紧握着弘历的手。
“弘历,日后在宫里见到各位娘娘和皇叔,要记得行礼问好,不可失了礼数。”
“额娘,我记住了。”
“还有,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若是皇玛法和玛嬷没在身边,就去找王喜和李公公,都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了,额娘。”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若曦带着弘历下了车。看着眼前巍峨的乾清门,若曦深吸一口气,对弘历说:“弘历,咱们进去吧。”
两人手牵手,沿着熟悉的宫道前行,阳光洒满了宫道,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
来到了康熙所在的宫殿。王喜通报之后,若曦牵着弘历走进殿内,两人整齐地跪地行礼:“儿臣(孙儿)给皇阿玛(皇玛法)请安,愿皇阿玛(皇玛法)圣体安康。”
康熙坐在龙椅上,看到若曦和弘历,脸上立刻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快起来吧,弘历到朕跟前来。”
若曦起身,弘历走到康熙面前。弘历睁着大眼睛,看着康熙,奶声奶气地说:“皇玛法,孙儿好想您呀。”
康熙哈哈大笑,一把将弘历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我的乖孙儿,皇玛法也想你。这几日没见,是不是又长高长胖了?” 说着,还轻轻捏了捏弘历的脸蛋。
若曦看着祖孙俩亲密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温暖。康熙看向若曦,笑着说:“若曦啊,如今朕要把弘历留在身边,你可舍得?”
若曦微微欠身,说道:“皇阿玛,若曦虽然不舍得,但能把弘历放在您身边,是他的福气。您亲自教导,这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
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聪慧得很,朕看着就喜欢。以后啊,朕就教他读书识字,学习治国之道。”
若曦大惊,治国之道这四个字太沉重,随即恢复了常态:“皇阿玛,弘历还小呢。”
康熙转头对李德全说道:“李德全,若曦从前住的小院可都收拾妥当了?”
“回万岁爷,四福晋从前住的小院,已经打点妥当了,玉檀和芸香也迁了出去,安排了别的院子,如今那小院只四阿哥住。”
康熙点点头:“弘历带了个小太监,另外让王喜也亲自侍候他。”
李德全连忙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若曦听了,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皇阿玛恩典,那小院儿对儿臣意义非凡,如今让弘历住在那里,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小院离着朕最近。”康熙看着若曦,笑道:“有你的儿子在朕身边,看你还能不能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看朕?”
若曦哭笑不得,说道:“皇阿玛,您可别打趣儿臣了。儿臣这不是怕打扰您处理朝政嘛。”
康熙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就会找借口。好了,你去帮着弘历收拾收拾吧。”
“是,儿臣告退。” 若曦行礼后,带着弘历跟着李德全离开了宫殿。
沿着蜿蜒的回廊,他们来到了那座小院。小院不大,但十分精致,从前种下的梅树还在。
“额娘,这里好漂亮呀!” 弘历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若曦看着熟悉的小院,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如今弘历能在这里生活,她感到十分安心。
王喜早已在小院里等候,见到若曦和弘历,连忙跪地行礼:“奴才给福晋、小阿哥请安。”
若曦让王喜起身,说道:“王喜,往后我的弘历就交给你了。”
王喜连忙应道:“福晋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若曦带着弘历走进屋内,屋内的布置简洁而温馨。若曦开始帮着弘历收拾行李,将他的衣物、玩具一一摆放整齐。弘历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时不时地问这问那。
“额娘,我以后就要自己住在这里吗?” 弘历睁着大眼睛问道。
若曦微笑着说:“是啊,弘历。李玉会陪着你,你皇玛法会教你很多东西,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弘历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会听皇玛法和额娘的话。”
收拾完行李,若曦又带着弘历在小院里四处转了转,李德全布置的非常好,给弘历置办了书房,弘历听得津津有味,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若曦该出宫了,她看着弘历,眼中满是不舍:“弘历,额娘要回去了,你在这里要乖乖的,听皇玛法的话。”
弘历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额娘,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你要常来看我哦。”
若曦亲了亲弘历的额头:“好,额娘会常来看你的。”
离开小院后,若曦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