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犯酒瘾了?”方奇之皱眉道。
“只是想要喝点。你不同意,那就算了。”田牧歌耸起肩膀。
方奇之叹了口气。
“看在这几个月你没有喝酒的份上,只能喝一杯啊。我就不喝了。”
“为什么你只让我禁酒,不让他们禁酒呢?”田牧歌的手指向了躺在沙发上的胡文静。
方奇之瞥了眼她说道:“我又不能干涉他们的私生活。”
“你也知道啊。”
田牧歌走到了酒柜旁,从中拿出来了一套调酒的工具和两个杯子。随后她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
“帮我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些冰块来。”田牧歌对方奇之说道。
趁着方奇之拿冰块的时候,田牧歌打开了音响,放起了舒缓的钢琴曲。
“冰块给你。这是金酒和味美思?你是要调马提尼?”
“没错。”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调酒?”
“给自己调着喝。不过有时候嫌麻烦就不调了。但是你竟然也了解调酒?”
“我哪会调酒啊,只是金酒跟味美思比较出名而已。唉,你说加伏特加调会有什么味道?”
没有回答方奇之,田牧歌将四份金酒倒入调酒杯,然后又往里面加了一份味美思。
“摇的还是搅的?”方奇之想起一句台词。
田牧歌将调酒杯交给方奇之。
“你来摇一下试试。”
方奇之跟摇骰子一样摇了一会儿后,才把酒倒出来。
“请。”方奇之把这杯酒递给田牧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坐着。
田牧歌虽然说要喝酒,但这杯酒她并没有端起来喝。
“再这么下去,冰块都要化了。”方奇之说。
“我在想事情。”田牧歌说。
她往胡文静那看了一眼,见胡文静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把目光收回。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说明白为好。”
方奇之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有所预感。
“那个,你这里有没有白兰地?我没怎么喝过洋酒,想试试。”
田牧歌一指酒柜里面的一瓶酒:“那个,喝着还不错。你试试。”
方奇之颇为窘迫地用颤抖的手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喝了一口。那浓烈的酒精把让方奇之感觉自己从嘴巴一直烧到自己胃里。
“你喝得太急了。”
方奇之把酒杯放到桌上,给自己打了个气。
“你说吧,什么事。”
方奇之感觉现在自己的脸在烧火,头也有点晕晕的。
田牧歌看他这副样子,笑了起来。
因为怕打扰到胡文静睡觉,所以把她安置好后,田牧歌就关掉了照明灯,只留下酒柜酒桌旁边的氛围灯。
氛围灯的灯光有些昏暗,在这昏暗灯光下,田牧歌的笑容被映衬得更加美丽。
“笑靥如花?沉鱼落雁?”方奇之默默地背着自己能想到的那些成语。
“你这家伙,虽然干得出拿会所发票报销的事,但有时候还显得很纯情嘛。”
方奇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此时坐着的姿势的确像极了一个小学生。
“公司里面的一些流言蜚语,你应该知道吧。”
“你是指……”
“我们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怎么说呢?你要负很大责任的。”
“我?”方奇之明显很疑惑,“我感觉我没有跟你有很多,让人误会的事情吧。”
“不多吗?”田牧歌歪着头看着方奇之。
“好吧,现在仔细想想,还真不少。如果对你产生了困扰,我在此道歉。”方奇之说着低下了头。
“你什么时候有东瀛人的爱好了?”田牧歌说,“虽然一开始我有些困扰,但是现在那些已经对我没有任何干扰了。”
“啊?”
“我现在,算是一个颇有家资的……孤女。”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那叫颇有家资?”方奇之吐槽道。
田牧歌拍了一下方奇之面前的桌子。
“现在是你吐槽的时候吗?我酝酿的情绪都被你吐槽没了。”
“抱歉,抱歉。”
田牧歌重新酝酿情绪,但这会儿短时间内已经酝酿不出来这种情绪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跟你直说了吧。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基于荷尔蒙而产生的感情?”
方奇之消化了一下田牧歌的话。
“你这话说得有点绕啊。”方奇之干笑两声,“但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方奇之开始在字面意义上的顾左右而言他:“你家这装修不错,酒也不错。”
田牧歌的目光逐渐不善起来。
“方奇之!”田牧歌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不要再搅乱话题了!回答我的问题!”
“是!”方奇之立刻答道,“没错。我认为我对你有基于荷尔蒙,而产生的感情。”
他说着,目光迎上了田牧歌的目光。
方奇之看到,田牧歌嘴角处泛起了一丝微笑。
他叹了口气:“但是你,太高傲了。考虑你的家世,抱歉,虽然有些冒犯,我还要说。现在只剩你一个了……但是你依旧是高岭之花。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所以……”
“基于利益考虑。”田牧歌说话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如果想要把公司做大做强,结婚对象是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只考虑外貌不考虑其他,很容易出事。这时候,你得认真考虑结婚对象,为此可以推迟一段时间结婚。这件事我曾经对你说过。”
“对。”
“我是颇有家资的孤女,被很多人的眼睛盯着。他们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吃绝户。”
“我能想得到。”
方奇之的眼睛盯着田牧歌的脸。
她的目光放在田牧歌用头发遮挡住的那半边脸。
“五年时间,你也真是不容易。”
“还好了。”田牧歌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但是,现在的确还有危险。所以……所以我如果找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倒是能减小那些危险。”
“你还真是出于利益考虑啊。”方奇之说。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但是……”田牧歌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知道的,我这里有问题。生下的孩子也有极大可能性有遗传。而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因为我,有跟我一样的痛苦。所以,我是不想要孩子的。”
方奇之明白了她的意思。
“唉,每天考虑这些,不累吗?”
“可是我总要考虑自己的性命,以及我爷爷、我父亲跟我哥的那些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