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豪华花船上。
陆羽趁着酒劲拿着毛笔集中精神,在那张估计有两毫米厚的娟纸上自然的挥墨书写大字疾楷:
望湖舟醉书……
黑云翻墨,未遮山,……
就在陆羽收笔落名写下当日年月日,落名……陆小凤书的时候。
楚令乔跟着笔墨的轨迹大声读着:
卷地风来,,忽吹散,
望湖舟下,,水如天。
哎呀,这真是好诗呀!
商茗珑遇到江东才子无数,也没听过这样完美无缺的诗,最惊讶的是陆小凤随口而发,于是商茗珑对陆羽从外表的喜爱,到内心中的崇拜。
作为当时钱塘名妓的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才子因为自己的美貌,撒诗不下于几百篇。
能入耳的也不过几篇,而,如今陆小凤此作,当为上品。
宋雅鱼对于诗词并不擅长,作为新一代江东四美之一的宋雅鱼可以说就是现代的富家贪玩大小姐。
宋雅鱼的表姐楚令乔就和她不同,自幼勤习古文诗词,知音晓律,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能上得台面。
楚令乔看到这位陆小凤的挥墨,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要陆小凤入赘楚家。
陆小凤此人,不仅有侠义之心,而且诗文过人,书法也堪比陆羽的佳作千字文。我楚令乔一定要情定此人。
楚令乔拿着酒杯,带着醉意上前对着陆羽行礼道:
陆公子杯酒成诗,我楚大乔佩服佩服。
经过一群人的废话赞扬,宋雅鱼得到了这篇诗词的笔墨,游船也靠了岸。
在陆羽拜别所有人的时候,楚大乔悄悄拿出一张小纸条,塞到陆羽手中。
远离了宋雅鱼一众人后,陆羽拿出小纸条打开,上面写着:
楚大乔仰慕陆小凤公子才华,特邀陆公子黄昏时辰,东堤九号船细叙。
虎瓜和地牛看到后,悄悄的问?
帮主,你真的要去吗?
肯定要去呀,人家姑娘又没有恶意。
商茗珑此时说,公子今晚不回来抱小女子了吗?
陆羽看着商茗珑说:
商姑娘,除非我离开杭州,不然银子照付。
商茗珑听到这话,于是整个人心里都崩溃了,难道,公子对我一点都没有感情吗?
黄昏过后,陆羽来到约定的东堤码头,看着那艘九号花船。
于是对着虎瓜和地牛说,你们回去吧,这条船没有危险。
登上九号花船,迎接陆羽的就是这位女扮男装的楚大乔,她一身轻薄的男装打扮,透过容颜,已经感到了女子的气息。
陆公子,难得公子赏脸,楚大乔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公子登船。
陆羽潇洒的一跃,跳上了船上的甲板。
看着陆羽登船,楚令乔令花船驶离水岸。
陆羽看着花船驶离水岸,于是问道:
此番天色就要入夜,不知楚公子约小的来船上,难道是欣赏夜景吗?
楚令乔指着这东堤岸边的所有花船说:
此刻雨过天晴,又是入夜时分,这岸边的一艘艘花船将会灯火阑珊,船在湖中将会通过灯火映照这平静的湖面。
陆羽看着十名侍卫几步一岗守在花船的房外,于是推开门进入大厅。
这条船只是比起白天那条豪华游船小了不少,但里面设施应有尽有,装潢豪华。
咦,楚公子,你没带你表弟来吗?
楚令乔拱手道:
我姑父不让我我表弟深夜出府,因此,我也没叫上他。
什么,深夜。陆羽疑惑的问道:
难道楚公子的意思是,让我在这花船上游湖至深夜吗?
不错,陆公子难道来到杭州不想体验一下在花船上的生活吗?
那么楚公子,为何你又能玩到深夜而不回你姑父府里?
楚令乔笑了笑说:
至于我嘛,我就是宋府的表亲,我姑父管不了我。
而且这个杭州城,又有哪里不能落脚。
来来来,陆公子,趁着这雨后夕阳日落还请入座用餐,在夕阳下用餐,别有一番风味。
夜晚,花船内灯火辉煌,悠扬的乐声飘荡在空气中。陆羽与身旁女扮男装的楚令乔坐在一旁,欣赏着两位娼妓的精彩表演。
两位歌姬身着华丽的服饰,身姿婀娜,舞步轻盈。她们的歌声婉转动人,仿佛能穿透人心。陆羽被她们的表演深深吸引,不禁沉醉其中。
嗯,这两位小美人虽然身材不是那么高挑,这舞姿果然不错,歌声清脆。确实很助兴呀。
陆公子说得不错,这两位虽然不是什么名妓,但是舞姿极佳。
对了,陆公子,你们此来江东有何打算?
陆羽拿起酒杯与楚令乔碰了一杯说:从杭州一路游至王城金陵,吃一吃江东美食,看看江东各地小美人。
陆公子,我看你是想玩玩江东美人吧!
嗯,不错,楚公子说得对,来到江东,不玩玩美人,可会遗憾终身呀!
陆公子,我们苏州有没有兴趣去逛逛?
陆羽笑了笑:
我在临川做梦都想抱抱姑苏美人,苏州我当然是要去的……
哦,真的吗?陆公子,我来杭州玩了也有好几天了,陆公子什么时候去苏州,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哦,楚公子呀,这个不好说,我看心情吧!说不定这次不去苏州也不好说,不敢给楚公子确切打算。
楚令乔听到这话立即皱眉说:
难道陆公子不想与我结伴而行吗?
陆羽摆摆手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我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赶路,万一我和楚公子共同看上一个美人,那可就尴尬了,把美人让给楚公子,我又心不甘,楚公子让给我,我又不好意思,那么楚公子说,怎么办?
楚令乔听到后瞬间有些暗暗的难受,于是说:
那么我们一起和那美人玩,怎么样?
听到这话陆羽一口酒喷了出来:我草,老子可没有那种嗜好,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
楚令乔说:今天下午,陆公子所作的诗,一定能成火遍杭州,风流才子陆小凤杯酒成诗,醉酒泼墨写出《望湖舟醉书》那篇精妙绝伦的书法。
假如本公子有幸能与陆公子同享一名美人,这可是本公子之福。
陆羽摆摆手说:
你这种变态的想法就别说出来了,想起来恶心。
楚令乔又接着说:
如若我是一名女子,我肯定希望能伴着公子共度一生。
陆羽听到这话,于是静静盯着楚令乔的面容看着。
过了一会,楚令乔看见陆羽一直看着自己,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楚令乔越发感觉自己的眼神与陆羽的目视下,简直完败。
他,他的眼神怎么会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对视着陆羽这张面容。内心发出一种酸溜溜的心跳。
楚令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
陆公子,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是一名女子,陆公子该怎么办?
陆羽把目光回到两位正在歌舞的两名歌姬身上,举起酒杯自己倒上酒,一言不发,自己边欣赏边吃菜喝酒。
看着陆羽一言不发,好像不再想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楚令乔于是打了个响指。
两位歌姬听到后,于是走到桌案前最近的距离,拱手对他们说:
还请两位公子欣赏露玉舞,话音方落,两位歌姬改开了自己的轻薄外套,裹着一条修身的小中裙,开始秀舞。
原本就朦朦胧胧的生段,如此而来,如同出水荷花一样展示得淋漓尽致。
陆羽点点头,钱塘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这腰姿细腻,水坡小巧又不失秀美,果然堪称一幅精美古典油画。
楚令乔接着陆羽的话说:
我们苏杭的美人绝对不输长安细腰宫里的妃子……
来,陆公子我们继续喝酒怎么样?
直到两位歌姬舞得小脸流下了汗水。
陆羽挥手示意两位美人分别坐过来,示意两人自己倒酒喝。
看着楚令死气僵僵的怀着一位美人。
嗯,来,甘杯。楚公子,你身边的小美人,楚公子不玩玩吗?
看着楚令乔对着身旁美人那生疏的动作,陆羽笑着说:
楚公子难道是首次与船娘调戏吗?怎么看上去楚公子就像一名新手。
陆羽指着那位歌姬说,美人,还不快给楚公子运侯,于是陆羽得意的险笑起来,嘿嘿,我就看这个楚大乔想装到什么时候。
歌姬这时也无奈了,因为她们两个是知道楚令乔是女扮男装,于是为楚令乔解围说道:
我卖艺不卖身,陆公子的要求,奴家做不到。
陆羽又拿起酒杯在楚令乔面前晃了晃,楚老弟呀,我身边这个歌姬不会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吧?
陆小凤,你,你……
看着陆羽身边的歌姬也无奈的点点头后。
陆羽叹息道:
真扫兴,看来楚公子眼光不行呀,选了两名看得见摸不着的船娘。
来来来,楚老弟,我们还是喝酒吧。
看见陆羽也不再让自己出丑,于是楚令乔拿起酒杯说:好吧,陆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持续喝了几杯后,楚令乔开始发飘了,毕竟下午已经喝了好几杯,现在晚上又继续喝,哪个知道陆羽下午狂喝后就是缓了些时辰,晚上喝酒如喝水一般。
陆公子,你酒量真好,想不到喝了大半天都不醉。
哦,难道楚公子认为我还没喝醉吗?
哈哈哈……怎么我看你没醉呀?楚令乔拿着酒杯,眼睛看到的东西已经在轻微翻转。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却仍不忘调侃身旁的陆羽。
“陆兄,你为什么生得如此俊美,为什么如此有才华!”楚令乔笑嘻嘻地说道,伸手开始扯陆羽的胳膊。又接着说:
陆,陆小凤,我如果不是男,男子,你到底会不会喜欢我?楚令乔把额头靠在陆羽脸上语气结巴的说。
陆羽听到这种敏感的话,看着楚令乔这张化妆成男子的搞笑面容,真的无法回答。
陆羽拿走楚令乔手中的酒杯,楚公子你别喝了……你已经喝得很醉了……
楚令乔一脸愤怒的大声喊着:
我,我没醉,我还可以挥墨写一首最近江东少男少女之间广为流传的爱情诗词。
来呀,笔墨伺候。
说着,花船的卧房一位丫鬟拿着笔墨纸砚走到船厅,用镇纸把娟纸摊平,开始研墨。
过了一会,只见楚令乔学着陆羽下午挥墨前饮酒的方式,拿起酒壶对着壶口直接将酒倒入口中。然后用力一甩,把酒壶甩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只听到陶瓷的碎裂声。
陆羽不断轻轻摇头,怪不得这位楚小姐要单独约我一人来花船,原来是不愿意在公众面前装十三。
哎,好吧,人在江湖确实身不由己,毕竟这条船是这位女扮男装的楚小姐做主。
在楚令乔的一阵挥墨下,清晰的字迹已然汇聚成一篇诗词。
看着楚令乔的书法,陆羽于是点点头说:
想不到楚公子的笔法可以嘛……
楚令乔听到后,立马摆摆手,吞吞吐吐说道:
陆兄你过奖了,本小姐与陆兄对比,那可是溪泉遇到江河……
什么?“本小姐”,你说什么卵?陆羽十分郁闷的问!
楚令乔在醉意中鼓起所有意识,喃喃的说:
方才陆公子听错了,我,我说我是……
只见楚令乔一阵恶心,居然连酒带菜都吐了出来,这呕吐的声音已经掩盖不了她一直压低着嗓子装着男子的语调。
看着主人吐酒,丫鬟立刻上去伺候楚令乔,给她拍背,拿着湿毛巾擦脸,温热的水漱口。
陆羽走到桌前看着楚令乔写的那首诗词,便轻声读了起来。
浮世万千,我思有三,日月和羽,日为朝,月为暮,羽为,朝朝暮暮。
写尽千山,落笔是你,行尽万水,归处是你,望尽星辰,梦里是你,繁华落幕,枕畔思羽……
陆羽听到这首词后,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袖,一只手瞬间倒在桌案上。想起当日与曹慕含的点点滴滴。
口中情不自禁的叹道:
慕含,我让你受苦了……
呕吐后的楚令乔仿佛清醒了不少,这个时候她听到慕含二字,于是拍着陆羽说:
陆小凤,你也知道赣西曹慕含吗?这慕含姑娘可是我们江东少男少女的偶像,她不畏世俗礼仪的约束,敢爱敢恨,这样的女子才是我们解开爱情牢笼的榜样。
陆羽想到自己和姜月璃的婚姻,于是说道:长辈之命也会有真挚的爱情,譬如我赣南帮主陆羽与姜月璃,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楚令乔听到陆羽的话,狠狠的咬了陆羽的胳膊一口,说道:
在江东,又有多少对夫妻能像陆羽和姜月璃这样的神仙眷侣。我楚令乔就想像曹慕含一样敢爱敢恨。
陆小凤,我楚令乔喜欢你,请你好好陪我渡过今晚好吗?
什么,楚大乔,你怎么变成楚令乔了?楚公子,你有几个称呼呀?
楚令乔趁着自己还有些意识,于是拉着陆羽的手,进到了花船的唯一卧室内。
丫鬟这时也跟着进来了。
楚令乔指着自己这位容颜极致的丫鬟喊到:
香儿,你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听到小姐的命令,香儿一言不发走出船卧,关上了房门。
楚令乔看到卧房就剩下她和陆羽,于是将陆羽的手握在胸前。
陆公子,你莫莫看这是什么?
陆羽感觉一个手刚好满住滴子于是说:
楚公子果然是个人妖,敢问这是在哪里做的手术,居然做得那么像真的……
楚令乔立刻扯下了脸上的假胡须和男子的发簪。
顿时,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展现在陆羽面前。
楚令乔抱歉的说道:
我楚大乔其实就是楚令乔,我是女扮男装,只是为了能与陆公子坐近一些。
楚令乔刚刚说完,酒劲就开始上头了,两道闪电从脑瓜中划过,瞬间迷茫的失去了最后强加的意识。
整个人倒在了陆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