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埃莉诺则对这位波兰雨姐似乎有些成见,只是客套的应付了一下,答应单超凡看店后便不再多言。
于是单超凡独自一人跟着波兰雨姐离开了。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新年集会,走进维都尼亚的商铺街区。一路上,波兰雨姐神采飞扬,嘴里不停地介绍着自己餐馆的“辉煌战绩”。
“老弟,我跟你讲,我家炖菜,那可是维都尼亚的一绝!不管是铁匠、马车夫,还是码头工人、士兵,就没一个不爱吃的!”
单超凡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所以,你主要是做平民生意?”
“对呗!贵族那群人哪懂炖菜?他们吃饭就讲究个摆盘花哨,讲究个排场,吃得还没我家小猫多!”
波兰雨姐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但普通人不一样,他们讲究实惠、讲究分量,讲究吃完能顶饱干活!所以我就做这帮人的生意!”
单超凡若有所思地点头,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与晨曦餐馆那种中规中矩、略带东方韵味的装潢不同,波兰盛宴的外观明显更为粗犷和豪放。
厚重的原木门框上,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制炖锅装饰,炖锅上刻着“bigos”几个大字。
推门而入,一股极其浓郁的炖菜香气扑面而来,熏肉的醇厚、酸菜的清爽、黑胡椒的辛香交织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开。
波兰雨姐大步走进餐馆,熟练地吩咐店员:“给我准备一锅bigos,再加上酸黄瓜炖牛肉,今天我请客!”
转头冲着单超凡开口:“老弟刚忙完讷了吧!雨姐请你!你先坐着和你姐夫玩!”
说完,她直接钻进后厨。
单超凡不知道所谓的姐夫是谁,在大厅里环顾了一圈也没看见,倒是发现这里的顾客果然以普通市民为主,木匠、铁匠、商贩、码头工人聚在一起,端着炖菜大口吃肉,喝着浓烈的蜂蜜酒,谈天说地。
“看到没?这才是咱们餐馆的常客!个个能吃,个个不差钱!”
一道声音从单超凡身侧传来,单超凡点点头,下一刻反应过来身旁有人,回头望去才发现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七的汉子在自己身旁。
这男人正悠闲地坐在柜台后面,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嗑着瓜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瓶蜂蜜牛奶,慢条斯理地喝着。
他的身形比起波兰雨姐要瘦弱得多,甚至可以说显得有点纤细,与周围忙碌的伙计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身高不高体型又瘦,坐在柜台后面好像把自己藏起来一样,单超凡第一时间真没发现他。
汉子一脸横肉却很是细腻,看到似乎吓了单超凡一跳,赶忙介绍起自己。
“我是雅罗斯瓦夫,尤拉的丈夫。”
单超凡仍旧一脸疑惑,尤拉是谁啊?你是她丈夫和我有啥关系?
看到单超凡的表情,名叫雅罗斯瓦夫的汉子补充道:
“就是你姐夫。”
单超凡这才明白这就是波兰雨姐身后的男人,没想到人高马大的波兰雨姐,丈夫竟然身高不高,明显能差出二十公分。
当然,在波兰雨姐面前,单超凡也是个弟弟,身高也赶不上她。
单超凡赶忙介绍:“姐夫好,我是小林大介,最近刚来维都尼亚,开了饭馆前来见识见识。”
“来点!”雅罗斯瓦夫也挺好客,掏出瓜子递给单超凡,单超凡道了声谢接过。
两人大眼瞪小眼,也没什么话说。
单超凡环顾了一下餐馆,发现所有人忙得团团转,但没有一个人会主动去向雅罗斯瓦夫请示。
而反观波兰雨姐,伙计们端着锅跑过来问她盐放多少,厨房里有人大喊着炖菜的火候是不是够了,甚至连收银的伙计都要来问她零钱该怎么找。
这一刻,单超凡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家店,完全是波兰雨姐一个人在管,雅罗斯瓦夫基本上就是个“吃白饭的”。
他忍不住问道:“雨姐,姐夫平时负责什么?”
“他?负责喝蜂蜜牛奶,嗑瓜子,顺便躺着。”波兰雨姐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别看他在柜台坐着,问啥都不知道,他要是能把炖菜的火候记住,我能高兴三天!”
“……”单超凡一时语塞。
雅罗斯瓦夫听了,也丝毫不生气,慢悠悠地举起牛奶瓶喝了一口,淡定地说道:“你这么能干,我掺和啥呢?”
“……你看看,你看看!你听听!”波兰雨姐语气冲但也不生气,“你姐夫就是这么个好命,享福的命,谁让你雨姐宠他呢!”
雅罗斯瓦夫漫不经心地嗑开一颗瓜子,慢吞吞地说道:“男人不一定要干活,能让媳妇干得开心,那才叫智慧。”
单超凡:“我似乎看出来了......”
不多时,几名店员便端上了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炖菜,摆在了单超凡面前。
波兰雨姐从后厨出来,得意地叉着腰,说道:“老弟,今天就让你尝尝真正的波兰炖菜!”
bigos是波兰最经典的炖菜,被称为‘猎人炖肉’,传统上会用熏肠、牛肉、酸菜和大量香料长时间炖煮,使其味道极其浓郁。
炖锅的盖子一掀开,浓郁的肉香和酸菜的清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熏肠的油脂融入汤汁,使得炖菜的颜色呈现出诱人的琥珀色。
波兰雨姐得意地叉着腰:“这玩意,我可是炖足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熏肠、炖鹿肉、牛肉,再加上秘制的香料,你试试!”
单超凡舀起一勺,发现汤汁浓厚,肉块软烂入味,酸菜完全融进了汤底,使得整道菜的口感极其丰富。
锅盖一掀开,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炖肉香气扑鼻而来,熏肠的烟熏香、酸菜的微酸、炖牛肉的醇厚,融合成了一种极致诱人的香气。
波兰雨姐豪爽地舀了一勺,递给单超凡:“来,试试咱家祖传的炖菜!这可是炖足十二个小时的,香得很!”
单超凡接过木碗,仔细观察了一下——汤汁浓郁,肉块软烂入味,酸菜完全炖化在汤底,形成了一种半融化的状态,使得整个炖菜口感极其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