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吹了吹，一口送入口中——
瞬间，肉香、酸味、胡椒的微辣交织在一起，熏肠的烟熏气息在舌尖爆发，酸菜的清爽使得整个味道层次丰富，毫无油腻感。
“带派不老铁！？”
“……确实不错。”单超凡点头，“肉的处理很好，酸菜的味道恰到好处，能提鲜但不喧宾夺主，没有盖过肉的香气。”
“这熏肠也选得很好，油脂在炖煮后完全渗透进汤里，味道特别浓郁。”
波兰雨姐哈哈大笑：“那当然！雨姐这手艺可是练了十几年！绝对出不了错！”
第二道菜是用腌渍酸黄瓜、炖牛肉、洋葱和黑胡椒慢炖而成的经典波兰料理，口感清爽又带着一丝酸辣的风味。
锅盖揭开的瞬间，一股特殊的酸爽香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波兰雨姐大声说道：“这道菜特别适合冬天，酸黄瓜的酸味能去掉牛肉的油腻，再加上胡椒的温热感，喝上一口汤，整个人都暖了！”
单超凡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发现这道炖菜的风味和普通炖肉截然不同。牛肉已经被炖得极其软嫩，酸黄瓜的味道在炖煮过程中完全渗透进牛肉里，使得肉质带着一丝特殊的酸爽，吃起来清爽又带点回甘。
“……这道菜的味道确实独特。”单超凡微微点头，“酸黄瓜的使用很巧妙，炖煮后还能保持一点爽脆感。”
波兰雨姐咧嘴一笑：“这可是咱家特制的霜冻黄瓜，贵着呢！”
单超凡细细品尝，这些食物的确能够为自己带来精神力的补充，对于多数一二阶的觉醒者而言，完全算得上恢复率极高了。
虽然味道比不上贵族们的丰厚奢靡，但单超凡品尝过酒馆的吃食，不能说中规中矩，只能说比特洛斯基的干粮要强一点，也就一点。
可想而知多数人吃到的食物是怎么样的，大概率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而非享受食物的本身。
但这波兰雨姐的料理的的确确带来了不同的风味，比起一般的菜肴强上不少。
就在单超凡仔细品尝的同时，他悄然翻看了一下菜单。
——很快，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波兰盛宴的菜品价格，远比他想象的要高。
尤其是猎人炖菜的价格，几乎是普通炖菜的两倍，比单超凡的酸菜猪肉炖粉条还贵上三分。
甚至连这酸黄瓜炖牛肉的价格也远远高出市场常见料理的均价。
单超凡放下菜单，若有所思地问道：“雨姐，你的菜品价格不低啊。”
波兰雨姐听后，顿时咧嘴一笑，毫不掩饰地说道：“那必须的！做生意嘛，就得讲究个‘物以稀为贵’！”
她拍了拍炖锅：“你看看，我这炖菜用的熏肠、酸菜、黄瓜，全是波兰特供，我就敢保证，全维都尼亚，除了我家，没人能做出这个味儿！”
“所以，俺就卖贵点呗！你说他们嫌贵？哎，嫌贵归嫌贵，可每次还不是老老实实掏钱？因为他们知道，想吃这口，就只能来找雨姐！”
单超凡微微一挑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是卖给贵族，而是靠奇货自居，掌控市场？”
波兰雨姐得意地笑了：“聪明！就说你小子会做生意吧？你看看，维都尼亚的普通餐馆那么多，可他们敢卖我这个价吗？他们不敢，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我就稳稳地赚！”
“这也行？”单超凡有些无语。
“咋不行？不信你去问我家那口子！”波兰雨姐一指厨房，“他对这事儿的评价特别精辟！”
这时，雅罗斯瓦夫正好从库房晃了回来，手里拎着一瓶新的蜂蜜牛奶。
单超凡看向他，随口问道：“你对你家炖菜这么贵，有什么看法？”
雅罗斯瓦夫懒洋洋地坐回柜台，随手嗑了颗瓜子，慢吞吞地说：“贵点，才值钱。”
单超凡：“……”
波兰雨姐一拍大腿：“你看看！我家男人就这点聪明劲儿！其他都不行，就这句话说得有水平！”
雅罗斯瓦夫依旧淡定地喝着牛奶，仿佛餐馆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要有瓜子和蜂蜜牛奶，他就能活得自在无比。
单超凡看着这一幕，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做到“啥都不干，还活得理直气壮”。
单超凡轻笑了一下，心中已有了新的想法。
这位雨姐典型的市侩心理，在没有单超凡的竞争前自然是稳稳的赚，也难怪一听说有酸菜炖肉就赶忙杀到自己面前。
原来是害怕自己抢占她的市场。
而一见到比她的强的料理，立马又会认怂，单超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识时务者的确为俊杰。
「那么，就不必过多客套了，还是按原先定下的比重来分配吧！」
单超凡心里这么想着，一旁的雅罗斯瓦夫悄悄给后厨的波兰雨姐递了个眼色。
他正缓缓把刀叉放下，擦擦嘴角的时候，波兰雨姐搓着手凑上前来，笑盈盈地看向单超凡开口说道：
“老弟，姐和你商量个事呗！”
单超凡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还蹬鼻子上脸吧...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淡淡开口道：“你说。”
雨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雨姐觉得，反正都是酸菜类的料理，你看姐这的食谱都是用酸菜当配菜的，现在整个维都尼亚，用到酸菜的料理基本都以咱家这为大了，你要不...”
单超凡摆摆手：“有话直说吧，我也不是听不明白。想要独家售卖我的这份料理，想着买断对不对？”
波兰雨姐脸上笑容灿烂非凡，但听到这句话确实有些尴尬的说不出口，这时候一旁的雅罗斯瓦夫代替雨姐开口：
“老弟聪明嗷！这不也是你雨姐打拼这么多年了，才有了这么点成绩，想着光复波兰菜系呢！”
“你雨姐和你姐夫肯定也不能占你便宜，这样，先前和你雨姐商量的一成，我做主提到三成，这样行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单超凡明显感觉到雅罗斯瓦夫的面相都透露着一股气度，和先前只会吃零食的中年小男生一点也不像，反而眼神都带着一丝精明。
雨姐在一旁反而显得娇小了不少，虽然有巨大的身高差距，但明显以雅罗斯瓦夫为主。
单超凡暗暗称奇，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