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什么事了?”
玉风竹不禁有些疑惑,原本苏漓告诉他,她的计划是在两个月后才开始的,到时候,只要他按照她说的去做即可,倒是不想突然提前那么多时间。
苏漓如实道来:“今日,荣福公主对我动手了……”
玉风竹听后,眼中闪过仇恨,对于荣福公主的狠毒,他早已领教过。
玉风竹原名郁风彦,曾是白山知府之子。
五年前,他的父亲郁中远所管辖之地发生重大水灾。
多个乡县房屋损毁,地里种植的粮食全被淹没,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当时朝廷也很快拨下赈灾款。
可这笔赈灾银,却被大晋的福星荣福公主带头,联合赈灾银所经之地的一路官员层层贪污,最后到了郁中远手中时,赈灾银已经所剩无几。
在荣福公主一众人的威逼利诱下,郁中远仍不愿同流合污,更欲上奏皇上。
荣福公主一众又岂能如他意,众人做局陷害他……
之后,郁中远因贪墨赈灾银被判斩首,其家人流放。
深知对方狠毒,必定会斩草除根,攸关之时,郁中远将长子郁风彦偷天换日,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果然,在流放途中,他的家人俱被“病死”……
玉风竹起身拱手道郑重道:“夫人放心,只要能替父亲洗清冤屈,我自一切都听从夫人安排……”
苏漓点头微笑:“多谢玉公子的信任了……”
话音刚落,便见小三子匆匆来报:“夫人,庆平伯府的萧二爷带着好几个小厮怒气冲冲来了。”
小三子看了眼玉风竹继续道:“他说他的小厮看见玉公子进了咱们府里,扬言要夫人立刻交出玉公子,否则,便别怪他不客气了。”
“哦?”
苏漓不禁冷笑,光明正大抢人就算了,还抢到她跟前来了:“可真是无法无天了!小三子,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不客气……”
“夫人,”玉风竹连忙阻止,“莫要为了我得罪庆平伯府和萧贵妃,萧绍坤要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在此处,他便无法,一会我从后门离开便是……”
小三子直接道:“夫人,知常刚刚告诉了奴才,萧二爷的人早已在后门处蹲守着了。”
玉风竹一旦从后门出去,便刚好落入萧绍坤手中了。
玉风竹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苏漓能保他,可他实在不愿连累她被萧家人记恨,他坚决道:“夫人,我可以从围墙爬出去……”
苏漓知道他是不愿把她牵扯进来,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她叹了口气吩咐:“小五,让知常带玉公子出去,之后护送他回舞楼。”
她其实不怕得罪萧家人,应该说,她不是不怕,而是清楚知道,即便她得罪了萧家,即便萧家,萧贵妃记恨她,他们也奈何她不得……
“是,夫人。”小五应道。
玉风竹松了口气:“麻烦夫人了,玉某告辞……”
拱手揖了一礼后便跟着小五出去了。
等了一小会,想着玉风竹此时应该已经离开,才道:“让萧绍坤进来吧……”
“是。”
小三子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小五进来了:“夫人,人已经离开了,不曾被发现。”
苏漓点头表示知道,又过了一会,萧绍坤便气势汹汹踏入正房大厅。
原本跟着他的几个小厮被知堂拦在内院门外不得进,他就已经是一肚子火。
如今进来又没看见玉风竹,更是怒火中烧,冲着苏漓厉声质问:“玉风竹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他的人一路远远跟着他,亲眼见着他进了状元府,且一直不曾出来,不是被这女人藏起来了,还能到哪去了,后门可一直都被他的人守着的。
苏漓稳稳坐在上首的靠椅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她故作疑惑:“不知萧二爷说的玉风竹,可是奔月舞楼的伶人玉风竹?”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在哪?趁我好说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苏漓勾唇,半点不承认:“玉风竹是舞楼的伶人,萧二爷要找人是不是该到舞楼去?”
“呸!”萧绍坤半点不信,“少在这里跟我装,我的人可是亲眼见着他进来了,再不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呵!”苏漓冷笑一声,丝毫不惧,“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怎么不客气?”萧绍坤一脸淫笑,“别以为我不知道,玉风竹三更半夜来此,不就是与你私会么?啧啧,裴大人刚离京,你便这么迫不及待了,不过,玉风竹那模样,又有谁会不喜欢,我理解,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便既往不咎,也不会将你与他私通一事,告知国公府,否则……”
说完,他威胁地呵呵一笑。
小五气极,怒道:“闭嘴!满口污言秽语的无耻之徒,竟敢诬陷我家夫人!”
“呵呵……”萧绍坤向来脸皮厚,这样的斥骂于他来说,跟挠痒差不多,他半点不在意,只定定看着苏漓。
女人最是爱惜名声,尤其是苏漓这种即将成为世家夫人的女人,更害怕名声有半点损失,他不怕她不交出玉风竹。
不过,他现下也不过是哄骗她就是了,待她交出了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敢跟他作对的人,还没有能活着的……
苏漓倒是半点不气,这种人渣,说话本就毫无底线,若是在意,气得还不是自己。
她淡淡笑着道:“萧二爷口口声声说我与玉风竹私通,我倒想问问,你有何凭证?无证无据,你觉得国公府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好啊!”萧绍坤没想到以名声威胁她都不怕,气得直接口不择言。
“所以你是仗着冀国公府,非要与我作对了?没见识的女人,你以为国公府很了不起吗?你知道我大姐是谁吗?她是宫里最受宠的贵妃,她的长子宁王,我的大外甥,以后就是皇帝,跟皇帝比起来,国公府又算得了什么?你敢跟我作对,我必然饶不了你!也饶不了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