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宫,含章殿。
“儿臣、微臣、妾身给陛下请安。”常佺、伯彦与两位王妃看诸葛忆荪驾临,一同上前见礼。
“起来吧,今日你们怎么相约好了一同来了?可用过了早膳没有?”诸葛忆荪问道。
“回禀母亲,兄长与嫂嫂昨夜过府一叙,我们夫妇与兄嫂多日不见,便留兄嫂在府上别院住了一夜,今日一早用过早膳,便一同来向母亲请安了。”常佺说道。
“好,好,看你们兄弟和睦,我心中很是欢喜,等过两日便是长杨宫猎的日子,去年春猎,没打到什么像样的猎物,今年你们兄弟定要给我打几样像样的猎物,在众人面前显显身手才好,我们大黎是以武立国,佺儿与伯彦都是我们元家和诸葛家的后起之秀,定要拿出元家玉诸葛家的武人气概才好。”
“儿臣、微臣谨记在心,定不负陛下所托。”二人应和道。
“来人,给两位王爷、两位王妃赐座、上茶。”诸葛忆荪吩咐着,常佺与伯彦在诸葛忆荪的左下首坐了,绛蕊与萝娟在右下首坐了,一家人一边用茶一边说话。
“母亲,怎么不见宫内侯啊?”常佺问道。
诸葛忆荪看了一旁的甘绒一眼,甘绒笑着说道,“回殿下,皇甫老夫人有疾,宫内侯一早便出宫,去老夫人跟前侍奉去了。”
“老夫人已经有了年纪,难免会有个三病两痛的,可见宫内侯对母亲极尽孝养,时常侍奉在老夫人跟前。”绛蕊说道。
诸葛忆荪看了绛蕊一眼,又微笑着说道,“是啊,前些日子,维诫不幸往生,老夫人从那时候便忧伤不已,身子断断续续地不曾好全,从诫担心,他的两个兄长一个忙于邦政台之事,一个不在京中,他多为老母尽尽心也是身为人子应尽之理。”
“儿臣记得,宫内侯的哥哥有个女儿大难之中活了下来。”
“是啊,如今便养在双鲤的膝下。”
“若是双鲤嫂嫂能时常带着这位小姐去老夫人身边尽尽孝心,说不定老夫人看在这孤苦的孙女的面上,她的病好的还快些。”常佺说道。
诸葛忆荪眉头一皱,心中疑惑,不知常佺是如何得知双鲤不曾带着女儿过府探望皇甫老夫人的?莫不是常佺派人处处留心双鲤的一言一行?好挑出什么错处与双鲤为难?
诸葛忆荪略用了一口茶,神情淡然地说道,“听嘉秀说,乳母带着琼宵,本想过府去探望祖母的,可是老夫人心慈,担心将病气过给年幼的孙女,便回绝了此事,这才不曾得见,不是双鲤的疏失。”
“是,儿臣明白。”常佺见母亲有些不悦便连忙止住。
“原来双鲤嫂嫂收养的女儿叫琼宵,倒是好个名字。”绛蕊说道。
“这孩子是立冬日生的,那日天色欲雪,入了夜后,天色粉白,便起了这个名字。”诸葛忆荪说着,又想起了萝娟前年刚生了一个女儿,便问道,“你们家的女儿叫个什么名?如今也两岁多了吧,怎么不带着那孩子上京来走走,给我瞧瞧?”
“劳陛下记挂,小女是颐承八年七月生人,小名夷光,这孩子虽说顽皮,也只是窝里横,如今还不曾出远门呢,怕吓着她,便不曾带来。”
“诶~孩子大了,还是要多带出来走走的,不论男女,佺儿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带着他从京城大老远地去到雪川了呢!一路上又是水路,又是旱路,过了蜀中,又是那一重重的山路,不都走过来了?如今因为商贾之便,比那时候便利多了,更要带着孩子出来走走的好,让她长些见识,对她往后也是好的。”诸葛忆荪说道。
“是,妾身记下了。”萝娟说道。
“母亲,”常佺小声探问道,
“何事?”
“儿臣听说伯彦哥哥家的夷光生的好,我与伯彦哥哥自小一处长大,绛蕊与嫂嫂又亲如姐妹,都是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因此想让母亲给咱们辽儿说门亲事,”常佺说道。
诸葛忆荪听了这话,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今日为何入宫来。
“辽儿还小,这么早就要给他说亲事吗?”
“这样好的亲事,若是不及早说下,只怕就轮不到咱们辽儿了。”
“这是何意?”诸葛忆荪心中便有些不快。
“母亲您是雪川人,知道西越的女儿们,从小家中都会定下娃娃亲,昨夜与伯彦哥哥饮酒,听哥哥,雪川不少名流望族,已经想要与他家的夷光结亲,可哥哥心疼女儿,一直不曾答应,因此想让母亲与哥哥说说,就将夷光指婚给我们辽儿吧。”常佺说道。
“什么话!”诸葛忆荪将茶盏掷在一旁,登时大怒瞪着常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