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惊恐地向后退去,他看了一辈子风水,算了一辈子阴阳,替别人驱了无数次的鬼,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真真正正怪物,如此令人恐怖的景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冲击着他的内心和大脑,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厉的怪叫:“啊——”
也许只有真正见过,才知道恐惧有多么的令人战栗,那种从内心发出的颤抖和害怕,全身每个细胞,每个皮肤,都在颤抖,不由自主地发出哀嚎。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他用了全力向外跑去,拼命地跑,可是脚下一软,他被一块树根绊倒了,慌张地转过头去,便看见那个怪物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由上而下滴滴答答流淌的血『液』和快速腐烂的臭气。
怪物慢慢地垂下头,望着他,一只眼珠险泠泠地几乎掉在他的脸上,冰凉滑腻的触感,他只觉得全身都僵了,长长的尖利的黑『色』指甲试探地向他抓去,他知道廖『毛』利老婆的肚子,一定就是被这双利爪划破的。
“刷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上是刺骨冰冷的寒意,仿佛全身都似乎被滑腻的『液』体包围了,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全身都被鲜血染透了。
“马先生,你没事吧。”一双有力的双手将他扶起来了,是从王家赶来的王平和廖『毛』『毛』。
马先生茫然地望向前面,怪物廖『毛』利已经不见了。
“多亏了王平,杀了几个黑『毛』鸡,我们这才能够找到足够的血,泼了廖『毛』利一身,将他惊走。”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马先生下意识地抚胸口,只觉得刚刚被吓出的魂魄,才勉强归了位。
“马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先生望着慢慢发白的天际,张了张口,声音微弱:“通知所有村民,去找王大爷和廖『毛』利。”
王大爷和廖『毛』利的事情如同瘟疫一般,让全村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有条件的,纷纷离开村子,去别的地方暂住,没有条件的,家家关了窗子,锁了门,将各种辟邪的物件挂在门上,村里的黑狗、黑鸡遭了殃,被纷纷宰杀取血,将黑狗血、黑鸡血洒满屋子。
全民出动,在白天四处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两人仿佛失踪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制服王大爷的壮汉里,还有三个男人,当他们听到了廖『毛』利的情况,都极为恐慌,后来老三打来电话,说是王『奶』『奶』醒了,听了村子里的情况,便让剩下的三个男人,脱了衣服,在太阳最炽热的中午,泡在配好『药』材的浴缸里,暴晒了三天,晒得全身皮都快掉了,再喝了王『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黄符水,便没有什么异状了。
经过那惊魂的一夜之后,除了廖『毛』利的妻子被杀,并没有人员受伤,村民们打了110,派出所来了人,取了证,对村民们的诈尸论不以为然,认定廖『毛』利因为长期被妻子辱骂欺负,装死后杀妻,并发出全国通缉。
事情就这样,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廖『毛』利和王大爷的尸体,始终找不见,这就像是悬在村民头顶的利剑,害怕,担心、却无可奈何。
而马先生经过那次惊吓,就再也不看阴阳风水了,在家养病,很少外出了。
“所以,到现在,王大爷和廖『毛』利的事情,还是没有弄明白是吗?”白小默问道。
“是呀,所以现在村民们晚上很少出去了,除了你爸不信邪,整天出去鬼混喝酒,不到半夜,不回家,唉!”白母摇头叹息道。
“我猜这件诡异的事情,王大爷和王『奶』『奶』知道些什么的,不然王大爷也不会提前就跟孩子们说桃木钉子的事情,而且王『奶』『奶』知道尸变的破解之法,显然是早有准备的。”白小默分析道。
“谁知道呢?王『奶』『奶』自从那次受伤,便一直卧病在床,很少见她了,这次听说是突发脑梗塞,送到医院已经迟了,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白母叹息道,他们平素和王大爷家关系还不错,两个老人的变故,让白母唏嘘不已。
“王『奶』『奶』把什么东西洒到尸变的王大爷手上了?”白小默好奇道,“还有黄符水,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哎呀,小默,你就别猜了,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天快黑了,怪渗人的。”白小晨挥挥手,不满地说道,他看起来个子很大,可是胆子却小的很。
“胆小鬼。”白小默不满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不知不觉天黑了,三人吃了晚饭,白小晨要出去,被白母一把拉住了:“你妹妹今天回来,你就陪她说句话吧。”
白小晨无奈,只好坐在炕上陪她们看电视说话。
“妈,你说爸怎么还不回来?”白小默吐出一颗瓜子,对白母道。
“别管他,邻村有家姑娘结婚,你爸他不喝到半夜,是不会回家的。”白母看着电视,表情很是无奈。
“爸年纪大了,老这么喝酒也不是个事情,对他身体也不好。”
“我要是能劝得动,你爸也不会这么十几年的喝了,唉!”白母一脸伤感。
白小默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一会儿,夜深了,白小默和母亲留在厢房睡觉,白小晨去了旁边的屋子睡了。
到了半夜,白小默被一阵激烈的打门声吵醒了,白母披上衣服,低声道:“肯定是你那个爸喝醉酒回来了。”
白父晚归那是常事,白小默知道自己出去,肯定又是一顿好训,加上困的睁不开眼睛,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一会儿,便听见白父在院子里大声呵斥白母,又吼又叫,被白母低声哄着,闹了老半天,这才睡了。
白母也觉得甚是疲惫,刚要睡下,忽然一阵激烈的哭泣声,忽远忽近地传进耳畔,白小默猛地惊醒,便看见白母急匆匆地又穿衣出去,在院子里和被吵醒的白小晨说话,两人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她又进来,对白小默说道:“王『奶』『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