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白小默猛地立了起来,“哥哥呢?”
“唉,王大爷家的事情邪门,上次王大爷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次王『奶』『奶』去世,谁知道会不会回来,你哥哥胆子小,听了消息,就赶紧去睡了。”
“哦。”白小默静了下来,一时间思绪万千,朦胧中,想起王『奶』『奶』的音容笑貌,不禁眼眶含泪,心里难过。
白母见了,便低声劝慰:“别难过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生老病死,那有一直长生不老,好在她儿女们还算孝顺,在她卧病的时候,伺候的不错,这对王『奶』『奶』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安慰。”
白小默点点头,和白母靠在一起,搂着白母的肩膀,半响,道:“妈,你和我去c市,我带你看看你的病,好吗?”
“不用,我好着呢,不用去医院费钱,你听话,好好上班,给你哥哥挣彩礼钱,别的不用你『操』心。”白母的眼睛在夜里亮晶晶的,她的心里只有儿子的传宗接代。
白小默一阵无语,这个妈妈,真是让她不省心。
到了早上,在白小默的坚持下,她和白母一起去王家的厨房帮忙。
去了王家,只见王家已经搭好了灵堂,院子宽阔,用水泥铺地,显得很是干净整齐,搭了帐篷,里房檐上垂着白『色』的幡布,上面龙飞凤舞地画着红『色』的符号,墙壁上也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绳和黑『色』的铃铛,白小默认得出那是专门用来镇邪的引魂铃和白『色』的煞血幡,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四处巡视,看来王家这次极为小心。
老三媳『妇』是个身宽体胖,脸『色』红润的中年『妇』女,见了白小默不由惊讶:“这女孩儿出去几年,出落的这么水灵?”
又对白母偷偷道:“你看我那儿子王安怎么样,刚好配你家小默。”声音有点大,被白小默听到了,不由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她便假装四处张望,却一眼看见在人群中的王安和王怡,两人穿着孝衣,和自己的眼光相对,她清晰地看到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今天也不冷呀。”白小默看着天上和煦的太阳,心想,难道这两人在火车上受凉了?
王『奶』『奶』的灵堂依旧搭在了以前王大爷的旧灵堂那里,孝子们围着火盆,一个个哭得很伤心,白小默过去,给王『奶』『奶』磕了个头,王『奶』『奶』的棺木是上好的沉木,上面画满了样式精美的花纹,只是棺材底下,有些黄土没有擦干净。
因为王大爷的缘故,来的人并不多,即便来了,也是给王『奶』『奶』磕了个头,便匆匆走了,很少有人留下来吃饭。
白小默和白母帮着洗了菜,收拾碗筷,也没有什么事情,俩人惦记着白父,就先回家了。
一进家门,便看见白父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抽烟,看见白母就是一顿训斥:“你死哪里去了?我一早上没吃饭你不知道吗?”
“我想着你昨天喝多了,起得晚,就去王大爷家帮忙了。”白母赔笑着,将白小默拉到前面,“你看这是谁来了?”
“小默呀。”白父看见白小默,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你不去好好上班,回家来干什么,都不知道好好挣钱?”
“爸,我向你们了,来看看你们。”白小默冲着白父笑着,她从小就害怕这个脾气不大好的父亲,现在长大了,余威犹在,说话还是怯怯的。
白母将早上刚蒸好的的胡萝卜肉馅包子热了热,端到院子里的小方桌上,招呼着白父坐下,将还在睡懒觉的白小晨叫了起来,给两人端了红薯稀饭。
白小默和白母在旁边拨玉米粒,白父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你们俩去王大爷家帮什么忙?你们不知道王大爷的事情,还赶着去找晦气,他们一家多邪门呀,去年那事,嘿,幸亏咱们没在,对了,我还见那王『奶』『奶』了,她也是古怪,昨晚大半夜还在西边的坟头上团团转,嘴里念念有词,吓死人了。”
“什么?”其余三人大吃一惊,纷纷望向白父。
白小晨扔下手里的半个包子,大声问道:“爸,昨天喝醉眼花,能看清人吗?”
“是呀,他爸,你是不是看错了。”白母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惊道。
“爸,你是不是糊涂了。”白小默紧紧盯着白父,满脸严肃。
白父对于三人的质疑,是一脸怒气,狠狠地拍着桌子,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胡说,我虽然喝了点酒,可是我眼睛好着呢,那王『奶』『奶』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衣服,脸『色』惨白,我看的真真切切,跟个死人一样。”
“可她不就是个死人吗?”白小晨只觉得全身都冷,口里嘟囔着:“爸,你知不知道,王『奶』『奶』,昨天晚上已经去世了。”
“什么?”白父脸『色』大变,脸上红橙黄绿青蓝紫一一闪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喝醉回来不久,王『奶』『奶』就没了。”白小晨说道
白父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转头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了。”
他站起身走向房间,只是他两个裤角不断地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一股凉意逐渐漫上心头,过了半响,便见白小默说道:“我估计爸昨天喝了一天酒,早就神志不清了,喝醉的人说的话,当不得真。”
“对,对,对!”白小晨连连点头,很是同意,“爸他是出现幻觉了,幻觉。”
虽然三人这样说着,可是对王『奶』『奶』的事情还是很奇怪,下午白小默想要去王大爷家看看,被白母拉住了,“小默,妈妈不是不让你去,早上咱们已经去过了,礼节到了就行了,王『奶』『奶』家真的邪门的紧,你想想廖『毛』利,好端端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咱们也要小心不是?”
白小默想要说自己是纯阳之体,根本不怕鬼物,可是对上母亲担心的眼神,她只好将想要说的话,通通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