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正面冲撞过、陷害过傅令曦的,都被泰雍帝一一处置了。
先是祁妃遭罪禁于圜塔。
接而是德妃被禁足。
而今,懿太后娘家的亲亲侄女,泰雍帝的表妹,他都能够毫不留情地处置。
相比于悫太后,白冰棠更畏惧于谢夙秉。
毕竟悫太后手中还没有实权,而泰雍帝却是稳坐在宝座上的那个!
“娘娘千万不可!”
被白冰棠一言吓得跪地的巧香,跪爬、来到她的跟前,
伸手攥住她的手袖,一脸急慌地劝声,“娘娘可要为老爷夫人想想啊!”
诚安公有把柄落在了悫太后的手里,因而她才能拿捏住白冰棠,让其替她对付傅令曦。
最重要的是,巧香的哥哥就在诚安公手下谋事。
若是诚安公一家出事的话,巧香哥哥也脱不了关系。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见自个儿亲爹娘,白冰棠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
见其伸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目光落在了跪地的巧香身上,疑问道,
“你可保证此事做的隐蔽、无人知晓?”
闻言,巧香重重地点头,“奴婢保证!”
“好。”
白冰棠如今也无别的办法,且是先注意翊坤宫各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傅令曦,之后再另做打算。
“悫太后可是即将要回宫?”
“是,娘娘。”
得到巧香的确定,白冰棠眯了眯眼、
刹那间,她流转的眼波充满了恨意。
【悫太后如此对我爹娘,若是她掰不倒傅氏的话,我倒不介意在暗中、替傅氏出口恶气!】
【且看着吧】
【在后宫这吃人不见骨的地方,人人都是身不由己。】
【今日不是你害死我,就是明日我不得已要要了你的命!】
巧香退下,白冰棠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眸底闪烁着一抹悲凉。
【如若知晓命运是如此,我该和着你远走他乡才对。】
眼角留下了两行清泪,白冰棠陷入往时的回忆……
咸福宫
容婉茹、韦姒儿,陆沁欢三人听着小太监的带回的消息,无一不为厉锦芸感到唏嘘。
同时,也对傅令曦恨得牙槽痒痒的。
“想不到只要得罪傅氏的,皇上便毫不留情地处置,连亲亲表妹也不例外。”
韦姒儿抿了一口碧螺春,将茶碗重重地搁在了桌上,吃酸了一句。
容婉茹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似感觉茶水凉了,朝身旁的千和睇了眼,这才接下韦姒儿的话,轻轻笑道,
“那自是。也不知这傅氏到底是否用了何媚术,竟能让一贯冷情的皇上,对其死心塌地。”
见千和连忙上前给她重新换了一茶碗,听着这话,千和垂低头来,退到一旁守着。
陆沁欢倒没二人醋劲那么大,只是吃吃笑了一声,
“悫太后不日便回宫,想来皇上独宠傅氏这事儿,有她在,对一众妹妹来说,倒是件好消息。”
悫太后一贯爱干预泰雍帝后宫之事,倒是给她们这些后庭妇孺争来不少侍寝的机会。
闻言,容婉茹脸上笑靥如花,倒是看出她多了几分喜意。
韦姒儿这会心情也跟着大好。
不过,她想了想又道,“可皇上一贯与悫太后不合,不然,悫太后怎会可能甘心去皇喾寺祈福呢?
这回听说,人是遇袭受伤了,皇上才不得不拍人给接回来。”
“此事,皇上派了怀王查证,也不知结果如何。”
听其言,容婉茹眼观鼻鼻观心的,并未在这个话题与她们继续扯下去。
当中,悫太后能够顺利回宫的缘由,她当然知情七八分,只是她不屑与她们说出来罢了。
这时候,小梁子进殿回禀,行跪礼道,“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见容婉茹敛了敛神色,肃然道,“人如何。”
小梁子是她派出去打探翊坤宫的消息。
此刻,他回来,定是带来什么消息。
韦姒儿、陆沁欢竖着耳朵听——
“回娘娘话,锦贵仪奄奄一息地被抬回了重华宫,皇上只止步在翊坤宫门前,与宸皇贵妃似乎起了争执,皇上一拂袖便去了钟粹宫的宫丽嫔那处。”
“哦?”
闻言,容婉茹三人都同时露出了一脸惊诧。
“真没想到这般的峰回路转啊。”
听容婉茹叹息了声。
韦姒儿露出一脸的戏谑,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瞧,咱们方才还担忧什么呢?人家皇上不过是看在傅氏她手里的符箓,才一再忍让罢了!“
瞧她那眼长在额前,连当皇上面上也敢撒野,任哪个男子能忍受?!
“那你继续去打探,翊坤宫那头若有异动,便回来禀报。”容婉茹朝千和睇了一眼。
千和行了礼,与小梁子一同退下。
“那姐姐,妹妹也不叨扰了,就先行离去。”
韦姒儿瞧陆沁欢急着走,她也站了起来,与容婉茹行礼、离去。
走在甬道上,韦姒儿偷偷留意陆沁欢,见她并无不妥,便与她分道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接而,她马上叮嘱小太监,好好留意几个宫殿的异动。
……
谢夙秉餍足后,陪着傅令曦用过了燕食,便回到了钟粹宫。
此时,宫缪媚幽幽醒来。
“娘娘可醒了?“身边的宫女见她心里,欣喜地道了声。
“皇上呢?”
宫缪媚记得皇上方才还在的,怎么她突然就感到一阵困意。
如今醒来了,却不见皇上的身影,便如此一问。
“皇上方才才离开呢。”
“哦。”
闻得泰雍帝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宫缪媚不禁流露出一丝的失望。
然,伺候的宫女却道,“皇上离开的时候,吩咐女婢叮嘱娘娘,娘娘身子太单薄了,得好好进补,奴婢已差人去请太医过来。”
听得泰雍帝的一句关切,神情黯然的宫缪媚顿时眉眼笑开了,“真的?”
宫女到底年纪小了点,竟是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奴婢怎敢妄意删改皇上金言呢!”
闻言,宫缪媚微懊恼地叹了一声,“可惜我怎么就这么睡过去呢,难为皇上不曾责罪我。也不知皇上下回是什么时候能来呢。”
最后一句,宫缪媚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娘娘,皇上既然对娘娘上心,定然会留意咱们钟粹宫,不若,娘娘想皇上的话,要不娘娘给皇上送夜宵可好?这时候,皇上一定还是在御书房。”
听得宫女一句提醒,宫缪媚化开的眉心又蹙拢在一起,一时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