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
最后,宫缪媚还是摇了摇头,否决掉心中的打算。
“有些事还需徐徐图之。”
打从她决定与傅令曦亲近的时候,便感觉到泰雍帝对自己的态度,比其余妃嫔还要和善多了。
因而,她不想对其操之过急。
只要她努力怀上皇嗣,便能在这后宫立命、站稳,到时候,泰雍帝心里一定会有自己占得一席的位置。
“你去好好准备,明日本嫔带皇长子与宸皇贵妃请安。”
“是。”宫女应声便退下。
……
竖日
翊坤宫门前
下了辇,宫缪媚在宫女搀扶下来。
却见仍坐在辇里,闹脾气不肯下来的同治皇长子,撇开头道了声,“本宫不去!“
“同治殿下!”
宫缪媚伸手捏了捏眉心,纵然心里再不喜,也耐着性子地劝说道,“而今贵嫔娘娘仍在禁足,若是您再惹恼了皇上,可该知晓后果如何?“
同治皇长子自然晓得,自己不能违背泰雍帝下的令。
可要他给害得自己个儿母妃被禁足,而自己还要‘寄人篱下’的傅氏,他这口恶气不出不快,还怎能给那毒妇请安!
“你去给傅氏讲,本宫的伤还未痊愈!“
同治皇长子不傻,又得邬漪澜暗中送进来的消息,让其要学会忍让,莫要冲撞傅令曦,他便想了这法子拖延请安。
只是,宫缪媚以这借口已拖延了一候日,总归不能再拖下去,省得傅令曦对自己心生不满,
见其扯了扯嘴角道,“太医每日进殿里给同治殿下您把脉,您的伤是好还是坏,太医定然都一一向皇上禀明,若本嫔再以这做借口,殿下当如何与皇上解释呢?”
听见宫缪媚提起了泰雍帝,天生对其畏惧的同治皇长子,忽而感觉后背脊一凉,
但他仍抻着脖子,却色厉内荏地回道,“你不会说,本宫这伤未全痊愈又感染了风寒啊。”
“这就更加不妥了。您是皇长子,身子最为重要,皇上若是知晓必然会亲自来看您,到时候,他若瞧见你称谎,本嫔定然连同一起受罪。
还请殿下莫要再耍性子了,这事于你于本嫔都只有坏处而不见半点益处。“
闻言,同治皇长子眼底毫无掩盖讥诮之意,轻嗤了声,“你就怎么怕傅氏?”
听见对方对自己的嘲讽,宫缪媚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头疼,“同治殿下慎言!”
眼瞧着请安的时辰要过了,宫缪媚再次劝声,“本嫔只与你说最后一次,今日你若是不与本嫔进去给宸皇贵妃请安,便等着承受皇上的怒火。
本嫔只不过是暂且代为抚养照顾殿下,可若是皇上一个不高兴,殿下许会被寄于更低嫔位的嫔妃也不一定对,如何衡量,殿下但可再三思虑清楚些。
若殿下仍然坚持不进去,那本嫔只好独自一人去见娘娘了。“
说着,宫缪媚当真不再理会同治皇长子。
同治皇长子,见人真的要走,心里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讲真,如若可以选择的话,他定然不愿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
如今是形势不由人啊。
“奴才向丽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金安~”守在翊坤宫的小太监看见来人,便行礼道。
宫缪媚莞尔笑着,对其点了点头,“免礼。”
见厚重的漆红宫门被打开,里头走出了一个宫女——
“娘娘请进。”
闻言,宫缪媚道了声“有劳了。”
抬脚将要踏入翊坤宫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步辇,同治皇长子的手还在掀开珠帘的动作,僵在那处,
瞧见宫缪媚看见自己的下意识要下辇的动作,同治皇长子面上表情有些赧色,
听其呛了声道,“本宫这不都是为了你,免得父皇将罪归咎于你身上,才与你走这一趟!”
宫缪媚伸手捏了捏眉心,感觉身心俱惫,都懒得揭穿他真正的目的,“那殿下就随本丽嫔一同进去吧。”
“哼!”
同治皇长子下了辇,宽袖一甩,双手置于后背,跨着步,走在宫缪媚的身前。
宫缪媚也不与其计较。
邬漪澜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眼前这皇长子的性子比她是有过而不及,都是蠢货!
随着领路的宫女,二人来到了花厅。
傅令曦早已落在在主位上,不过她精神看似不大好。
宫缪媚敛了敛眼底的情绪,上前朝她敛衽跪下,“宫丽嫔给宸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妹妹请起。”
同治皇长子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滔滔恨意,双手置于身前一揖,跪下恭安道,“儿臣给宸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殿下请起。”
“来人赐座。”
傅令曦示意紫栾给二人上茶。
“多谢姐姐。”
“妹妹客气了。”
宫缪媚瞧见傅令曦脸色不佳,不由关切道,“姐姐,妹妹瞧您脸色不大好,可是身子不利索?可曾唤了太医看过了么?”
没想到其如此心细,竟是瞧出自己身子有恙,傅令曦面带浅笑,道,“本宫身子无恙,只是近些日子老觉得困倦。”
“那可要传太医瞧瞧,身子的事情可不得马虎。”
“是。有劳妹妹操心了。”
傅令曦笑着道谢了声,示意紫栾呈上泰雍帝命人快马送进宫来的妃子笑,
“妹妹与殿下可都要尝尝,这新品种的果子,名叫妃子笑。
此红颗珍珠,相貌长得其貌不扬,可剥开里面的果肉晶莹剔透、又香又甜。
尤为是冰镇之后,入口、满口溢满了香甜的汁液,甜津津,真叫人停不下来嘴来。“
“皇上对姐姐可真上心。这果子看似其貌不扬,却是历年帝王为博得红颜一笑而得名妃子笑。
还有,其最难得的是,这朱红皮白肉果的果子,可是远在千里之遥。
听闻其性,一离本枝,一日而变色,二日而变香,三日而变味,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需快马加鞭送进皇城来,方能保住它的新鲜。瞧得妹妹这人,真是又馋又羡煞啊。”
宫缪媚说的好似真的很羡慕嫉妒,傅令曦得泰雍帝这般的恩宠,怪嗔了她一眼。
闻言,傅令曦轻轻笑了声,接过紫栾剥开的果肉,投入了嘴里,满足的叹谓一声,“原来这果得名的由来是如斯,妹妹知的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