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直这么看着,当他发现之前看到那个负责投掷标枪的军卒,刚好领了军饷,感激地向他鞠躬时,便伸手召道:“过来!”
那军卒见到,稍微愣了下,然后带着一点忐忑,来到了御前。
他正要见礼之时,崇祯皇帝便带着微笑问道:“你投掷标枪给朕看看!”
他的脑海中,都是宁武关之战。居高临下的话,标枪肯定是有用处的,所以他想看看军中标枪的实际情况如何?要是有可能,或者说有必要的话,等到救援宁武关的时候,他也不会畏惧不前,该上城墙,甚至用标枪杀敌,也是可以的。
这军卒一听要在御前展示他的技艺,顿时有点激动,连忙答应,但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演示才好?
崇祯皇帝有意要让这些陌生的蓟镇军卒更熟悉自己,因此一指阵前平行的方向道:“就这边投掷吧,给朕看看。”
周围警戒的锦衣卫和贺珍的手下,根据皇帝的要求,当即让开了一大块空地。
这边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视。有不少人都羡慕这个同袍,竟然在御前展示自己所学。
这军卒是兴奋中带着紧张,当即开始演示了起来。
就见他熟练地伸手,就从后背掏出一杆标枪,然后助跑一步,便投掷出了手中标枪。
在这个过程中,崇祯皇帝一直看着,发现这个标枪也就投掷到了三十来米远的地方,不由得有点失望。
这个距离,好像太近了。记得在后世看奥运会比赛的时候,那些运动员都能投掷百来米的啊!
他心中如此想着,便问这个军卒道:“还能投得更远么?”
听到这话,这军卒连忙回奏道:“陛下,小人投掷标枪,一般只是掩护大帅,如果敌人有重甲或者大盾牌冲上前来,才会投掷这等标枪,扰乱敌阵一下。如果骑在马上,可以更远一点,但是就没有准头了。”
解释了一下之后,他想起皇帝的问话,便连忙又补充道:“要是小人不管准头,只是投掷最远的话,平地投掷,最多也就是三十步左右。小人已经是军中最会用标枪的了,就只有这等距离!”
这时候的一步,大概是后世的1.5米左右。换句话说,军中所用标枪,大概是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就这距离,如果在战场上,不是守城战的话,恐怕没什么用,骑兵一下就冲到眼前,步兵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想着这个,崇祯皇帝当即伸手道:“拿一杆标枪给朕瞧瞧?”
这名军卒听了,连忙反手拿出一杆轻型标枪,交给了走向他的锦衣卫校尉,呈送到了御前。
崇祯皇帝接过看看,打量了下这杆标枪之后,发现杆子上还有一个绳套,便很有兴趣地走到这个军卒面前问道:“是这样投掷出去?”
说着话的时候,他学着这军卒刚才的样子比划了起来。
看到他的动作,所有人更是好奇了,看样子,皇帝是想投掷标枪?
皇帝在蓟镇将士这个人群中,并不算特别高大,就这样的身材,还穿着盔甲,不可能投出多远。
不过皇帝不摆一点架子,这让他们也很是有好感,纷纷带着笑容,非常感兴趣地关注着皇帝这边。
在盯着发放军饷的内阁辅臣蒋德璟也是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关注,他已经可以肯定,皇帝不顾身份这么做,看来是真的要亲自领军。
皇帝这种亲近军卒的做法,有古之名将之风,他感觉皇帝这个时候要那个军卒往刀山火海冲去,估计那个军卒都不会犹豫了。
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皇帝在那比划,待会准备皇帝不管投掷地怎么样,都会叫一声好,不为别的,就为皇帝如此亲近他们。
崇祯皇帝知道了怎么投掷之后,他也想知道,自己拥有霸王神力之后,到底能投掷多远,因此,他便没有保留,用了新学来的投掷技巧,当即投掷了出去。
不投掷还不要紧,这一投掷出去,就见那标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远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很大的弧度,落在远处。
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刚才这名军卒投掷的距离,至少一百步以外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几个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之后再看,发现远处确实插着一杆标枪,该是皇帝投掷出去的没错!
这么远?!以前从来没见过标枪能投这么远的啊!
蒋德璟刚才没注意,因为他要关注军饷发放,发现全场气氛不对之后,转头看了下,然后诧异地问身边人道:“那远处的标枪,该不会是陛下投掷的吧?”
“就是陛下投掷的!”
“什么?”蒋德璟一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脑海中立刻想起皇帝说太祖皇帝在梦中赐予伟力,之前还没当回事,此时看来,该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了!
要说之前他不质疑太祖皇帝托梦的真实性,但不代表他会相信。毕竟按照皇帝的意思,托梦是真的,对他有利。而如今,这托梦确实是真的,那就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的世界观受到震撼了。
蓟镇军卒这边,在回过神来后,顿时就热烈地议论了起来。
“皇上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真的是厉害了!”
“那也不一定,我告诉你,投掷标枪是要技巧的!皇上怕是懂得了其中窍门而已!”
“是啊,神箭手唐三的硬弓达一百四十斤,他的力气是军中最大的吧?但是我看到他们比过,投掷的标枪也是比不过的。”
“要论力气,当数唐三第一。”
“……”
而崇祯皇帝这边,正对那军卒说道:“标枪还是明显了点,容易躲开。”
那军卒听到这话,回过神来,连忙回奏道:“陛下如此神力,可用硬弓,射出去不但准而且快,不容易躲!”
崇祯皇帝其实也考虑过射箭,但是一直以来就有一个印象,弓箭手要好多年培养才可以,而他又是要急用,一旦凑到银子,凑起军队,就要尽快赶往宁武关去的,哪有时间慢慢练,因此就没想着弓箭。
此时听到这名军卒提起,刚好又看到唐通和贺珍两将都围了过来,便笑着问他们道:“两位爱卿,弓箭之道,可有什么教朕?”
相对而言,肯定是贺珍更和皇帝亲近一点,此时听到皇帝问话,他的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当即回答道:“陛下,军中最重于射,但射不在图中。能扯弓射重箭,又去得平,又去得远,又多中,中必深入,此超等射手也。射得不远而平,开硬弓发重箭,能中者二等也。射得远而不平,箭轻弓软多中者,则三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