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出了门口,左高信道;“刚刚大厅里,那个年轻的应该就是茅山掌门吧?“
左高礼边走边说;“肯定是他。”
“那三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动手给二哥报仇。”左高信忿忿不平的道。
他刚刚其实已经有意动手,但被左高礼用眼神阻止了。
左高礼如黑面神的脸上浮起冷笑;“那罗山峙还在,他虽然垂死,但真的动手起来,他拼死一搏,我们反而会受伤,先不急,等多几日老鬼死了,再来慢慢收拾这帮狗崽子。”
顿了顿又恨恨的握紧拳头道;“到时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厅内,还是一片安静。
许久,罗高木仿佛老了几岁,对易小俊三人说;“三位在这里用过午饭再回去吧。”
易小俊点点头。
“我进去把这些事和家父说说……”他说着就想起身转进后门。
易小俊劝道;“罗前辈算了吧,给罗掌门说了又能怎么样,徒增老人家的悲伤而已。”
罗高木愣了一下,他自幼就在父亲的影响下长大,如今百余岁的人了,还是没什么主见,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和父亲商量,此时才忽然想起父亲年老体迈,而且病魔缠身,自己再去和他说这些,除了惹他伤心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又想到不久后,自己再也不能事事请教父亲了,顿时悲从中来,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悲切难抑。
默默流了一会的泪,慌忙低头擦去,道;“让易掌门见笑了。”
罗小扇忽然一脸悲愤的站起来;“我太爷爷还没死,他们就敢欺负上门了,难道我们现在只能束手就擒了吗?”
何不归脸色凝重的道;“如今,就算我们茅山和你们罗家联盟,也不是左家的对手,他们修为比我们都高不说,蜀山门内之人,外面的盟友也比我们多……”
张房玉也说;“纵使我对我们掌门很有信心,但也不愿冒险和他们在这里和他们产生矛盾,不如……”
说道这里,她看了一眼易小俊。
易小俊知道她想说什么,定是邀请罗家的人上茅山,毕竟在茅山的话,就算蜀山倾门而出上也不怕他们。但是这邀请的话,应该掌门说比较合适,所以张房玉说了一半没说下去。
可罗家的人会去吗?就算愿意,难道就过去避一世风头?哪有做长久的客人的?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此战战兢兢寄人篱下,真的是罗家想要的吗?“
厅内数人立刻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莫约五六十岁,他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道袍,头上随便挽个发髻,赤着脚款款而来。
此时是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气温都是零下十几度,就算这里洞天福地暖一点,打赤脚也是很冷的吧。
“郑长老,你怎么来了?“罗高木诧异的说。
那赤脚道士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大厅上一张椅子屈起双脚坐下,板着脸问;“怎么,摩剑居不欢迎么?”
罗高木强颜笑了笑;“传功长老向来独来独往,今日能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怎么会不欢迎,来人,上茶!”
看来,这个赤脚长老就是刚刚罗山峙提到的蜀山传功长老,掌门第二顺位继承人郑良辰,金丹中期修为的高人。
金丹期修为以上的人可算个半仙了,据说他年龄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和罗山峙差不多年龄,同样是山字辈的,此时看上去还是中年人模样,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气质都迥异常人,随便一行一坐都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模样。
如无意外,他以后修为定能突破到元婴期,甚至出窍期都有机会搏一下。
易小俊在看着他,他也转头来看易小俊;“这个就是茅山掌门易先生吧?据说昨日刚刚在摘星酒店外击败了和合大圆满的水月宫宫主,果真是年青俊彦,手段非凡啊。”
“郑长老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手段,那个疯婆娘原本就痴痴傻傻的,和我打了一半忽然疯了,我赢得侥幸啊。”
郑良辰呵呵笑道;“易掌门何必谦虚,一剑把她使用了二三十年的上品法宝斩断,这也算侥幸?”
这个人惯于板着脸,此时忽然发笑,看上去很是牵强怪异。
易小俊也是呵呵,并未回话。
这时罗高木插进话来,对他客气的询问;“不知道郑长老这次前来,有何贵干,刚刚在门口说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郑良辰肃然正坐,目不斜视的道;“贵干不敢当,今日我前来,是教罗家自保的方法。”
“哦,不知道如何自保,郑长老教我。”罗高木赶紧追问了一句。
郑良辰喝了一口茶,眼睛看向坐在易小俊旁边的罗小扇,道;“轻罗小扇扑流萤,卧看牛郎织女星,当初罗小扇这名字还是我帮忙取的,转眼十多年过去,如今这小丫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娉婷袅娜了,不错啊,不错。”
众人皆不知他怎么忽然说到小扇身上去,心中皆有些疑惑。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小扇这丫头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不但样貌人品出众,悟性修行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小孙子驲天年方四十,已经是筑基修为,尚未婚娶,外面的女孩排着队想入我家门,但驲天这小子心高气傲,看不上那些平常人家,只对小扇倾慕非常,而且日思夜想,高木师弟的孙女也尚未嫁,不如我们结为秦晋,你看如何?”
罗高木一听,整个人都傻了,郑良辰的孙子四十出头了,去年才升为筑基,而小扇年方十六,就已经是筑基三层,你那垃圾孙子配得上我家小扇?
再说他是个十足的纨绔,加废材渣滓,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若不是因为有个金丹的爷爷,恐怕早就给人灭了无数次。
而且这家伙门内门外的女弟子都不知道玩了多少个,是个专吃窝边草的禽兽。
据说就连筑基期,也是经常灵草灵石灵药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