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新修的马路,鲁斌一行人骑着马缓缓向着农场走去。
鲁斌不在的这大半年里,其实希望岛上的建设一直都未停歇。
按照最初的规划,湖口这边肯定是当仁不让的行政中心,无论是广场、警局,还是学校等重要建筑都是依托总督府为中心建设的。
农闲的时候,除了工厂和匠人,大部分居民都参与进了岛上的基础建设当中,额,其实就是变相的徭役。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岛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严格意义上讲,都是鲁斌的私人契约奴。
这个时候无论东西方,契约奴和佃户,可没有所谓的农闲这么一说。
尤其是在西方,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农闲时期的农奴,那可是得帮工盖城堡或者修路伐木的,反正地主是不可能让你闲着的。
大部分居民也没有那个觉悟,会认为自己的时间可以完全由自己自由支配,反而是觉得农闲时干活填饱肚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况且本身普通居民的待遇也不差,再加上学校的设立让适龄的孩子都能无差别的上学,更是让一众居民歌功颂德,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如果仅仅只是依靠那些所剩不多的印第安俘虏,还不知道要修到猴年马月。
本来鲁斌还想着是否从那帮荷兰俘虏里挑一批人送到岛上来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
毕竟这帮人可不比啥也不懂,没有开蒙的野人,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数量,对于岛上的安全容易产生隐患。
要知道这帮人可都会开船操炮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酿成苦果,何必为了劳动力给自己增加不稳定因素?
况且随着战争的结束,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也减员严重,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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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通岛上几个重要据点的道路,一直是建设的重点,譬如从河口到湖口,再到农场的道路,反复铺设了不止一次。
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的水泥沥青,希望岛上又不产硬质的石材,更不可能像欧洲那些城市一样,用大型石板浦路。
只得反复用各种材料铺设,以求延长道路的使用寿命。
其实岛上多雨炎热的气候对于道路的维护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刚开始的时候,马路基本上就是除去杂草、稍微平整过的土路而已。
一旦下雨刮风什么的,再加上马车来往频繁,没几天的功夫便坑坑洼洼了,额,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所谓的大都市的道路也是一回事。
譬如欧洲的城市,那玩意儿街边全是泥土粪便污水……
文明杖的来历了解一下?!
当然,排污渠是一开始就规划好了的,这一点鲁斌还是考虑的比较全面,至少道路干净卫生的多。
不过这也由不得鲁斌不上心,毕竟这个时代各种传染病横行,鲁斌可是花了大功夫甚至于强制要求所有居民喝开水和定点上厕所的……
回到路上,后来,在城市建设的差不多后(主要是盖总督府),道路先是进行了拓宽。
然后就是往路面铺设沙砾,额,这玩意儿岛上到处都是,不容易被水泡烂。
又在硫磺与石灰供应足够多了之后,老哈里又派人把肥皂工坊的硫磺残渣,与一定量的石灰、泥土铺到地面上。
当然,这个过程比较缓慢,基本上是以总督府门口的广场开始,向两边延伸,目前将将连通农场和河口。
石灰本身就可以防止长草破坏路基,再加上混合沙砾、泥土等,基本上等同于土水泥铺路了。
这样的路面怎么说呢,和真正的水泥路当然无法相比,不过还算是半硬化的路面,至少马车跑起来没那么颠簸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经常维护,每次下雨都要去填坑……
不过好在这条路上车马行人来往足够频繁,随着不断的踩踏与修补,路基倒是越来越夯实了,雨水轻易不能泡坏路面了。
……
骑着纯血马,鲁斌惬意的走在路上,深秋的海岛气候无比舒适,道路两旁的居民看到鲁斌的队伍,恭敬的伺立两旁向着鲁斌行礼。
不怪乎居民们对鲁斌这么尊重,这次战争鲁斌带出去打仗的所有士兵,只要是阵亡的,尸体全部运了回来安葬。
并且鲁斌信守承诺,抚恤一并到位,把他们的家人转为受限制公民,那些受伤的士兵也各自安排到警局或者船厂、兵工厂工作。
貌似岛上一夜之间多了几十户受限制公民,地也画出去几百亩。
不过鲁斌知道,自己完全不亏,这些地可不是售卖,而是有产权的,五年之内是要收地租的,哪怕是五年之后,还是得交税。
当然,站在居民的角度而言,有自己的地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可是站在鲁斌的角度,其实一个是自己花粮食喂着,一个是能交税,肯定是受限制公民来的香一些。
当然,这个要看鲁斌需要多少劳动力,和供养能力,不能一概而论,并且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就给他们“自由”,那也太轻松了一些。
不过总而言之,在鲁斌的规划里,大集体的农庄形式,还是会逐步剥离的,至少会形成类似一种内部“升迁”的制度。
无论是从居民到公民,还是从军人到职工,抑或是从学徒到工人,这些东西都是保证希望岛良性发展的根基。
微笑着和周围的居民打着招呼,队伍慢慢走出镇子,镇子的规模已经不小了,人口早已过千。
小镇的郊外是大片大片的农田,此刻农田里的水稻满片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风中不断的荡漾着,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丰收。
“星期五,水稻差不多快要丰收了吧?”
“就这几天完熟期了,马上就可以收割了。”
星期五似乎也被这壮美的景象所感染,脸上荡漾着微笑。
鲁斌耸了耸肩,扭头对着肩头的波儿说道:
“儿砸!你多久没见过肖恩他们了?想不想他们?”
“想!肖恩都有小小肖恩啦!”
鲁斌怔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波儿说的应该是肖恩的孩子都开始下崽了。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啊!一眨眼都几年过去了,连咱们多宝都孩子一堆了!”
“汪~”
马下踱步的多宝扬了扬头,仿佛在回应着鲁斌的感慨。
这次鲁斌回来,可把多宝激动坏了,恨不得天天黏着鲁斌,本来按照多宝的年纪,不应该这么好动了,可是鲁斌一直在外面打仗,船上又不好带它,所以一直是艾玛在照料着它。
本身多宝跟着鲁斌的时候,已经3、4岁了,船只失事那是1659年的事情,现在都快1666年了。
也就是说多宝已经至少10岁,已经相当于人类60岁的寿命了,想到这里,鲁斌心中不由的一紧,泛起一阵愧疚感。
“多宝!你是只老狗了!跑慢点!!!”
和曦的阳光下,多宝似乎听懂了鲁斌的意思,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向前越跑越欢,很快便远远缀在前方,回头吐着舌头,摇头晃脑的看着鲁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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