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珏主仆回到云苍山庄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苍于收拾一顿。
被混合双打,苍于叫苦不迭。
真是无妄之灾啊,老太爷有令,他岂敢不从?
若伏萤知道他心里所想,定是要回一句。
呐,姑娘有令,不敢不从。
完事后。
云珏带着伏萤回了归礼院。
听完伏萤口中,她们此番下山的遭遇,晚知哭笑不得。
又见那着金盏黄罗衫锦裙的少女此时坐在窗边,头靠窗框,手里拿着啃过的青枣,腮帮子微微鼓动。
那双灵动多情的凤眸正瞧着窗台上,那盆开得正好的红色天竺葵。
好一个人比花娇。
瞧她们姑娘,好不惬意。
晚知叮嘱伏萤,“下次切不可如此粗心,得亏那位叶公子心宽,反之少不得要麻烦事一桩。”
先被坏了好事,后又要垫付她家姑娘赔罪的饭钱。
合着人家是当冤种的。
伏萤听进去了,却还是感慨,她们晚知姐姐是得了花嬷嬷真传的。
和花嬷嬷在时一样,最是能唠叨。
说起花嬷嬷,自从姑娘院里只留了她和晚知,甚少见过了。
“我晓得的,若有下次,再不轻信苍于大哥他们了,也决计看好姑娘。”
前话晚知是信的,最后那句听听也罢。
说到下次,伏萤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一下黯然,“也不知有没有下次,说不定不日圣旨就要送来了。”
时下,也不过是在等老太爷来传她和姑娘过去挨板子罢了。
晚知对此深有共鸣,“此事不要再议,终究是那位一句话的事。”
她们做奴婢的,管不着。
伏萤点头应是。
直到天黑,老云亲王也不曾遣人来喊云珏二人去挨打。
往后接连几天,任凭云珏计谋多,再没能出了山庄。
或是不服气,或是故意,天天都往苍澜院跑。
美其名曰陪祖父下棋解闷,实则次次气得老云亲王直呼其大名。
祖父越生气,叫得越欢,云珏越开心,像是找到了在山庄的乐趣一般。
而明知孙女儿不孝的老云亲王,却又不挡门,甘之如饴。
作为老太爷的身边人,赵阊只能装瞎,表示没眼看。
四月二十辰时,下了一场大雨。
凉气袭来,微冷。
归礼院内屋。
淡茜粉衣裙的丫鬟拿着一袭云水蓝的薄披风,给着蔻梢绿锦裙的少女披上,身前两条带子系了个简单好看的蝴蝶结。
“姑娘,伞来了。”伏萤抱伞走来。
晚知接过伞,跟在云珏身后,来到门口外侧走廊上。
室外满地“哗啦——哗啦——”,肉眼可见的雨势愈大。
“姑娘,这会儿怕是不能出门了。”
晚知心道这等大雨,不下个把时辰,停不了。
“回吧,不差这一时。”
云珏也知这雨过大,有伞也白搭,摆摆手,转身回屋。
又吩咐伏萤道,“上点心到西屋,再上点果子。”
伏萤领命下去准备,晚知则回去放伞。
来到西屋,云珏抱了本话本子,瘫坐在贵妃榻上,不讲大家闺秀之仪。
大雨困住了云珏迈去苍澜院的步子,却困不住有些东西。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冒雨入了苍澜院。